返回Chapter 9 微雨濛濛1(1 / 1)黑芝麻小汤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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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抽屉中翻出胃药吃下去,撑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胃部的痉挛压下去。夏衍脱力地倒在床上,抬手遮住眼。

真蠢。

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了今天偏偏要去尝试,真是自讨苦吃。

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夏衍解开衬衫扣子往卫生间走去,他有一点点洁癖,火锅味太大了,不洗干净他睡不着。

药效上来,再加上温热的水淋在身上慢慢驱散了痛意,不用再耗费大量精力来压抑,他终于可以静下来思考了。

从平台拿到的资料太少了,现在看来,有很多还都是假的。访谈中明明说自己一个人住,结果是在和一个长得妖妖艳艳的女人在同居,和小漫迷们说要好好学习,不要太迷恋追星,结果自己一听可以见男神就跟疯了一样!

真是越想越气!

擦干身上的水换上睡袍,顶着湿哒哒还在淌水的短发,夏衍先发了条消息给张嘉誉。

[三天后我要去邻市,你帮我查一个叫钟晴的女演员的资料,以及她最近在邻市有一部戏在拍,把那部戏男主演的资料也发给我,要详细,尽快。]

张嘉誉是他的助理,很快就回了消息。

[好的,夏总,您准备走几天?]

走几天?夏衍捏了捏鼻梁,那个女人也没具体说要楚茗和她走几天,他如实地给出了回答。

[不知道。]

深夜爬起来赚血汗钱的张嘉誉嘴角抽搐,怎么好好的夏总到京都后行事越来越随心所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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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公主?哈哈哈哈,夏衍?哈哈哈哈……”钟晴笑的泪花都出来了,“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房产吗?哈哈哈哈……”

楚茗将洗好的碗放进餐柜里,摘下橡胶手套:“我又不是你的顺位继承人,笑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连住的地方也没了,还得流浪街头。”

钟晴勾着发抛了个媚眼给她:“怎么会,你的小竹马才舍不得呢。”

“女王,您的定位是高贵冷艳,请不要随意ooc好吗?”楚茗踩着凳子将锅放到顶柜里,“您要是闲就过来和我一块儿收拾呗。”

钟晴:“不要。多干家务有利于减肥,你看看你现在这么苗条,还不是我督促的好?”

楚茗累到极致已经失去了表情:“我谢谢您哦,我宁可坐着发胖,也不想劳改瘦身。”

钟晴端着切好的苹果进行投喂:“你难道还想胖回双下巴?”

楚茗张口吞下果肉,含糊不清地辩驳:“那是念书时侯压力太大了。”

“可拉倒吧,成绩回回都在红榜上,你有什么压力。”钟晴戳了戳她小肚子上的肉,“还不是安许溪那个狗,为了小乔儿不择手段,活生生把你这么一个娇俏的美人儿喂成了肥婆,要不然你早脱单了,说不定现在都结了婚生了娃了,哪里还轮得到我养你。”

楚茗勾着钟晴的脖子轻轻一跃就盘在了她身上,然后猛地往下一压,“你在咒我吗,结什么婚?是赚钱不香还是自由不快落?”

钟晴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拍打她的胳膊:“没,没咒你,你,你先,先下来。”

哼!楚茗松开腿双脚着地后才放开对她的桎梏,“还有啊,小乔儿的事儿也不要再说了,狗子还没放下呢,我可不想看他发疯。”

“知道,这不是就咱们两个嘛。”揉着后颈,钟晴没好气地斜她一眼,“你这几天吃的是猪饲料吗?我脖子差点给你勒断,我看也不用进组了,我们直接进医院吧。”

楚茗:“……奴婢给您揉揉?”

钟晴轻哼:“这还差不多。”

钟晴的脖颈又嫩又白,一掐就是一个印,她刚刚没控制好力道给弄出一片红印来,在莹白的肌肤上,嗯……有种凌虐的美感,楚茗抖了抖,觉得自己有点儿禽兽。

“欸,我说啊,怎么以前就没听你说起过你这个小竹马啊?要不是安许溪,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钟晴偏过头,看向楚茗,眼色幽深:“一年级时候的事儿,他要真记仇之后就不会和你说笑。”

“为什么初中那会儿你提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提过他?”

搁在她脖颈上的手僵了下,钟晴看见楚茗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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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毕业,她印象最深的不是六月初在阳光曝晒的操场上照集体照,在同学宽大的校服上留下花花绿绿的个性签名,也不是六月末坐在风扇吱呀的考场里攥着手心里的汗沉默答题,她记忆最深的是七月初那个微雨濛濛的阴天,那是她最后一次去小学校园,去领她的毕业证和录取通知书。

那个时候毕业同学们还没多少伤感,一来是因为太小了,二来则是因为当年的政策是划片入学,无非就是那几所初中,七月份刚分开,玩儿上一个假期开学就又在新的学校见面了,完全没必要伤感。

她甚至还有些高兴,做小孩子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长大,比起分别,小学毕业在她看来更多的意味着长大。

虽然后来她无数次想要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永远做一个小孩子,不再长大,但那时候她是真的在为长大而欢欣不已。

那一天她早早地就醒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连衣裙换上,还在及肩的短发上别了一只天蓝色的鲸鱼发卡。

过往六年的小学时光,除了六一儿童节她都没在学校穿过一次裙子,只能穿着肥大的不像话的校服,不过呢现在校服都签满了名字不能再穿了,而且到最后一天了,没有人会管你穿什么的。

结果真的有人管,母上大人将长袖、外套和长裤扔给她。

“换上。”

“为什么呀,不是说今天可以穿裙子吗?”她鼓起嘴,扔开长袖长裤,不高兴极了,“我不换!”

“叫你换你就换,哪来那么多话?你也不看看外面什么天气,阴的很,一会儿估计还要下雨,你走的时候最好再拿上把伞。”

一听就知道母上大人在暴怒的边缘了,她只好磨磨蹭蹭地脱下裙子。

母上大人监督着她换好衣服后才去玄关换鞋:“我走了,和你爸去趟莘城,早回来不了,你带好钥匙。午饭在冰箱里,你完了用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了。下午要是和同学出去玩就带好手机,去哪里都要跟我们说一声,不要玩太晚,六点前得回家……”

爸爸都在下面按了好几声喇叭了,母上大人还没有吩咐完,她听的心不在焉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记住了没?”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语,她疯狂点头:“记住了,记住了。”您赶紧忙去吧。

“有事打电话。”

“嗯嗯。”

门一关她就立马把长袖长裤脱落下来换上了裙子,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她当然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喽。

天确实很阴,但到底是在夏天,冷不到那里去,她最后只拿了伞、钥匙以及一本同学录就出门了。

不出所料,同学们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男生们还好,就是T恤、外套加短裤,女生们的着装就五花八门了,有的露肩,有的露腰,有的穿着超短裙,总之怎么好看怎么来。

十三四岁的女孩有的已经发育的线条美好了,平日里有校服遮着看不出来,换上凸显线条的裙子后简直能把同班的男生都看呆。

她也是意外的很,没想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女同学们打扮起来居然这么的……狂野,反观她,平日里野得像只猴子,现在穿着中规中矩的连衣裙站在她们中间反而更像是一个乖乖女。

……失策了。

那天是陈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迟到,教室被封了进不去,一个班的同学就站在主席台下填着同学录等班主任来。

那时候的同学录花里胡哨的,正面是表格,叫你填姓名、性别、生日、电话、QQ、地址、理想大学……她当时还觉得好笑,姓名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填性别呀,但是好多年后她翻出已经开始泛黄的同学录,光看名字有些她确实是记不得是男还是女了。

正面的表格好填,无非就是一些基础性息,真正难搞的是背面。背面整个都是空白的,是用来写毕业寄语的,是自由发挥。

那时候还小那么大一张纸绞尽脑汁也就能写几几行,很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她就在空出来的部分画上一个Q版小人,每一张递到她手上的同学录她都有很用心地在写,就是曾经那个很讨厌的同桌她都认认真真地写了三行祝福,在旁边画了一个Q版的带着博士帽笑的开怀的他。

毕业了,就算曾经有过不愉快,她都希望自己的同学都可以前程远大。

不过这也就注定了她写的额外的慢,别人都写完玩去了,她还趴在台阶上绞劲脑汁地想还有什么好话,小人应该摆个什么pose。

等到天飘起毛毛细雨他们终于等来了抱着一堆东西的陈管。说实话,他们人生的第一本毕业证简直草率的很,本和皮还是分离的,陈管喊一个名字班委发一个皮,再把本子和对应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你。

她等了很久才领到的皮还是个残次品,表面皱巴巴的,丑的要死。她打开本子看了看自己的成绩,这次科目后面跟的不是具体的分数,而是优良及格这种等级性评价,她的全是优。

这个成绩去那所中学都是可以的,不过按片儿分,她最后被她家附近的一中录取了。她领到的第一份录取通知书也很草率,就是一张薄薄的粉色劣质纸张上面写一句恭喜楚茗同学,你被南城第一中学录取了。

她看了看旁边同学的录取通知书,二中的是一张白色的劣质纸张,四中的则是绿色的,都好不到哪儿去,非要比较的话,她这张还胜在颜色喜庆。

发完毕业证和录取通知书后,同学们就将陈管围了起来,同学录中有一张特殊的教师寄语页,所有同学都将这一页留给了这个带了他们五年,教会他们是非善恶的好老师。

每个人都争先把这一页递给陈管,希望老师可以先写自己这张,她也不例外,只可惜她站在外圈失了先机,只能踮起脚伸长了胳膊往里面递,但中间还是隔着几个同学,陈老师根本就看不见她的纸,她正着急呢,旁边伸出来只手拿走了她的那张纸放进了陈老师怀里。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想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同学帮了自己,可惜一分神就被旁边的同学挤了出来,非但没看清楚那位同学吧还险些摔倒。

……算了,算了,她还是乖乖写寄语吧,给接下来的每个同学都多写点就好了,说不定里面就有那个同学呢。

但是下一瞬她就卡壳了,她手上正拿着的是夏衍的同学录。

不知道该怎么写,不知道写些什么,中性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串墨点,却没能落下一笔。最后她索性跳过去了,后面还有一堆呢,这个留到最后面,慢慢想。

接下来的几张她越写越顺,很快就写好交给了对应的同学,到最后就只剩下夏衍的那张还是一片空白,这就好像是考试时遇到一道难题,她觉得她可以答好,但是一时间又没有找到最佳思路,所以只好先跳过,把简单的先搞定,最后再用大把时间好好思考,觉得自己最后一定能攻克它。

然而事实往往是该卡还是卡,她咬着笔帽思索着怎么写,还没有个思路呢,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惨,可能是在台阶上坐的时间长了凉着了肚子。

以往肚子疼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这一次不是这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只手在里面搅动一样,疼的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陈管那边同学们陆续过去领教师寄语离开了,她原本想着先过去领了赶紧回家喝点儿热水,但是陈管身边还围着一堆同学在聊天、照相留念,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断,只好挣扎着先去了卫生间。

然而当她看见那抹黑红色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她居然来月经了!

她慌乱地垫了些卫生纸在下面,这还是雨璇说的,来月经时这样能撑一会儿。

她有些想哭,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是黑红色,还疼的这么厉害,雨璇明明说是鲜红色的啊,而且只是有点儿不舒服啊,她怎么就是这样子呢,完了完了,她该不会是得什么病吧?

而且更恐怖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如果不小心蹭上去血迹的话就会很明显。卫生间里也没有一面镜子,她根本看不到后面有没有蹭上血,但是她摸到后面有一处手感和其他部分不一样,完了完了,肯定是蹭上了。

早知道就听妈妈的话了,如果她穿了外套的话好歹能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在蹭上血迹的时候遮一遮,但是她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双肩包,肩带也不够长,书包根本就挡不住那块儿。

她都快急哭了,最后她怕后面的血迹被同学们看见,只好躲在卫生间里等同学们离开。

卫生间在阴面,本来就见不上阳光比其他地方冷,阴雨天更是冷的要命,一开始羞意还能支撑着她在里面待着,但待到后面她觉得有人在拿着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往她小腹捅,疼得她想当场去世。

最后她又咬着牙坚持了会儿,觉得同学们应该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扶着卫生间的墙慢慢走了出来。

“好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当时正疼的咬唇转移痛苦的她听到这一声时差点吓得咬掉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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