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 12 忆及年少时(1 / 1)黑芝麻小汤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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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茗怎么也没有想到夏衍会是这个热心人。

夏衍开门时穿着蓝灰色长袖睡衣,往日梳后去的头发软乎乎地搭在额前,半湿不干的,一看就是刚洗过澡的样子,显然他事先并不知道会有人来。

听着钟晴详细地交代缘由,楚茗更加坚信了夏衍他只是临时被拉来监督她的。

啊,真是!夏衍不是来这儿谈生意的吗?这不是钟晴她自己说的吗?为什么还要让夏衍来监督她?

她直播可是很吵的,虽然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但是她的一个小时能和夏衍的比吗?她一个小时嘻嘻哈哈,唠唠嗑就过去了,夏衍这种一看就很精英的人一个小时估计要处理很多工作、文件,把她这么一个一小时不间断的聊天机器放在人家跟前不是耽误人家赚钱吗?

钟晴这个做法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她估计夏衍会直接拒绝。

然而夏衍安静听完后说可以。

可什么以啊?!你脾气要不要这么好啊?!这个时候直接说自己也有要事要忙就好了啊!

楚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夏衍还和以前一样,总是那么地脾气好,从来都不会拒绝别人。小时候被她欺负地那么惨还不够,现在还要容忍她们无理的要求。

她在羞愧之余还有一点痛心疾首。

“那她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钟晴抵着楚茗的腰,将她往夏衍那边推了推。

夏衍侧过身让楚茗进到房间里,钟情和那个男人站在有些昏暗的走廊上,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那个男的还偏头想要看楚茗,夏衍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住身后的楚茗,顺带拉上了门,彻底隔绝了那张膈应人的脸。

事实证明,眼不见心不烦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夏衍觉得关上门后他心情有好很多。

他将空调调高几度,又从鞋柜中取出一双新的棉拖放在楚茗脚边:“你先换上棉拖,直播在书房可以吗?”

楚茗一边换鞋一边问他:“在书房会打扰到你办公吗?”

“不会,就是书桌稍微有点乱,你得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夏衍领着楚茗往书房走去,“一会儿我把对面收拾出来,再给你搬把椅子。”

等楚茗进到书房见到书桌时,她觉得夏衍刚才实在是在自谦,相比于她在家时画稿画具满地堆的状况而言他的书桌简直是整齐有序到不得了,所谓的稍微收拾一下也不过是将靠近这边的几份文件收到他那一边而已。

夏衍收拾好桌子,放置好椅子后又想到直播可能需要光线强一些,就又将将台灯调整了一下,尽量使得楚茗那边的光线更充足了些。

“好了,我去接杯水,你先登陆准备直播吧。”

夏衍去接水的空档,楚茗装好了设备,登陆了账号,发了直播间的链接,等待粉丝进入房间。

她不营业很多天,甫一上线,粉丝们就炸了,通知消息一条条冒出来,手机卡了许久才能正常运转。

楚茗挑了几条回复,然后就进了直播间,她调至静音,恰好这时夏衍端着两个杯子去而复返。

“泡了些玫瑰花,现在还有些烫,过一会儿再喝。”

“谢谢。”

夏衍将杯子放在桌上后就拿起桌上的文件全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了,神情专注,当真是一副不会被外界所影响的模样。

不过人家注意力专注也不能够成为自己心安理得地干扰他人的理由,就今天一天,明天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来了,楚茗下定决心,也就开始专心绘图了。

她找出一张线稿已完成的绘稿,刚放出来就被粉丝们认了出来,弹幕区被“易决”刷了屏。

最近忠勇侯易决上线,引发了一波热议,收获了一批迷妹,风头正盛,不光是漫友希望能多画些有关易决的剧情,连秦姐那边都下达最高指示,希望他能多露露脸,这张稿就是她画来预备做下一话的封面海报的。

端方儒雅的少年郎半掀竹帘,眉目含笑地看过来,澄亮的眼里都是笑的狡黠的少女。

少时相遇,不过都是天真烂漫的孩子心性,性情相投,便为挚友。

狭路重逢,谁成想一个是深受重用、城府颇深的忠勇侯,一个是仗剑江湖、偷潜入宫的通缉犯,立场不同,即为敌对。

政局诡谲多变,势力错综复杂,时移世变,谁都难逃宿命终局。

简而言之,楚茗要无差别发刀了。

《侠客行》的下一话是少有的回忆篇,是从易决的视角来讲述年少的故事的,大概会比较温馨,中间会填一些之前挖的坑,也会埋一些新的伏笔。

总之,最近在修大纲的楚茗觉得自己的故事越讲越大,越画越不好圆,如果《侠客行》的故事能顺利讲完的话,或许下一步她还可以去写写网文,投投稿,做一个斜杠青年?

楚茗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给自己的画稿上色,一位清贵佳公子渐渐在她笔下变得立体生动了起来,楚茗在找色的时候瞥了眼弹幕,看到大家在感叹“天呐,这是魔法吗?”时不由轻笑了声。

还蛮形象的。

她正要接着画的时候,却被两声轻促的敲桌声惊了一跳,她直起身子看向对面,只见夏衍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杯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太投入了,忘记喝水了,现在都放凉了。

夏衍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在点醒她后就起身去取了热水壶给她沏了些热水,倒是正好入口。

在楚茗直播绘图的时候夏衍也在处理公务,等他处理完较紧急的工作抬起头来就看到楚茗手边一口未动却以不冒一丝热气的水,不过她埋着脑袋,倒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于是他也就托着下巴看她绘图,因为反光的缘故,他看不太清她在画什么,也不太关注画的内容,他只是看着她,突然就想起了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埋着头,侧着脸专心地写着作业,他偶尔用余光看了一眼,就脸红心跳地把目光收回来。

那时候不清楚是她写字姿势就是这个样子,还以为小姑娘是趴在桌上侧着脸在看他,叫他的一颗心平白地乱跳了几拍,呼吸乱了几分,红着一张脸僵着转头要叫她好好写作业,不要……

“不要什么?”她这样问。

他脸更红了,烫的像是要烧着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句不要总是看我含糊在嘴里,谁也没有听清。

“我在好好写作业啊。”她接着说。

他愣了下,抬眼看到的是她眼中的不解,不过这不解很快就被担忧冲散。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她一连串地问下来,冰冰凉的手背随之贴在了他的额上。“好像是有点烧,要去医务室吗?”

他恍然间清醒过来,仓皇的避开她的手,看到她眼底的惊诧,又慌乱地躲开她的视线。

“我,我只是,有点热了,对,穿的有点厚了,没有在烧。”他抓起笔,在已写完的题目下胡言乱语。

“我接着写作业了。”话越讲越低,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也许是不放心,这回她倒是盯着他看了会儿,烫人的视线叫他如坐针毡。

等她没有在看他后,他倒是慢慢冷静下来,悄悄转过头去看她。

还是趴在桌上,埋着头,侧着脸,确实是在认真答题,只是写字姿势不太对,导致看起来像是在偷瞧右边的他。

如果他刚刚没有低着脑袋,在开口前就能发现他的同桌并不会一时兴起盯着他一直看。

自作多情,不外如是。

他在窘迫中竟慢慢觉得有些委屈,到头来,竟是他一个人演了场乌龙戏,出尽了丑。可是这个事好像也不能全赖在他身上啊,他也是一时看错,无辜受累,但是要是拉着她去揪一份是非对错出来,她也是无辜的很。

看着她心安理得地做着自己的事,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他又多出一份不忿来,凭什么只他一个人记着窘迫,嚼着委屈,默默消化着所有的情绪。

是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酸楚苦涩的情绪没能被消化,反倒是酝酿着翻涌着,叫他哪哪儿都不得劲,忍无可忍,最后干脆决定再也不要去看她,不要去和她多讲一句话,就当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都是空气,无关紧要的空气。

可等她拿着作业要和他对答案的时候,他就将方才下的决心全都抛诸脑后,只当是自己一时别扭,恼羞成怒而作的不足当真的孩童气话。

他是男子汉,怎么能因一点小事就和女孩子计较,太没有风度了,他才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夏衍想起这段年少往事,只觉得自己小时候脑内活动还真是丰富,嘴角不自觉地就弯了起来,恰逢楚茗抬起头来不知道看到什么眯眼笑了一下,他也就借机打断了她的忙碌。

毕竟长时间低头盯着发光的屏幕不管是对眼睛还是脖颈而言都是负担,正好喝杯水缓一会儿。

他也是倒水的时候才看到了她在画什么,没有刻意去挡,就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由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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