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回家(1 / 1)阿羡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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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阔突然的不见,让阿月浑和九里明都觉的十分奇怪和不解,不过刚回到长安,阿月浑更想快点回去叔伯家,去见蛰弟,再想容阔的事。

回家她自然是要牵着九里一起回去,九里却拒绝了阿月浑,他们约定在长安相思酒楼再见,阿月浑这次想起她光顾着带他回家去,却忘了他也是长安出身,对于九明的身世,阿月浑知道的是少之又少,江侧柏也对阿月浑只字未提九里的家世,她曾问过九里,他只说是住在长安的普通百姓,父亲早亡,还有母亲一人在长安生活,他应该也是想先回去看望母亲吧,

“不然我陪你回去吧”阿月浑想着他应该比自己离家的日子还久,会不会害怕回去见母亲。

“日后再见婆婆也可,不用着急的,告诉我徒弟,要是功法没长进,他可是要挨揍的”

阿月浑些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那明日我在酒楼等你”

“好”

街巷中,九里明松开了阿月浑的手,要就此分开,阿月浑往前走着,又舍不得的回头看着,他就在那站着,略勾起的嘴角,温情的眼神,终是看她依依不舍的可怜样,九里抬起手向她轻挥着,阿月浑也不知怎么的,明知很快就会再见的,她就是迈不开步子,心里也是不适的紧,走了很远,再回头时,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他说一定会让她和蛰弟回到长安,他做到了。

九里明离开喧闹的街市,去往西市的怀远街,母亲就在附近的寺庙中,母亲因出家而幸免于难,也许她真的跟佛有缘,才免遭一死,九里并不讨母亲的喜欢,否则母亲也不会扔下他离开家里选择削发成尼,尽管他是九里家的独子,也没有享受过父母对他的偏爱,他少时经常想自己是不是从哪捡回来的,他九死一生的从牢笼里逃出来,跪在寺庙外想见她一眼再去边境,奈何母亲只叫人传了一句珍重,终是未露一面,他失望而去,不知道母亲为何这样对他。

他再次站在寺外的时候,突觉着那日的场景似是昨日一般,他站了很久,母亲依旧没有让他进去,转身要离开时,寺庙的门终于打开了。

她跪在佛前,闭眼转动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九里跪在她身旁跪拜着,母亲变了,他也变了,九里明跪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她诵经完毕,很长时间后她才抬眼看他,九里长的不像其父,更多的是随了母亲,因为母亲年轻时是出了名的貌美,

她站起来,九里以为她会从他身边走过,他万没想到,母亲竟来到他面前屈下身子轻轻的抱了抱他,说了一句“我儿幸苦了”

九里一时怔住,眼眶的泪流了出来,“母亲可安好,我一直很挂念”

母亲伸手抚摸着九里明的脸,满脸的泪水,她对不起儿子,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看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来见她了。

阿月浑的叔叔为朝中郎官,居住在宣平门附近,盏家的宅子也在那里,阿月浑并没有先去叔叔家,而是先去了老宅,她站在不远处看着,盏府的门匾已不在,而是换得张府的门匾,不知里面住的是哪位张氏显贵。

叔叔家的门匾肃立着盏府,只可惜此盏府,非彼盏府,阿月浑落寞的眼神踏了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阿月浑心想着,这几年过去了,叔叔该是认不出她了,阿月浑终是没能进的去府里,蹲在门口如一个没家的乞丐,好久才等到叔叔的马车回来,议郎官从车中下来,瞄见了府门外的姑娘,刚从朝廷是上下来的他倍感压力,直到走近府门才认出阿月来,慌忙回头走出门外,摊着双手颤着音唤着“阿月”

阿月浑红着眼眶,委屈的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叔父,阿月找不到家了”

叔父紧抓着阿月的手,“这就是你的家,这就是,快跟叔父回家”

父亲生前十分照顾叔父,所以对于他们姐弟来说,叔父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他们姐弟可以投靠的人了。

盏监军还在时,其兄弟盏威就多次恳求兄长能将阿月过继给他,儿子不愿意,女儿总行吧,奈何兄长一个都舍不得给他,叔父膝下无子,对他们姐弟视如己出,没想到兄长一去不回,把两个好端端的孩子也给葬送了,当真是埋怨到现在,还好,亦蛰活着回来了,知道了他们姐弟受尽了百般折磨,叔父的心都碎了,知道阿月在南越,执意要派人去接回来,亦蛰阻拦说是他的师父会送姐姐回来,只要安心等着,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没想到时隔几月阿月也回来了,当真是喜极而泣了。

进了府里,叔母也是如获珍宝般的哭了起来,“好孩子,这是受了多少罪才回到长安的”

阿月浑被叔母抱着,师父在一旁不停的问着,这样的场景她幻想了数十遍,她以为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她错了,上天是公平的,它给了她九里,给了她一个真心对他们姐弟好,愿意收留他们的家人,所有的不幸终将淡去,终于回家了,终于...

“叔父,叔母,蛰弟呢”

“阿月不必担心,蛰儿现在在太学府念书呢,也不知是受了太多的苦吧,蛰儿回来后变了很多,日日习武念书,仅几个月便考进了太学府,当真是给你叔父长脸了”叔母说到蛰弟时如说的是自己儿子一般,破涕为笑。

“阿月跪谢叔父叔母对蛰弟的栽培,若没有叔父叔母,我和蛰弟怕是只能沦落街头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叔父不是说了吗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叔父会一直照顾你们两个,就算我的阿月日后嫁人了,这里也是你的娘家”盏威扶起跪着的阿月,这孩子在外流落了几年,对他们生分不少,回来就好,慢慢就好了,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让兄长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对了,叔父我竟忘了“那容姑娘呢”

“容姑娘?是谁啊”

“就是陪着阿蛰一起回来的外族姑娘”

“阿蛰和你一样是突然出现在府外的,就他一个人,没见什么容姑娘”

“那她去哪了”阿月浑凝眉嘀咕着,这容阔一入长安就特没良心的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消失了,阿达姑娘也不见了,他们在长安有认识的人吗,

“阿月啊,别想了,叔母带你去梳洗梳洗,吃些好的补补,你看看你这小脸都瘦没了”叔母牵起阿月浑的手,满眼的关心

“谢谢叔母,叔母你对我真好”阿月浑跟着叔母的脚步,讨好着她,似乎已成了习惯,她明明知道她不用讨好他们,他们也会对阿蛰还有她好的,可是话一出嘴,她便讨好着,生怕他们会不开心。

容阿达把盏亦蛰送到议郎府外,两人就分开了。

昔年间,匈奴进犯中原边境,汉帝派兵征伐匈奴,为了遏止住匈奴进犯中原的野心,战火连年不断,除了征伐,也并存着招抚,对于投降而来的胡人首领,汉帝会给予他们高官厚禄,本来他们就是觊觎汉朝的富庶,不用拼命便可衣食无忧,何乐而不为,如此渐渐汉朝的军中也有不少胡人,以及他们的家眷都生活在长安,并且会为中原而去与同族人征战。

容阔被迫离开故乡时也是九里入境参军之时,容阔并不知太多内情,当年,九里的父亲初任大司农一职,负责粮食库藏,物资供应等要务,舅舅则是长安数一数二的商户,与来自西域等各国的商户来往,大司农需要物资时,就由舅舅提供,本来一切事宜都十分顺利,依法依章的进行,后来舅舅渐渐与胡人做起生意,他抵不住钱财和众多好处的诱惑,开始做起一些不好的勾当,偷梁换柱,祸害小农户,而大司农全然不知,胡人借舅舅之关系打起了国库粮仓的注意,想毁了粮仓让汉朝陷入困境,于是一直等待大司农开仓入库的时机,等知道了日子便让舅舅提前将入库的粮食藏在城中,待大司农发现粮食不在,定会找舅舅与之商量如何处理,舅舅便以自己手中有粮食为由,找来早已准备好的胡人队伍搬运,大司农犹豫了很久,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舅舅鬼迷心窍从中作梗,不然他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恰巧他需要的那么多数量的粮食呢,大司农质问着,舅舅言语含糊,不清不楚大司农便确信就是他在背后搞鬼,此举简直是大逆不道,没有脑子,万一败露他死不要紧还会连累了整个九里家,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大司农的几句话才让舅舅看清现实,他犯得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了,胡人的目的已显现,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舅舅充当的不过是个代罪羔羊,大司农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筹谋如何不让这些胡人得逞,好叫他们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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