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茶:这个竹竿男是谁?
“见过陛下~”竹竿男的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宛若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莲。
夙茶想了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后宫美男三千?
一旁的蒲灵乍一见到这男子,小脸上的表情便很是复杂难言。
夙茶不由乐了:“前男友?”
蒲灵没忍住爆了粗口:“屁啊!”
夙茶“哦”一声:“……屁男友。”
蒲灵深吸一口气:“他就是个渣渣!”
夙茶:懂了,被渣男伤心了。
竹竿男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许久,也不见夙茶发话,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
夙茶看他一眼,道:“起来吧。”
“谢陛下。”
竹竿男起身的时候,瘦弱的身躯微一摇晃,下一秒,就要往她身上倒。
夙茶眼疾手快地侧身躲过,竹竿男便“吧唧”一下摔倒,好惨,还是脸先着地的。
夙茶:光听到这声儿就觉得好痛。
“怎生的如此不小心?要是……”还以为是海王的温柔,结果下一秒,“扑倒了朕,你有几个脑袋能赔的?”
竹竿男:“……”
随行的宫男侍女们:“……”
蒲灵那叫一个目瞪口也呆:绝!您可太绝了!
蒲灵:这般秋风扫落叶的绝情,是她做不到的了。
竹竿男身边的侍者连忙将人给扶了起来,还不忘跪地告罪。
似是生怕夙茶降罪,那侍者忙解释道:“陛下恕罪,贵人是因为先帝……所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早先已经好几日吃不下饭了,这才体力不支……还请陛下宽恕。”
夙茶这下子算是听懂了,所以,这是她那位便宜姐姐的妃子。
“哦,茶饭不思?既如此深情,君子好成人之美,朕……”
侍者:???
竹竿男:???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这不按照套路来的女帝陛下道:“便且赐你跪守先帝陵墓吧!”
竹竿男闻言,当场晕厥。
侍者:!!!
“陛下……”
夙茶幽幽地感叹了下:“没想到你家贵人倒是对先帝深情如斯,朕,大为感动。”
说罢,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
蒲灵回头看一眼那曾经面目可憎的主仆二人,却是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一直到寝宫,蒲灵还没能止住笑意。
夙茶懒懒倚在美人榻上,凤眼微阖:“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蒲灵:“哈哈哈……”
夙茶:“……”这精灵疯了!
蒲灵忽然一把扑到夙茶怀里,蹭啊蹭:“灵主,您真是太好了!”
绿茶精无情地推开她:“揩油可耻!”
蒲灵:“……”行吧!煽情就不是她家灵主的风格!
“给我说说吧,前男友的一二事。”夙茶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却是少有的兴致勃勃。
果然,吃瓜是本能。
蒲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吧。
蒲灵还是帝斐灵的时候,怎么说呢,就……很好骗。
好骗到什么程度呢?是个人说什么她都能信,以至于被一个又一个的人欺骗。
夙茶:“就是傻呗。”
蒲灵:“……”
其实那竹竿男也没做什么,就只是单纯地太物质了些而已。
比他过分的人海了去了。
“也就是说,你有一个加强连的前男友?”绿茶精震惊脸。
蒲灵:“……”
“加强连那真是太夸张了,也就勉为其难凑成一个足球队吧。”
“……”
*
“陛下,深容华求见。”
夙茶正准备与蒲灵深入探讨一下关于渣男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时,大殿外忽地响起一道清润的女性嗓音。
夙茶:什么深什么花?
蒲灵:“当然是您的后宫三千美男啦!”
夙茶:美男?怕不是温柔乡英雄冢吧?
“陛下?”大概是见夙茶久未出声,侍者不由奇怪。
蒲灵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拒绝:不见不见~
绿茶精笑了下,红唇微勾:“让他进来。”
蒲灵:???
夙茶笑而不语。
蒲灵还来不及哀叹就要跟自己曾经的后宫“重逢”了——虽然是单方面的。
毕竟,在渣与被渣这件事上,深容华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见过陛下。”
深衿进来时,便见那位新晋女皇斜倚在软榻边上,眼眸微阖,羽睫轻垂,透着满满的惫懒。
明明是会被言官们追着骂不成体统的模样,却让他在那一瞬间仿佛被重锤击中了心脏。
蒲灵: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觉没跑了!
深衿的表情变化都被蒲灵看在眼里,她也只讽刺地一笑付之。
啧啧啧,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遇上她们的灵主大人,还不是只能变成弟弟?
“陛……下?”
“何事?”
夙茶抬了抬手,没让他起身,却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
只这语气倒是过于淡漠了些,天子荣威尽显。
深衿听了她这与不同于以往的冷淡语气,心中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无事么?”
女帝陛下再次发问。
“陛下……可还记得答应臣侍的事情?”
女帝半晌无甚言语,这殿内的气氛便莫名地严峻了起来。
深衿没忍住抬头,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女帝那双不怒而威的天生凤眸。下一秒,那人便眉眼含笑,神情间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撩拨。
“哦?你说的是何事?”
深衿被问得一愣。
女帝忽地有所动作,却是俯身贴近仍旧跪在地上的他。
“深容华可想清楚了?朕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错误的话……”
凌冽的冷凝茶香萦绕鼻尖,直冲进了他的心间。
深衿莫名地屏住了呼吸:“臣侍……”
话还没说完,下巴便被某个温凉的物什挑了起来。
是女帝方才一直在拿手心把玩的白玉簪。
“嘘,回去等朕消息可好?”
绿茶精的语气过于温柔,以至于某个没见过世面的渣男秒沦陷了。
深衿反应过来时已经点了头踏出了门。
他怔怔地看着殿门的方向,这一下倒是发现了,女帝陛下是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那根临走之时被那人插入他发间的白玉簪。
或许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