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夙茶原本只是随便逛逛,听到哭泣的声音,当下无事便循着声音找过去了。
一般这种情况极大可能是陷阱。
尤其是在她的小命还被旁的妖物觊觎的情况下。
而夙茶之所以不惧,也只是因为她无惧。
眼前这个有着猫耳朵毛尾巴粉肉垫的少女,应当是个半妖,也就是人和妖结合生下的后代。
半妖既没有妖怪那么厉害,也没有人类那么稀有。因此只能夹杂在两者之间,艰难求生。
所以夙茶几乎是一下子就知道她为什么哭了。
妖怪们可并不太喜欢杂系妖怪。
两个不同种族的妖怪结合,一般情况下,后代会继承父母双方中较为强大的那一方的妖力,少有继承弱势一方的,而综合父母双方基因中强大的一部分的就更少了。
半妖总归是赶不上正统妖怪的。
所以,会被一向慕强的妖怪们欺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夙茶想啊,只有皇室贵族才能养得起人类,并且有可能跟人类生下后代。若是半妖的人类母亲或者父亲再争气点,他们也不至于混得这么糟糕了。
猫耳少女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芭芭拉前辈?”
“你是哪一家的?”
猫耳少女好似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擦擦眼泪,道:“我叫kiki,父亲是莫塔家族的家主大人。”
“哦,这样啊,起来吧。”
绿茶精友好地伸出手,kiki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不过还是把手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谢……”
话还未说完,只觉得手心一疼。
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根本抽不动。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夙茶飞快地封住五识,手下一松,那猫耳少女便软软地倒在地上,瞬间成了一张皮。
夙茶抬手一看,发现掌心里多了道红色的印记。
是追踪术。
不过她暂时并不打算解除。
幕后黑手玩了这么多回,也该轮到她了。
……
夙茶就这么去了柏格的办公室,这是他上课的时候说的。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儿上,她也不好装没听到。
“叩叩——”
敲了两下,正想着不在她就回去,里面的声音很快响起:
“请进。”
“……”
办公室里安谧静寂,只有一个柏格。
“坐吧。”
夙茶没有动作:“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柏格没有勉强,也并不意外。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说了,芭芭拉同学是吗?”衣冠禽兽开始扶眼镜。
夙茶:“是?”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夙茶:“……没有。”
“真没有,我怎么觉得像是有呢?”
夙茶抬头,终于直视他的眼眸:“老师误会了,我一向不跟无关紧要之人(妖)计较。”
“所以,我算是无关紧要之人(妖)?”
夙茶不说话,私以为是默认的意思。
柏格听了果然放她离开。
夙茶一点儿也没犹豫地推门而去。
夙茶走后,柏格盯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有声音道:“不应该啊,为妖师表,你不会丧心病狂到看上自己的学生吧?”
好一会儿,办公室里传来一道轻飘飘却无比认真的回答:
“有何不可?”
……
“啊啊啊,芭芭拉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要来一个新的转校生了!听说是来自东方的龙族!”
夙茶身边最得力的八卦小能手自然非艾瑟尔莫属。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得到第一手资料的。
或许每个八卦小能手都是受作者亲妈厚待的吧!
夙茶对于这所谓的东方龙族妖怪并不感兴趣,起码龙没有毛绒绒的吸引力大。
然后睡醒以后就听说那个转学生曾经来找过她,并且得知她在睡觉的时候还十分绅士地没有打扰。
夙茶:得亏是没有打扰,不然她的起床气,自己都控制不了。
艾瑟尔花了足足十分钟来夸赞这个转学生。
“这绝对是一位真正的贵族绅士,谦卑有礼,温文尔雅。”
夙茶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抽象。
不过她不打算去见这位真正的贵族绅士。
既然他来找她了,那肯定是想找她打架的。
打架这种事情,上赶着不好。
夙茶觉得对方如果有心,一定会来找她的,于是乎就在放学路上,她正式遇见了这位传说中的龙族。
“您好,芭芭拉前辈,初次见面,在下敖贠。”
敖贠穿着一身传统的东方服饰,瞧着颇有些谦谦君子的模样。
夙茶有理由怀疑,艾瑟尔只是被衣服迷惑了。
当然,这么说也不太妥当。
敖贠本身也是有气质的。
只是他身上的气质,比起龙,反倒更像是仙鹤一流。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夙茶公事公办一般,虽表情冷漠,却也并没有太失礼。
敖贠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冷淡,道:“想必芭芭拉前辈忘记了,在下是与您有婚约的,算是您的未婚夫。”
夙茶:???
婚什么约?未什么玩儿意婚夫?
大概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敖贠继续道:“这场婚约是家父与您的母亲大人定下的,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与您履行婚约一事。”
“……”
“不知道您的母亲大人是否有空,在下好改日登门拜访。”
眼看着对方话语间认真得很,夙茶不免有些罕见的无措。
未婚夫什么的,是她没有想过的。
也是,芭芭还没等到敖贠出现就被搞死了,这也很正常。
但是,MD早知道还有未婚夫这种东西,她就不这么随便了。
“婚约是谁定的你找谁,总之我芭芭拉是不认的。”
绿茶精飞快地撇清关系。
敖贠:?
“为什么?芭芭拉是不喜欢在下吗?在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在下可以改的。”
某只小龙有一点点疑惑。
绿茶精并不打算为他解惑:“我谁都不喜欢,你改不改跟我没多大关系。”
“但是,你要违背你母亲的意愿吗?”
夙茶刚准备走,听到这话,又停下来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吗?我已经离家出走了,所以,我母亲可管不着我。”
“可是……”
“你想什么时候拜访,也请随意,就这样。”
夙茶说完,潇洒地离开了。
快要走远的时候,身后传来敖贠坚定的声音:“在下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