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在阿基阿有行动？

乔维没有回答，他迅速关掉了电脑，并拔掉网线。

接着，他将喝了一半的啤酒扔进垃圾桶，然后慢慢地，认真地将剩下的红肠吃完。

他清洗了餐具，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包狗粮走到储藏室。

掀开地的脚垫，乔维抓住地板的一角掀了起来，露出一个方向盘大小的洞口。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某种动物的喘息声。

他将袋子撕开，倒了半袋狗粮下去，仔细听了听，直到一阵咀嚼声从下面传来，才盖木板又重新铺脚垫。

做完了这一切，乔维重新回到客厅，他从壁炉的后面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连续挂了三条跳板以后，他打开一个通讯程序，在面发了一道讯息。

做完了这一切，乔维来到卧室，关了灯。

……

第二天，他与往常一样，带着工具出门了。

先去了里歇尔教堂，修理好那的下水管路后又去了拉吉亚大街，然后是索玛尔夫人家，然后是市政消防队……

今天他完成了平日两倍的工作量，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七点钟。

没有吃饭，乔维再次打开那台笔记本，面有个叫追光者的人留下一段讯息：

灰熊、戴森、图科玛尔、大丁丁、伊奇证实死亡。

阿基阿神州行动组失去联络。

乔维沉默了，他对着屏幕像座雕像般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一阵微弱的呜呜声从储藏室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在键盘敲下：我该怎么做？

然后起身拿了狗粮走向储藏室。

等回来的时候，电脑已经回了一条讯息：停止一切任务，等待。

看完了讯息内容，乔维关掉笔记本，重新放进壁炉后面藏好，然后回到台式机跟前，打开电脑，插网线。

面已经多了好几条讯息：

又有人死了！

伊奇也死了，为什么？

她是咱们一组的，头儿！

我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头儿，我要为伊奇报仇！

乔维回复：放下手里的工作，去您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尝试要复仇，不要再主动联系，我会找到你的，孩子。

再次关电脑，乔维的家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

人生中第一次出国，就是去杀人，王元说不是什么心情。

他按照克洛德记忆里的线索，一个一个的找到组织成员进行点杀。

独自一人在欧若拉大陆晃荡了半个月后，王元的心里慢慢产生了一些疑问。

这些人……都该死吗？

第一次出手杀人，是王元和吴纤素被袭击那次，第二次则是因为愤怒于他们挟持了母亲。

而这第三次……

王元看着脚下还温热的尸体，这是一名普通的年轻女子，西方人普遍外貌比较成熟，但他感觉，这姑娘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她手中还攥着几份报表，应该是某个公司的职员。

但是在王元的脑海中，清晰地有她与克洛德会面的场景——二人坐在海边一间咖啡屋内相谈正欢，脚下趴伏着的是咖啡屋老板以及儿子的尸体。

这种巨大的差异让王元有些茫然，这半个月，死在他手的人里有的是普通装卸工人，有公司职员，还有小企业主。

他们看去无一例外都是普通人。

停下追猎的脚步，王元停留在某个城市中，开始静静思考这个问题。

于是在德普拉这个位于塞班共和国西部的小城市里，出现了一名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他静静坐在迪亚朵拉广场一角，和这里众多流浪汉一样，白天坐着，晚躺着。

……

约瑟夫注意那个东方人两天了。

他出现在迪亚朵拉广场的时间不长，从约瑟夫第一次见到他刚好过去三天。

与其他流浪者不同的是，这名东方人太安静了，他几乎一直坐着，有一次约瑟夫晚被洒水车的噪音惊醒，看到那东方人被溅了一身水，却丝毫没有感觉，仿佛一座雕像般安静。

若非白天他有时候会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约瑟夫真以为他是市政厅新安置在广场里的雕像了。

今天中午，约瑟夫决定和这东方人聊几句。。

他小心折叠好栖身的硬纸箱，在面重重压了一块大石头，表明这堆纸箱是有主人的。

然后他压了压帽檐，走向那东方人。

“嗨，伙计！”

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在这人身边坐下。

那名东方人抬起头，将脸转向他，面露疑惑又有些戒备。

对于这种表情约瑟夫见多了，大都出现在行礼被偷或者刚被抢劫的人脸。

他大咧咧看了看这可怜的年轻人一眼，努力露出微笑：“今天天气不错。”

年轻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来是语言不通了，这更加证实了约瑟夫心中的想法，对方应该是阿基阿大陆那边过来的游客或者学生。

于是他继续保持微笑，同时用手拍了拍胸口：“乔瑟夫！瓦尔汀-乔瑟夫！”

年轻人看懂了他的意思，脸表情有些融化，也伸出手在自己胸口按了按：“王元。”

“哈哈。”乔瑟夫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递给他一块面包：“几天没吃东西，一定很饿吧？”

见对方不明白他的意思，乔瑟夫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然后又指指对方肚子。

那年轻人笑了，他挥手示意不饿，又指指乔瑟夫的嘴和他的肚子。

乔瑟夫比划着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同时将面包硬塞到对方手中。

年轻人最终接过面包，他冲乔瑟夫扬了一下面包，说出一个他明白的单词。

“谢谢。”

“别客气。”

然后乔瑟夫又想起对方语言不通，于是他比划着问对方冷不冷，表示自己那间破硬纸箱房还可以再扩建一下，盖住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硬纸箱已经不见了，花园里隐约有两个飞速逃窜的身影。

“嘿——！”

乔瑟夫大声喊叫着站起身，往前跑了几部，然后他放弃了，转身又坐回王元身边。

“你看，咱们现在一样了。”乔瑟夫无奈地耸耸肩：“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对不对伙计？不介意我在你这多待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