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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天资过人,聪明绝世啊?”卿千玑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明月,手指紧紧地抓着桌子的边缘,指节处微微泛白。

“你别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明月被她盯得发怵,又斟了杯酒抿了一口。

卿千玑凝眸望着他,突然开口:“我中了蛛心。”

“我知道啊。”明月又是一副求夸奖的姿态,凑到她的肩侧悄声道:“其实早在六年前,我替你换目的时候就发现了。”

“啪”玉手用力地一拍桌子,卿千玑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身上的气势凌厉得骇人,是谁在她和重华的身上下了蛛心蛊,春花宴是她与他最后一次相见,难道是当时挑衅他们的司昱?

卿千玑怎么想,这份罪名也只能扣到司昱头上了,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与墨重华走在一起。

明月退到一旁的软榻上拍着小心脏压惊,怨怼了一句:“你体内的是母虫,又不碍着你的命,况且子虫也不在我身上,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有没有p之法?”

明月耸了耸肩头,无奈开口:“要么你死,要么那人死,要么老死不相往来,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见卿千玑低着脑袋不说话,他又好心地补充道:“对了,你千万别让中了子蛊的人发现你,不然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弄死你。”

“他已经知道了。”卿千玑坐回到位置上,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这蛊毒是你研制的,难道连你也不能解吗?”

“拜托,我一个研制毒药的,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越无解越好了!”

“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想,我不要他死。”

明月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啧啧了两声,又托着俊脸靠了过来,“怎么的,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本就是句玩笑话,谁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却郑重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话语。明月这下觉得不得了了,倒吸了口冷气,“看不出来啊,你也会有动心的时候。”

这可是京城第一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妖女啊,也会有喜欢的人,真是天下奇闻。

明月皱着眉头想了想,迟迟才开口:“你这样的身份和处境,还是像我一样绝情绝爱的好,在乎的人越多,你被敌人握在手里的把柄也越多。”

“我只想他好好的,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盼头了,别无他求。”

“那你就一辈子躲他躲得远远的,不碰一块就没事了。”

卿千玑看了他一眼,又咬着唇垂下了头,良久才小声说道:“有时候,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他一眼,我心里就又升起了无限勇气,支撑着我跟这帮妖魔鬼怪缠斗。”

“你呀,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明月叹了口气,进了内室听令哐啷倒腾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带着一粒药丸走了出来,递到她跟前淡淡道,“把这个吃了吧。”

“这是什么?”

“能让你体内的母虫睡上小半年时间。”明月难得正经地说话,他眉宇间略带犹豫,“我先和你说清楚,这玩意极寒,可能会伤了女人的身子以后你可能很难有孩子,老得也比别人快,你可要想仔细了。”

“多谢。”没有过多的犹豫,卿千玑拿起他手上的药丸吞了下去,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酒,因为酒劲太呛人,她捂着心口咳嗽。

明月走过去给她排着背顺气,脸上不知是喜是忧,“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

“怎么会呢,这双眼睛用在我身上,可是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卿千玑扬着一张笑脸回望着他,笑意却不达眼底。

京中人皆以为她是因为药物才导致的眼眸变色,可是,她在知道明月的身份后就明白了一切,那个雨夜里,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孩子,是北燕先太子的女儿,是北燕国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北燕国因为六年前的宫变而内乱不断,据说首辅大臣带着小皇女秘密逃亡,至今下落不明。那个小皇女,听明月说,和自己有分像。

尽管知道了明月动机不纯,卿千玑还是留下了他,互相利用嘛,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做的最顺手的事情。凡事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总不会错的。更何况,她行的是万分凶险的道路。

“我先走了,你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解蛊吧。”

语毕,没等明月回复,她就兀自打开门下了楼。

今日出门她没坐侯府的马车,而是带了面纱,等走到了长安官道上时,闲杂的群众瞬间就少了,灼人的午日里,一名蓝衣男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风哥哥,好巧啊。”

司风回过头,看见了明媚如花的卿千玑,他脸上的愁容淡了些,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是啊,好巧啊。”

卿千玑走到他跟前,仰着小脸盯了他好一会儿,歪着脑袋娇憨地开口:“怎么,有心事?”

“父皇将永昌王的事情交给了我。”

“就是那个下令开闸淹了郫县、温县两城,还欺凌了无数良家小姐的老混账?”

提起这件事,司风的眉头就瞬间紧缩,“永昌王为祸百姓,罪有应得,只是永昌王妃是我的姨母,这两日她一直在母妃宫中哭诉,母妃叫我”

“三殿下是监国,这件事不是应该由他处理吗?”

司风收起来手底的折扇,语气一顿,“三皇兄将此事交给了我,父皇应许了。”

“他还真是会顺水推舟啊,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倒知道向皇上举荐你了。”

“也不是,听父皇的意思是,不怎么想处罚永昌王,也许是念及旧情吧,他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是想给我个机会,放过皇叔。”说着,司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毕竟三皇兄铁面无私,这是文武百官都知道的事情。”

卿千玑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平静地开口:“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想按照大梁的律法来。”

“那够永昌王死一百次的了,你不怕你母妃与你翻脸?”

“是她从小教导我要做一个正值的人,如今却要我折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卿千玑粲然一笑,冲他微微颔首:“风哥哥,你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觉得你是对的。”

“谢谢,本来还有些犹豫,听了你的建议我便更加坚定了。”

不过三日,京中便有了传闻,说是六皇子司风亲自在大理寺审判了永昌王在宏光寺屠害无辜少女的案子,还一并算上了之前岐州发洪时他下令淹没了下游两城之责,以及纠结党羽陷害拯救灾民的岐州刺史之事。

听说最后,那永昌王是被削了皇籍,流放北境了,但皇帝念及旧情,免了永昌王府连带的罪责。

卿千玑在曲院长廊下摇着百花戏蝶的团扇,颇有闲情逸致地朝荷花池里撒了把鱼食,“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寒翎恭敬地站在一旁禀报:“线人传来的消息是,六皇子自请去岐州治理洪水,皇帝对他发了一大通火,然后就气病了。”

“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卿千玑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眼波脉脉,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这两天盯紧司昱,别让他再从中搞点什么小动作。”

“是。”寒翎拱手应是,随后便退下了。

卿千玑望着湖面上那个模糊的倒影,朝她扔了把鱼食,粼粼水波立刻就冲散了影子,“接下来的棋,我该怎么走呢?”

她蹙起了秀眉,陷入了沉思。

“公主,守门的小厮方才收到了一张帖子。”

素手接过一看,原来是司风送来的,意思是他即将远赴岐州,替横河水修闸引渠,此去不知何时才归京,想与她设宴拜别,字迹苍劲有力,笔迹措辞皆是司风一贯的风格。

美眸一横,她捻了捻衣裙起身,低声吩咐道:“备车,我要去十里长亭。”

一个时辰后,侯府的马车到了十里长亭,卿千玑掀开帘子下了车,此地并非是建造有长亭十里,亭子只有一座,但名“十里”,是出城的必经之路,意欲旅人的依依惜别之情。

落日西沉,天边黑云压着远处的山脉,亭子两旁杨柳随风起舞,唯独不见四周有一个人影,卿千玑慢慢眯起了浅蓝色的眸子,低声唤了一声坐在车辕上的寒翎。

四周凝聚的杀气让寒翎本能地将手覆在剑鞘上,警惕地踏着步子。

“咻”一支利箭袭向卿千玑心口的位置,寒翎飞身而上,一剑斩断了那枚暗箭。

无数只利箭组成的箭雨紧随其后,卿千玑躲在寒翎身后,由她护着退到了马车里,数十名手持长刀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原本潜藏在四周的危机瞬间暴露了出来,送别的长亭俨然变成了一道鬼门关。

“驾!”寒翎狠狠地抽打着马鞭,马车飞奔在回城的驰道上,原本车水马龙的驰道此刻连个鬼影都没有。

刺杀对卿千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她卧倒在车厢里,时不时有箭刃从外面扎进车厢内壁,她紧紧咬着下唇,有人模仿了司风的字迹诱她出来,她该更小心些的!

紧跟其后的黑衣人甩出弯刀勾住了马车顶,齐齐用力一拉,车厢壁刹那间四分五裂,漫天的木屑在空中飞舞,黑衣人赶到时发现废墟中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卿千玑被寒翎抱在怀里在长巷中飞奔,生死关头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她只能尽量维持身体的平衡,不给寒翎添麻烦。

身后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逐渐逼近,寒翎剑眉紧锁,他环顾了四周一眼,跃上了一面高墙,将卿千玑放在了一户陌生人家的花圃内,急声道:“借公主外衣一用。”

没有任何的犹豫,卿千玑扯下腰带解开了外衣,递交到了寒翎的手里。

“公主且在此处暂避,属下引开他们后速速就回。”寒翎随手折了一捆灌木用她的衣裳一包,单手抱在了怀里,看上去就像是抱着她本人一样,他足尖轻点,消失在了昏暗的长巷中。

这里只是一处偏僻的墙角,卿千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敢惊动这座宅邸里坐着的人,她刚才将外衣解下后,此刻就剩下一件单薄的抹胸长裙。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夏夜露重,她蜷缩在花木后,不停地摩挲着肩膀和手臂,唇间吐出一朵朵白色的雾花。

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左小腿在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光洁的小腿上被划破了一道深深地口子,正在往外淌着血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咬了咬牙,抱紧了胳膊,打算撑到寒翎回来。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望了眼挂在夜幕中的残月,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蓦地,她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而后就是被重重地压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来人动作粗辱根本没有给她反抗和开口的时间,她被一双大手捂着了眼睛,下一秒,冰凉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了她的唇上。

“唔唔”

她被人提着腰脱离了地面,悬挂在半空中让她格外无力,手和脚都丧失了平日里大半的戾气,软绵绵地挣扎着,呼吸又被人堵住,只能趁他换气的间隙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娇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树干轻易地划破,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相濡以沫间,她抱着鱼死破的决绝咬破了那人的舌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霎时溢满了口腔。

“放开唔”

卿千玑觉得自己背后全被树干磨破了,但她顾不得疼痛,试图抬起悬在半空中的双腿去踢眼前的人,一片混乱间,鞋袜都挣脱玉足掉在了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她双腿环着他的腰的暧昧姿势。

那人依旧是紧紧地遮住她的眼眸,唇间的攻势从她红肿的唇瓣移到了精致诱人的蝴蝶骨上,时而温柔时而残暴,像极了一场无声的凌迟处死。

“放肆”本该气势磅礴的怒喝变成了软糯可口的声音,唇舌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她仰着小巧的下巴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月光柔柔地洒了下来,将她暴露在外的肌肤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洁白细腻如同上等的羊脂玉,用金线绣着瑶池牡丹的抹胸长裙早就不知道滑到了哪里去了,红唇似火,气若幽兰,秀色可餐,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儿吧。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端庄优雅的公主,变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墨重华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不知餍足般地再次俯身低下了头。

“嗯哈”

被人强行捏着双颊,迫使她张开小巧的嘴,极具侵略意味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幽兰的气息淹没。

你来我往对峙间,有银色的丝线顺着嘴角滑落,刚好滴在她心口位置的肌肤上,还带着温热的感觉,让她突然意识到那个位置已经没有衣物遮盖了。

有月光从指缝中透过来,卿千玑只能看见树影蓬松和斑驳的星空,从未感受过的耻辱感从她心头源源不断地涌现,让她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不能反抗!彼此的力气相差太大!

思及此,卿千玑隐忍地咬破了嘴唇,指甲嵌入肉里,她忍下内心作呕的感觉,细白的柔荑抚上那男子的胸膛。

柔若无骨的玉手一路描摹着蜿蜒向上,最后娇柔无力地攀上了他的脖颈,红唇微微张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离了海水濒死的鱼儿。

卿千玑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动作停顿了几秒,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随后,她的耳垂被人咬住,男人埋首在那一方细白的香肩上压抑地低吟着,与此同时,禁锢着她身体的力道瞬间消散了不少。

卿千玑转动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露出一枚针尖,针尖淬了剧毒,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她用了最后的力气猛地扎进男人的后颈!

“啊”

耳畔传来一阵闷哼,那人放开了她,卿千玑跌落在地上,迅速转动手镯上的刀丝机关!可当她抬起头时,看见的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熟悉的是眼前的人长生玉立于月色下,单手捂着后颈,嘴角的笑容嗜血而妖冶,凤眸不再清冷,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卿千玑放下了按着镯子的手,不可置信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她颤着声音唤了一声:“墨重华?”

“嗯?”面前的男人再次走进,高大的身躯遮住了皎洁的月光。

卿千玑只能看见他晦暗难明的面孔,还有自己遍体鳞伤的肌肤,都是刚才两人她挣扎时被粗糙的树皮磨破的。

那种陌生的压迫感再次将她笼罩,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墨重华很陌生,除了一张脸和她记忆中的没有两样外,眼神、表情、性子,都和前世差了十万千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拢了拢残破的衣裙,她神色哀伤,这还是她日日夜夜想念的人吗?

“这难道不是梦吗?”墨重华俯下身体,贴着她冰凉的额头,凤眸恢复如常,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以为这是梦”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梦!”卿千玑咬着唇把眼泪憋回去,她不能哭,一哭就变回了小瞎子,但她还是将毒针的解药交给了他,“先吃下。”

墨重华半垂着眼帘,听话照做,他将外衣解下披在她身上,为她挡去夏夜的凉意,弯腰系腰带时,却突然发现了她脚上的伤。

“谁伤的你?”目光心疼无比,他将她拦腰抱起,离开这偏僻的角落,行走在开满栀子花的石道上。

“谁知道呢?也许是前些日子被我灭门的柳氏,也许是永昌王府,也许”

“以后不会有了,我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抱着她腰肢的手臂似乎还在颤抖。

卿千玑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让他起这么大的反应,她悄悄抬头瞥了他一眼,只看得抿得泛白的薄唇,她心底的气莫名消退了一些。

红唇撇了撇,嘟囔了一句:“现在在这里假惺惺,刚才是谁在那里欺负我?”

说完,她突然觉得脸上火烧似的滚烫,低头看了一眼,好在她现在穿着他的外衣,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

“我真以为是梦。”墨重华将她抱进一座四周都种满了荷花的水榭,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软榻上,半跪在她面前用帕子擦去那玉足上沾着的尘土。

“你不知道,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我一睡着,你就会跑到我梦里来,所以有的时候我也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他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比窗子外呼啸而过的晚风还要轻,纤长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夜露还是泪珠。

卿千玑本就受不住他这副可怜模样,又见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

“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不是,是真的。”

他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瞥见她身上的伤口时,凤眸又暗了下去,“我去隔壁拿药箱,你等一等我,不要乱动碰了伤口。”

卿千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连外衣都忘了找一件穿上,一颗心逐渐就软了下去。余怒未消地对着软枕捶了一拳,不甘心地咬着牙:“该死!又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了。”

屏风后,墨重华勾了勾嘴角,手指点了下唇瓣,指腹染上了一抹玫红色的口脂,他的卿卿,怎么这么好骗呢?

那么甜美的滋味,梦境里怎么可能会有呢?

没过多久,墨重华就背着药箱端了盆热水过来,他走到软榻前坐下,将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卿千玑拉了出来,“你身上的伤口要清洗过再上药,不然会留疤。”

“你府上就没有婢女吗?”卿千玑不情不愿的抱着被子,实在是不愿意再与他触碰。

墨重华叹了口气,缓缓道:“有是有,但这夜深人静的,若让外人看见你我这般光景,只怕到时候会流出去闲言碎语。”

“想不到你还这么在乎名声。”不知怎的,说话的语气变得有点酸。

“我不是在意自己,我是在意你的名声,我不愿京里的那些人将你变作茶余饭谈。”振振有词,掷地有声,墨重华突然发现自己说谎的时候竟也这般顺畅。

末了,他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口不提,明日一早我就将你悄悄地送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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