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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沈老夫人这话,玉老夫人都快要气死了。
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老虔婆,简直是脑子不正常了,瞳姐儿的脸都成了这幅样子,竟然还要怪罪她,这简直就是过分至极。
果然,沈卿瞳一脸悲愤的看着沈老夫人,:“祖母,孙女知道,您一向不喜孙女儿,您嫌弃母亲的忌日是您的寿辰,你嫌弃孙女晦气,每每您寿辰,孙女尽量也不出现,不打扰祖母,可孙女儿也是一心想要孝顺祖母,不然也不会奉上南山先生的贺寿图给祖母了,可今日祖母如此,真的是伤透了孙女的心了。”沈卿瞳说着在也克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道威严的嗓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这道声线十分的浑厚有力,自然是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引了过来。
只见沈之信正负手而立。
身穿藏青色通身袍,神色威严,不怒自威,当他的眼神触及到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沈卿瞳之时,这眼神一瞬间就温软了下来。
他不顾众人的神色,快步走到沈卿瞳面前,俯下身来,双手准备拉起沈卿瞳,:“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般伤心啊?”
当沈卿瞳抬起头的时候,沈之信一眼就看到了沈卿瞳额头上的伤口。
瞬时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沈卿瞳落水,也知道她受了伤,可这都十几天了,怎么额头还是如此可怖。
沈朗钰自然也追过来了,看到沈卿瞳的伤口,惊呼,:“妹妹,你的额头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如此严重啊?”
“父亲,哥哥,我”沈卿瞳哭的说不出话来,却两眼一翻,就昏倒在沈之信怀里。
沈之信此刻抱着沈卿瞳,脸色倒是如常,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低着几分似有如无的笑意。
旁人看了不晓得,但是沈朗钰却知道,父亲这是濒临在暴怒的边缘了。
沈之信一向如此,如果看起来生气到还好,这怒气只怕还能控制住,可越是到暴怒边缘的时候,反倒是会露出几分笑意来。
“钰儿,先把你妹妹送回去,然后找了府医来,给你妹妹看病。”沈之信将沈卿瞳交给了一旁的沈朗钰。
在暴怒之下的沈之信,沈朗钰是不敢多言的,直接点头去了。
沈之信这才来到玉老夫人面前,直接跪了下去,:“给岳母请安。”
“侯爷这一声岳母,老身可不敢当,方才沈老夫人已经说过了,咱们两家的姻亲关系到此为止了,侯爷赶紧起来吧,老身当不起。”玉老夫人冷冷的说道。
沈之信满脸惭愧,方才沈卿瞳与沈老夫人的对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深觉得对不住沈卿瞳。
也难怪玉老夫人如此生气。
于是姿态放的更低,:“岳母此番可是要折煞小婿了。无暇虽然去了,但是小婿一辈子都是岳母的半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今日的事情,小婿大概也明白一二,如果岳母还对小婿有一点点信任的话,今日的事情就交给小婿来解决。”
沈之信也是天子近臣,在朝堂上也是呼风唤雨的。
连安国公也要给他几分颜面,他何时对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玉老夫人的的气,顿时也消散了不少,论请伦理,沈之信这个女婿也着实不错,对她向来这敬重,只是沈老夫人有些太不靠谱了。
“岳母请随着小婿去寿安堂吧。”沈之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态度也十分的虔诚。
玉老夫人自然不好不给沈之信面子,自然也就不再提离开上公堂的事儿,反倒沈之信给了台阶就下了。
沈老夫人倒是不乐意了。
她都差点被沈之信给搞糊涂了。
沈之信这过来就给玉老夫人下跪,又是请罪,又是赔礼的,直接把气了一佛出生,二佛生天的。
“老大,你疯了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天跪地,跪陛下,给这个老虔婆跪什么,你是要气死老身吗?”沈老夫人气的吼道。
她自己都不舍得让沈之信这样跪着,这个老虔婆倒是好,心安理得的让沈之信跪了这样久。
“母亲,您也一起去寿安堂,今天这桩公案,儿子要亲自审理。”沈之信的语气虽然还算恭敬,但是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
沈老夫人虽然在侯府后宅说一不二,但是真到了沈之信面前,她也不太敢不给沈之信面子。
毕竟这侯府还是沈之信当家的。
沈之信虽然纯孝,但是绝对不愚孝。
沈老夫人只好也跟着一起回寿安堂了。
一行人都来到了沈老夫人的正房。
沈老夫人坐在是主人,自然是坐在主座之上的,其他的人,依次坐了下来。
崔妈妈就跪在地上,此刻也不敢鬼哭狼嚎的了。
崔妈妈也是知道沈之信的厉害的。
吴姨娘就站在沈老夫人身后,端茶倒水的,很是低眉顺眼,孝顺无比的样子。
“崔妈妈。”沈之信唤了一声。
“奴婢在。”崔妈妈哆哆嗦嗦的应道。
“说吧,这凝露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之信的脸色阴沉着,声音更是深沉,崔妈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崔妈妈忙磕了个头,说道,:“侯爷,奴婢真的是愿望啊,奴婢也侍候了二小姐七年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姐,不敢有二心啊,奴婢如何敢谋害二小姐啊,奴婢是个粗人,也不认得几个字,如何知道这十反啊?”崔妈妈哭着喊冤,不停的磕头,头都磕破了,样子也是十分可怜。
“是吗?”玉大夫人怒极反笑,:“你这个老刁奴,事到如今还抵赖,张府医,你来说。”
玉家府医张大夫躬了躬身,娓娓道来,:“启禀侯爷,沈老夫人,的确,这十反,一般不通医术的人是不知道的,但是这凝露胶是用在脸上的东西,如果购买,不拘在哪里,都会被告知禁忌,附上一份说明的,如若说买的人不晓得,这在下是绝对不信的。”
听了张大夫的话,沈之信也是气的不行,一拍桌子,怒道,:“你这个刁奴,竟然谋害主子,你可知道,这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