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二十四 失窃(1 / 1)梁山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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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家驹招待所所长一职终究被撤掉,行政记大过一次并调回后勤科打杂。伍家驹可不愿意在方曼手底下干活受气,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汤佑荣不肯帮忙,他跟刚从拘留所取保候审回家的王翠珠商量了一夜,写了一封匿名信寄给沈学坚,他在信中将历年来汤佑荣收受的“好处”一一详细列举,不少还附上发票复印件。为防止汤佑荣认得自己的笔迹,他特意让王翠珠按照自己起草的内容抄录一遍。

沈学坚看罢匿名信大怒,打电话喊来汤佑荣,将信件扔给他自己看并责令他加以解释。汤佑荣反复看了几遍,搞不清楚何人写的匿名信。他坚决否认信件的事实,认为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打击报复自己。

“谁打击报复你?”沈学坚质问。

汤佑荣首先想到的是方曼,因为那个女人曾经就此事跟自己达成过交易,不过他又很快否定了这种判断。自己掌握了她致命的秘密,这女人再笨也不可能出此下策逼迫自己吧?而且自己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又如何会主动纠缠自己呢?

他随后想到了伍家驹。自己历年来收受的“好处”都是他亲自送来的,难道是他告发自己?他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他告发自己,除非以后不想混了,而且调查起来,他也脱不开干系。有这么不计后果的蠢货吗?

汤佑荣料想不到,伍家驹跟王翠珠混在一起,往往就会互相影响,智商呈现断崖式下跌,干出不顾后果的蠢事来。

“汤副主任,你怎么不吭声?”沈学坚冷冷地追问。

“沈书记,这完全是无中生有肆意捏造的事实,您千万不要相信呀。”汤佑荣无力地辩解道。

“够了!”沈学坚拿起匿名信用力甩到桌面上,“你当我是瞎子是傻瓜吗?这不会是空穴来风!以前我还奇怪你为何处处袒护伍家驹,原来你跟他早就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哼!那样的话,你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就当不下去了懂吗?!”

挨了一顿臭骂的汤佑荣回到家里,苦思冥想,最终他确认匿名信十有八九出自伍家驹两公婆之手——从那字迹看似乎写信的是个女人。极有可能是伍家驹口授王翠珠执笔!因为能够掌握如此详尽内情的除了方曼,就只有伍家驹。而方曼基本上可以排除,因为她并不是一个缺心眼的女人。

丢那妈,这对吃碗面翻碗底的冚家铲!

汤佑荣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将一只过路的蟑螂拍成浆糊糊。他顾不得手脏,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直奔隔壁一幢宿舍楼伍家驹家里。

伍家驹酒足饭饱正跟王翠珠在客厅沙发上颠龙倒凤,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王翠珠吓得直往老公怀里钻,她以为警察又要抓自己回去。伍家驹擦擦额头的热汗,拍拍王翠珠的光溜溜的屁股示意她进屋躲避,自己穿上外套开了屋门。

汤佑荣用后脚跟把门磕上,恶狠狠瞪着伍家驹。

伍家驹有点心虚地笑笑,“汤哥来啦,我还以为是警察哩。”

“警察是你妈!”汤佑荣一把揪住对方衣襟质问,“匿名信是你写的?”

伍家驹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急忙否认,“我发誓,绝对没写过!汤哥你是了解我的,兄弟哪能干那样的缺德事呀。”

“我太了解你了,除了你谁会干这种傻事蠢事!自从你跟那个离了婚的白痴女人结婚后,脑子的IQ就几乎变成零变成负数。”汤佑荣破口大骂道。

“汤哥,你可不要诋毁我污蔑我老婆,俗话说鸡卵甚密都孵出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住口!老子要打醒你这个懵佬王八蛋!”汤佑荣一巴掌甩到伍家驹脸上。伍家驹扑上来揪住他,挥拳还手。汤佑荣攥住对方手腕,他依仗力大,很快就将伍家驹推到墙角落。

穿上外衣的王翠珠从里屋冲出来,对着汤佑荣又踢又咬,试图拯救丈夫。汤佑荣一掌搡在她胸口上,王翠珠顿时跌倒在沙发里,披头散发哭叫起来。汤佑荣松开伍家驹,喘着粗气瞪着这两公婆,“一对没出息的窝囊废!”

说完转身冲出门去。

伍家驹扶起王翠珠,“老婆,你没事吧?”

王翠珠摸摸伍家驹肿胀出血的嘴唇,“老公你受伤了,疼不疼呀?”

伍家驹将王翠珠揽入怀里,“你摸一摸就不疼了,再摸一下可能就好了。”

“老公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

“老公,汤佑荣刚才说我是白痴,你是IQ负数呢。”

“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再怎么样也相亲相爱,比那个孤家寡人的冚家铲好一百倍!”

汤佑荣打开自家屋门,听到电话铃响个不停。这部电话是他提升为办公室副主任后,厂里为他向电信局申请安装的。

汤佑荣拿起话筒,电话是潘美华打来的。原来就在刚才福泰酒楼财务室的保险柜被人撬开,盗走了现款三万多元。这些钱部分是营业款,部分是预备购食材的备用金。福泰酒楼已经打烊,员工们基本走光,潘美华是刚从外面回来,发现保险柜被撬现金失窃,看着被盗现场,潘美华六神无主,从小到大她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哆哆嗦嗦拿起电话,看见玻璃板下压着的酒楼人员联系电话,便拨通了其中一个,恰好是酒楼股东汤佑荣的家里电话。

汤佑荣听说酒楼保险柜被撬,便答应立刻过来察看,并吩咐对方立刻报警。等他赶到福泰酒楼门口,看见潘美华的弟弟潘新华骑上那辆250CC的跑车一溜烟消失在夜幕尽头。

汤佑荣走上二楼的财务室,室内只有潘美华一人。

“怎么样报警了吗?”汤佑荣问。

潘美华摇摇头,“不用了,一场误会。”

“误会?”汤佑荣看看地上那只保险柜被撬掉的空空的锁洞及半掩柜门,明显是被人强力破坏所致。“怎么回事?”汤佑荣追问。从潘美华闪闪烁烁欲说还休的神情他看出了某些端倪。

“钱….是被人借用的。”潘美华支支吾吾道。

“不对吧?既是借,何须撬开锁呢?”汤佑荣警觉地看着对方问道。

“是….有点急,来不及所以….”

汤佑荣想起刚才看见潘新华匆匆忙忙的身影,他断定此事跟他有关联。“是你弟弟拿走的现款?”

潘美华垂下眼帘,低声说,“是他拿走的。”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潘新华的女友徐秀琴有个做生意的闺蜜,缺一笔进货资金,问徐秀琴能否帮忙几万元,她承诺一个月内归还,并且付百分之十的利息。徐秀琴被高息吸引动了贪念,想从服装店资金中偷偷挪用一下,一个月就可以轻轻松松赚几千元,那可是她两三年的工资收入呀。

她料不到这竟是一个骗局,拿到五万元的闺蜜人间蒸发了。两星期后,徐秀琴感觉瞒不住了,急忙找男朋友商量对策。潘新华知道酒楼保险柜里有当天营业款和进货备用金,起初想向姐姐借用,可他知道姐姐多半不会同意,姐姐对徐秀琴向来没有好感,于是他就在傍晚趁着出纳员下班不在,溜进财务室撬开保险柜偷走了现款三万四千元。潘新华就是这样一个做事只看眼前不计后果的人。

他把钱给了女友拿去填账,然后匆匆赶回家里吃饭。饭桌上听父亲讲起女儿报告说福泰酒楼失窃准备报案,他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于是饭也不吃骑上摩托回到酒楼,把真相告诉了姐姐,求她设法帮自己隐瞒,还说实在不行自己就把摩托卖掉抵债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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