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四十三 困惑与迷茫(1 / 1)梁山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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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打工仔打工妹像蜜蜂蝴蝶般纷纷归来,工厂店铺开工营业,观澜镇一切恢复正常,可罗昌却一直毫无动静,像春节这段时间一样老老实实蛰伏冬眠,连“丽人”发廊那里也很少光顾。

倒是林宗平佯装到发廊洗头,“邂逅”了陶静香。三姑表情淡漠地跟他打过招呼,吩咐一个妹子为他服务,那妹子是个正经手艺人,规规矩矩替他洗头吹发,没有引诱他消费特殊服务。临走前,林宗平告诉老板娘自己现在在镇上打工,三姑淡淡一笑,叫他以后多帮衬发廊的生意。林宗平多谢上次她的救助之恩,三姑挥了挥手,那意思既像表示不客气,又像跟他告别。林宗平颇有点热脸贴到冷屁股上的感觉。

离开发廊,他懒懒散散地走在街上,想找个地方吃午饭。昨天杨婉儿给了他一百元,他问她钱是安老板给的还是她给的,杨婉儿说是老板给的,林宗平说不如调他到别的店铺干,总比现在闲着没事做白拿钱好,杨婉儿说也许现在就是比耐心的时候,让他再忍一忍。

林宗平怀疑钱是杨婉儿自己给的,可这种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状态令他很不安,他决定过两天就去找工作,有份正式工作收入绝不止百元。来到观澜镇已有数月,带来的钱花光了,却连一分钱积攒都没有,照这样下去,牛年马月才有钱创业以及衣锦还乡迎娶方曼?

想到这里林宗平不由得灰心丧气,他相信自己正在被杨婉儿利用去对付周爱莲,唉,自己堂堂大男人何苦卷入到女人的是非旋涡里呢。

心中正在叹气,忽然他一眼发觉对面街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罗昌!虽然他戴着墨镜,可他那副风流倜傥的样貌光凭一副墨镜是遮掩不住的,此外还令林宗平瞩目的是,罗昌身边并肩而行的又黑又壮的一个人,也是他认识的阿胜。

罗昌跟那个挑走私货的阿胜凑在一起做什么?林宗平心中生出疑问来。他急忙躲在街角,等俩人走过,一路尾随跟踪。罗昌又跟阿胜嘀咕了几句,拍拍对方的肩膀,俩人就分散了。

这次街头偶遇让林宗平一度消沉的情绪顿时振作起来,罗昌戴了墨镜见那个烂仔阿胜,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看俩人鬼鬼祟祟嘀咕的事情十有**是见不得光的,那就是说罗昌很有可能要有所行动啦,自从那次行窃事件后,这家伙蛰伏隐忍了两个多月,终于又准备浮出水面了。

这一次他打什么主意呢?

令林宗平失望的消息很快就传来,杨婉儿告诉他,罗昌已经向安老板提出辞职。这一始料不及的消息让林宗平陷入困惑与迷茫中。罗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他真的害怕了,不敢继续干下去,要离开安氏另起炉灶?那个阿胜是干走私货的挑客,莫非罗昌打算跟他合伙做走私生意不成?以他在源生行多年来建立的人脉渠道,涉足走私生意或许是一条更便捷发财致富的路子。林宗平越想越觉得罗昌极有可能要另立门户另辟蹊径图谋生计。他心里不禁有了某种遗憾,是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戛然而止的不甘和失落。

三天过去了,林宗平没有从安仁雄那里得到任何新的讯息。按理说,罗昌辞职离开,作为安老板暗中布置的棋子,结束使命后理应对他有所任用,至少恢复原先职位总是合理的吧。然而,安老板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呀。还是另觅别处发财吧。林宗平心想。

杨婉儿却不同意他辞职,说罗昌下月才走,你又何必急着离开呢,事情尚有转圜余地呀。

“什么转圜余地?”林宗平不解地问。

“周爱莲呀,她为什么毫无反应?”杨婉儿说。

“莫非你觉得她会跟着罗昌离开安府,那怎么可能呢。”

“当然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这是人家虚晃一枪呢?”

林宗平想了想说,“婉儿,很感激你当日将我引荐给安老板并摆平了丢失货物的损失,我不会忘记你的这份人情,可现在安老板已经觉得我没有用了,我何苦赖着不走呢,我到观澜镇是为了淘金梦的,我不想继续白白浪费时间和生命,请你转告安老板,谢谢他对我的信任提携,再见啦。”

跟杨婉儿分手后,林宗平走在街上,他捏着衣兜里剩下的八十几元,估算着这点钱大约可以维持一周左右的生计,就是说他必须在一周内找到新的工作和落脚点。

这天傍晚他去找了周灿,对方请他吃了晚饭,当夜他跟周灿挤在一张床上过夜。周灿听说他辞职了,提出跟自己店铺的经理说说情,安排林宗平一份工作,林宗平拒绝了,他感觉安仁雄似乎并不怎么欢迎自己,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将自己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第二天上午,林宗平在小镇上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干净且价钱低廉的小旅馆暂时栖身,然后他又到小镇及附近的工厂商铺打探招工信息,奔走大半天没有寻到合适的工作。他心里做了个计划,如果一周之内还找不到工作,就向几位兄弟借点钱捱十天半月,如果还找不到工作的话,就离开观澜镇到别处去碰碰运气,如果还不行,那就剩下一条路可走,返回竹溪地。

想到这他不由心里有点懊恼丧气,这意味着自己这趟沿海旅程算是白走了,既没有寻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一点音讯,也没有站稳脚跟发达致富,回到竹溪地自己该如何面对继母面对方曼呵。

林宗平独自坐在海滩上,望着沙滩尽头碧水蓝天的大海发呆。他还记得自己生平第一次看见大海时,胸中曾经涌起的豪情万丈,他不停在平坦开阔一望无际的沙滩上奔跑,海浪翻滚喧嚣吐着白沫一排排奔涌而来,漫过自己的脚面浸湿了自己的裤脚,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的遐想呵。

夕阳西斜残阳如血,林宗平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海滩,在一家路边小食档吃过晚饭,回到旅馆呆坐了一会儿。洗了个热水澡看了一阵电视后,他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放在后花园小屋里。既然已经辞工不干,应该将个人物品取回来。

离开小旅馆时,他看了看前台挂钟,指针已经指向十点。

他从侧门进入后花园,后花园一片阒静,不知名的昆虫们躲在草丛中石缝间不知疲倦地鸣唱着,汇成一曲和谐充满野趣的春夜交响曲,半边明月从云端露出脸来,将如霜的清晖洒向大地,洒向林木间,簇簇的树影辉映在草地和墙角落,犹如魅影般增添了黑夜的神秘和不可知,并使人收敛起白天的放肆无忌而变得小心警觉。因为在这浓重的阴影与黑暗中,有可能隐藏或者蛰伏着危险的因素,比如一条吐着毒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只随时扑出来捕食昆虫或者吸食血液的蝙蝠,还有发出声声幽鸣掠过人面飞向枝头的夜枭等等。

林宗平忽然将脚步放缓放轻,因为他似乎听见感觉到什么,就在距离他所在位置一百米不到的地方,传来了什么动静。

他的听力向来敏感,他判断出那不是蛇虫也不是飞禽走兽,那是躲在树丛底下的男人和女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那声音时高时低,又像是在争辩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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