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偷空见顾筱婉抱着胸,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看着,连忙破口大骂:“你们几个不得好死,老娘特意来关照你们,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你们还打人,来人啊,打死人啦,来人啊,打死人啦!”
孙氏的嗓门又尖,喊的又凄厉,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来人啊,快来人啊,打死人啦,要打死人啦……”这个时候还在正月里,有些村民要去拜年,若是在远的地方,会起的很早,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凄厉地喊叫声,有些村民们心善,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忙顺着声音赶了过来,来的快的,就看见孙氏披头散发地跌坐在门口,门口站着顾筱婉三姐弟,那眼神里的愤慨,像是想要把孙氏生吞活剥了一般。
心里觉得纳闷了,这顾家这段时间真的是事情层出不穷。
短短几日的时间,先是妯娌大战,再是夫妻大战,这回咋回事?好事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孙氏瘫坐在地上,那鬼哭狼嚎的模样,难道,这回又上演了叔侄大战?
不,不是叔侄,是婶侄大战吗?
看在一旁拿着扫帚,一脸义愤填膺地顾宁平,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脸上红扑颇,瞪着孙氏的样子,就像是要把孙氏给生吃了一般。
再看看顾筱婉,脸色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眸子里的冷意照样看的人脊背发凉。
这孙氏的嗓子一嚎,再加上围观的人络绎不绝的跟了过来,一传十,十传百的,这西角村落里本来平日里没啥饶,这回倒把顾筱婉家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孙氏见来的人越来越多,越发有兴致了,嚎的比刚才还带劲了:“啊,乡亲们,你们评评理啊,评评理啊,这顾老二家的几个兔崽子,可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哟。哎哟,哎哟……”
那孙氏这肩膀那里是真疼,这顾宁平真敢下狠手啊。
顾筱婉见弟弟打的差不多了,连忙出声阻止了顾宁平:“好了,宁平,别打了。”
这孙氏的一嗓子,待会不知道要喊来多少村民,若是被村民们发现顾宁平不尊敬长辈,竟然在这里打长辈,也不知道那些不明事理的村民们会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顾宁平的扫帚拍打在孙氏身上,扫帚底部牵扯着孙氏的头发,一下一下,直接把孙氏的头发给弄的乱七八糟,孙氏来的时候头发还梳的一丝不苟,此刻却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再看看那身上,被扫帚的枝桠,连最外面的外衣,都被撕破了好几处。
孙氏看着顾宁平不要命的样子,实话,那一刻,真的是怕了顾宁平,还有顾筱婉那冷然的眼神,跟利刃一样直插孙氏心扉,孙氏心里怕的有些颤抖。
听到顾筱婉的话,孙氏这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顾宁平早已经停了手,冷眼看着孙氏此刻扯着嗓子大喊。
村民们越来越多,孙氏见人越来越多,立马嚎了起来:“你们来评评理啊,这顾老二的孩子,真是白眼狼啊!”
人群窃窃私语,看见孙氏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再看看顾筱婉姐弟几个愤慨的样子,都指指点点。
顾筱婉心里冷哼,这孙氏,书读的不多,造谣的功夫却是不错,看她如今唱作俱佳的样子真的是不去做戏子,太可惜了。
孙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地悲惨:“我今好心来看看顾老二几个孩子,看他们年过的怎么样,这还没有问上几句,这兔崽子,就拿扫帚死命地打我啊!哎哟喂,我的啊,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孙氏哭的悲惨,再加上披头散发和身上脏乱不堪的样子,众人还是在一旁窃窃私语。
“今这孙氏是怎么了,这么好心,来看顾老二的几个孩子?”
“是啊,这从来没见他们来看过一眼,今怎么这么好心了,来看几个孩子?”
围观的村民平日里见过几个孩子,几个孩子生活的如何,平日里接触过什么人,有谁来接济过,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只是真的不知道,这来过问的,来接济的,却从来没有孙氏这个人。
孙氏这又是抽了什么疯,怎么会这么好心。
众人心里还在猜测,孙氏见众人好像不相信的样子,哭的更惨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很容易哄骗人:“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嫌弃我从来不看你们,可是大娘也难啊,你们是怪大娘来晚了吗?”
孙氏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立马变的很委屈,好像是因为几个孩子不理解她,心里非常地难过。
“婉丫头,大娘难啊,大娘早就想来了,可是,大娘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吃饭,文哥儿还要上学,这上学堂,每个月就要好几两银子,大娘实在是没钱啊,你们别怪大娘啊,我就指望着,你们表哥能考上个秀才,到时候你们都跟着享福……”
孙氏转变刚才骂顾宁平几个孩子那凶巴巴的样子,转而变得很温顺,又有些委屈,似乎没有来照看几个孩子,是因为形势所迫,也是为了将来。
果然,周围的人由刚才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怀疑孙氏,到现在有些动摇了,还有一些人,指着顾筱婉几个孩子,交头接耳起来。
顾筱婉只想哈哈大笑,为孙氏这博得同情地手段真的该为她拍掌交好,这般能拿捏围观人心思,真的是个人精啊,演技这般好,奥斯卡金人非她莫属啊。
“原来孙氏是这个意思啊,唉,也难怪她了……”
“是啊,你不知道吧,上次顾老大给了顾老三十两银子,孙氏都没有追究啊……”
“啥?你的意思是,十两银子,不用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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