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太岁头上动土(1 / 1)春分不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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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锦笙离开后,不过片刻,便忽而有两道黑影现身乱葬岗丛林里。

“你可看清了,方才那信号当真是从此地而发的?”

两名身着夜行衣,看似身手不凡的男人在乱葬岗寻了半晌,也没能寻到他二人想要之人。

两个人四只眸子齐齐懵逼。

“信号的确从此而发,帝君应是在此地啊。”

黑衣人一问一答,问的坚定,答的含浑。

“该死的,你连帝君到底在何地都未看清,要你有何用!”

“你倒是有脸来说我了,方才你自己睡的跟死猪似的,帝君的吩咐你可记得?”

“你……”

耳边嘈杂传来吵闹声,轰的薄土里的男人经脉暴动,脑仁胀痛。

“砰!”

就在不作为二人互相甩锅之时,脚边三尺的距离,一层薄土骤然炸开,激起满天尘土飞扬,纷纷扰扰。

两名黑衣人被陡生的变故惊的神色一骇,磕磕绊绊,你推我嚷的移至土坑旁边。

“什……什……什么人?”

没有了薄土的遮掩,男人的一袭锦衣黑袍全然显露在表面,惊在两名黑袍人的眼前。

“吵什么吵,废物!”

男人忽而起身,嘲两名黑衣人气氛怒喝。

两名黑衣人冷不丁瞧见一双鹰眼,夹杂着凌冽的冷意与寒意,直让人发毛的帝君,不作为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不起。

“王……帝……帝君。”

这……这是什么……什么绝世美男子(男鬼),当今天下让人闻风丧胆,飞扬跋扈的楚荒帝君,怎么能这么毁形象的狼狈躺在入坑里。

方才强行运功动用灵核,男人的嘴角已经露出了几缕血迹,若非此刻还需眼前两个废物搭救,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个聒噪废物。

“解……药。”

毒素的催动中,男人的身子很是虚弱,他半是佝偻着,言语也有些有气无力,那一双阴冷的眸子,却越发狠厉。

当此时,两名黑衣人才恍然惊醒,紧赶慢赶的逃出手心般大小的白玉小瓶,颤颤巍巍的递给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

服了丹药,男人运功调息整息后才渐渐感觉到体内的毒素被压制了下去,手脚也有了知觉。

当他有意识去翻看眼前场景时,男人怔然了一会。

他知道这是哪里。

就是西城郊一处荒无人烟的乱葬岗。

这也是他清醒之时离城中瓦舍最近的一处乱葬岗。

说什么瓦舍、瓦子,都是那些吟诗作对风雅人搞出的高雅名,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青楼而已。

他大约记得今晚无趣闲乐,忽生遐想,便随意上街走走,也做一回名流千古的明君事。

说来男人即便是当今楚荒帝君,一人掌握着天下九州之权,可终归是个青壮年男人,谁还能没点七情六欲需要发泄。

楚荒帝君这个名号是男人自己想了三天三夜想出来的,称王第一日,男人便对外说是找了最权威寺庙的大师算过了,这名号可兴天下,是得天独厚的好名号。

不过是男人心中有事膈应不去,原因他本名唤沈满京,男人觉得这名字文艺气息太重了,不甚符合他霸气侧漏的外表,名字这事父母赐,不敢辞,男人因此苦闷了许久。

后来他便时常装作自己是个粗鄙人,大字不识几个,常常批改文册时故意署名沈满荆,以彰显自己独特的霸气。

沈满荆名字是霸气,可他从小怪异,颇爱专研修真术法,尤其对重生穿越之事颇有兴趣。

如今做着人间帝王,却要推翻祖宗前尘,说那什么夏国,东国的国号俗不可耐。

非是要按修真习俗来命名,国号便简单明了的唤修真,以楚荒帝君霸气四字做了自己名号。

又下旨让大臣们将国君的王上称呼换做帝君,他日后的王后王妃什么的通通改名帝后帝妃。

楚荒帝君一旨令下,用着违着杀无赦的眼神睥睨众人,偌大修真国即便有人心有沟壑也不敢言只字片语。

话说霸气侧漏的楚荒的帝君,昨日经过青楼瓦舍门前,恰逢那接待的青楼女子太会忽悠迷惑人了,瞧见这么一位锦绣华服的男人,自然是要多下些功夫,伺候的舒舒服服。

老祖宗诚不可欺,做人不能太舒服,一动不动是王八……

颠鸾倒凤中男人舒服的太过头了,“咣咣咣”几杯烈酒下肚,连其中混淆了什么迷惑人神经的药都不清楚了。

是以,大名鼎鼎的楚荒帝君一朝扮演明君,反被人阴了一把,还被当做死人扔到了乱葬岗。

“草!”

男人沉默了良久,肚子里的怒火滚滚欲沸,到最后却无力的咒骂一句,诚实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草着草着,他脑门上忽的又浮现出更让他火冒三丈的倒霉事。

立时三刻迅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空荡荡的……

手指,空荡荡的……

胸前……

透过不甚透的月光,男人在胸前摸索到一摊软塌塌的荷包,大红的吉利喜庆色,针脚还算精致,像个女儿家的贴身物件。

方才……

“草!”

男人更真实的表达出内心想法。

哪个杀千刀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两名草包黑衣人隐隐发现帝君神情不对,顶着两个脑袋便问:“帝君,您方才怎可妄自动用功法,万一……万一毒素进入灵核这可如何是好。”

暗想方才男人吐血一幕,而今心上仍留余悸。

男人脸都青了,不冷不热的瞥了二人一眼,幽幽开口:“本君不用功法,等你们这废物指责出一人罪过,本君尸体怕是都腐烂入土了。”

其实……您刚才也入土了……

两名黑衣人草包归草包,有些话不该说的还是得装哑巴,毕竟,头只有一颗,可不够帝君砍的。

两名黑衣人似懂非懂,不懂又懂的“咣当”一跪,场面圆滑十足的恳切道:“请帝君责罚。”

男人迅速整理好情绪,眼波暗涌,责罚,的确该责罚,可眼下他内力尚未全复,功法流失近半,从乱葬岗回去宫中,若是步行怎说也要半日。

是以,男人眼中的波光迅速平静,微嗔道:“的确该责罚,不过本帝君大人有大量,你二人顺着我耗了半层功法发出信号弹寻到此地,也算将功赎罪了,罢了罢了,罪责免了。”

黑衣人怔然了,就在跪下求责罚的一瞬间,他二人连口号都想好了。

譬如:家中有年长父母还需赡养,恳求帝君留一条小名。

又譬如:求帝君手下留情,日后做牛做马来难报您大恩大德。

诸如此类,百说不厌保命绝句。

怎……

没用上。

一时间,二人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回去!”

帝君震怒了。

二人连滚带爬从地上起身,万般明了的左右驾起男人的身子,一步一胆怯的腾身半空,没入黑夜。

待他回到皇宫,那暗算他的人得死,还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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