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笑着问道:“这枚钗子多少钱?”
小贩立马迎上来,陪笑道:“公子好眼光,这钗上镶着的可是正宗的南海珍珠,价格十银钱。”
这话显然是有自夸嫌疑,若是真是南海珍珠,自然不可能值这个价。
可陵天苏不知啊,暗自疑惑永安城的物价不是应该很贵的吗?然后一句“这么便宜?”自然而然也就脱口而出了。
小贩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十银钱买一个西贝货钗子,不便宜了
旋即苦笑解释道:“公子您是有所不知,这钗成本不又是请了专门的雕刻师傅精心雕琢而成,若是公子实在嫌贵,方才公子看的那枚紫钗,小的也可一并送与公子您。”
陵天苏笑了笑,自然也就瞬间明白了这两枚钗子的真正价格,但也懒得和一个小贩计较这点银钱,爽利的掏出十银钱交付给小贩老板,正欲将两枚钗子收入怀中。
忽的,鼻尖偏过一缕淡淡清香,随之一只洁净的手腕来到陵天苏面前,从他手中取走那枚银钗。
陵天苏微微回首,却是一位眉间一点朱砂,面容姣好的红衣少女。
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却是泛着异样的湛蓝,脸如凝脂,口入含朱丹,腰间更是配了两把短刀,气息内敛,隐隐透出凝魂中期境界。
少女端详着手中银钗,眼眸弯弯如同月牙,抬头看着陵天苏笑道:“这钗不错,可你一个大男人,学女子买钗子作甚,不如让给我可好?”
抬头看清陵天苏面容时,少女不由微微一怔,只因眼前这少年竟然同她一般,也是蓝色异瞳,好巧不巧的也是使双刀。
对于少女无礼举动,陵天苏没有动怒,暗道许是那家不懂事的大,自然没有跟一个小姑娘置气的道理。
不过,这钗子是送给叶离卿的,自然不能送他。
摊开手掌道:“抱歉姑娘,这钗子并非是给自己买的,而是要送人,而且银两我已经支付,还请姑娘将钗子归还。”
少女笑了笑,道:“送给自己的n吗?”
说的话竟然与那小贩相差无几。
陵天苏无语,他看起来就像是那般风流人物吗,不愿多加解释,耐心道:“还请姑娘归还。”
对于这种大纠缠还真是没辙,有时候女子耍起赖来,还真是缠人的很。
谁知少女轻轻的“切”了一声,就将银钗还给他,心中颇为不忿,世上不知有多少男子争破头颅争先恐力的想要送她礼物,这小子倒好,冷着个脸不解风情,跟那个木头人赫连一样。
想到那个家伙,少女恨恨的牙痒痒。
陵天苏收回银钗,微微颔首至礼便要离去。
少女则是继续在摊位上挑选这自己心仪的钗子,不知是不是看中了原先钗子的缘故,接下来怎么看都难以入眼了。
一想到别人家的姑娘有如意郎君送银钗,可自己呢,自己心仪之人的跟个木头似的视自己于无物,自己归京也有些时日了,却连他的面都难见上。
哼,臭东西,真有这么忙吗?少女不由心中惆怅起来,手里拿着一枚珠钗,思绪渐渐深游开外。
就在此时,街头一辆华丽马车在喧闹的长街上疾驰,三匹高头大马被马夫抽着臀部,疯了似的往前冲。
小贩见了,暗骂晦气!
又是这煞星,纷纷推着自己的摊位逃窜,而这边小贩更是顾不得收少女手中珠钗银钱,若是走得晚了,自己这一摊货物都估计得打水漂。
少女思愁,仍是呆呆,似未若察觉。
正欲离去的陵天苏微微皱眉,看着方才还祥和的街道已然鸡飞狗跳,想来这番现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算了
侧过身子不愿多事,余光却是一撇,看到立在原地的少女,以及那马儿即将踏下的铁蹄
这可就不能坐视不理的,一把抄出手握住少女皓腕,拉至身旁,少女手下一松,珠钗落地,被马蹄践踏了个粉碎。
陵天苏斥道:“想什么呢!”这丫头片子,实力不低,怎么警觉性这么不行。
少女方才惊醒,惊呼一声:“我的钗子!”又看到乱七糟的街道,蓝色瞳孔中隐隐泛着怒容。
天子脚下,皇城之内,竟然还有人敢如此猖狂,纵马行凶。
腰间短刀应声出鞘,一记冷冽刀风掠出,将疾驰中的马车车轮斩了一个四分五裂,少女倒是心慈,分明是那马儿踩坏了她的珠钗,她却没有迁怒与马儿,而是一刀砍向死物之上。
马车顿时东倒西歪,又是在疾驰之中,马车里的人顿时失去平衡人仰马翻,在里头撞了一个七荤素,随即一道刻薄尖锐女声从中穿出:“停下!赶紧给本宫停下!”
陵天苏心中一动,本宫?
敢如此自称的自然不是公主就是娘娘,不过敢如此张扬出门的,自然不会是宫中哪位后宫妃子,她们不敢不顾仪态,如此荒唐,想来许是哪位公主殿下吧。
“吁”马夫急勒缰绳,这才显现停下。
随即赶紧下马,匍匐跪地,高声喊道:“公主殿下无恙吧!”
陵天苏翻了一个白眼,暗道一句果然,旋即余光瞟了瞟这位使得一手好刀的蓝眸少女,道:“看来你的麻烦来了。”
谁知听到那句公主殿下后,这位蓝眸少女面上并无多大畏惧之色,不屑冷哼道:“皇家子孙,好了不起么,想必是那素来嚣张惯了的秦怜儿吧,哼,身为一国公主,却当街纵马行凶,视皇城百姓于不顾,还踩坏了我的钗子,要说找麻烦,也是应该本姑娘找她的霉头才是。”
哟哟哟,那公主了不了得起,他不知道,只是姑娘你直呼公主名讳,那才是真的很了不起的好吗。
陵天苏似笑非笑,看来又有热闹看了
果然,不久后,马车内探出一名衣衫微乱的女子,显然是方才马车的失控导致的,头上金钗歪歪扭扭的插在散乱的发间,额角更是有几道显眼的淤青。
这位公主殿下目光含煞,一脚重重踩在马夫背上,缓缓下车。
马夫不敢做声,连哼都不敢哼一声,默默承受着。
此时长街并无其他人,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可是识得这辆马车的。
马车之上可有皇家标记,他们也熟知这位不懂事的公主在这长街上乱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还敢在这看热闹,除了陵天苏。
公主殿下先是看了看破损车轮上的刀痕,紧接着看向另一头分别腰配双刀的一男一女。
只是陵天苏的凛冬霜叶皆在刀鞘之中,反而是那名蓝眸少女,手中已然握着一把出鞘短刀
这毁车轮的杰作,一目了然。
一开口尖酸刻薄的话就直接出来:“谁家的野丫头,不识本宫是谁吗?谁给你的狗胆,敢斩本宫车轮,纸奴,去将那野丫头的狗爪子,给本宫剁下来!”
陵天苏微微皱眉,对这位狠毒的公主有些不喜。
明明是她不对,仗着公主身份为所欲为,若是方才站在那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那岂不是被活活踩死。
人家小姑娘只是略加惩戒,一没伤你爱马,而没伤你贵尊,你却一开口就要人家一只手。
呵皇家的人,好威风么?
“是!”
跪在地上的马夫纸奴缓缓起身,目光平静的看着蓝眸少女,眼中看不出一丝杀气,却给人一种不能小怯的感觉,其体内传出的气息,赫然是凝魂巅峰。
也是,一国公主的身边,即便是马夫,有怎会是庸人一枚。
蓝眸少女呵呵一笑,面对高她一个境界的纸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
转头看了一眼与她生得相似眼眸的公子哥,弯着眸子笑道:“小哥哥,刚刚谢谢你拉我一把,虽说此事与你无关,不过那位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好性子,定然会迁怒与你,小哥哥你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真是不论在哪,都有恶毒心肠之人,也有心地善良之人,分明是吃同样的米饭,可生养出来的人性格却是大不相同。
虽然这位少女性子冲动了些,却不失纯真善良,比起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很是难得了。
陵天苏笑了笑,道:“要我走也行,不过那位公主殿下说话实在是难听,虽然姑娘有自信与那位名叫纸奴的马夫战得平分秋色,只是那样,就不能胖揍那位公主殿下一顿了,想想,有些不爽呢?”
听闻此话,蓝眸少女呆愣片刻,随即眼角弯的更加可爱了,“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捧腹笑道:“小哥哥可真够可以的啊,这胆儿比本姑娘的还肥,不过看在你这么够义气的份上,本姑娘准你留下来了。那胖揍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少女如此分配任务绝不是害怕亲手胖揍公主,而是那位泛着凝魂巅峰气息的马夫她担心陵天苏不是其对手,所以才将比较困难的任务交给自己。
而那位养尊处优的公主一向怕辛苦,从不n,揍起来定当极其轻松而且有手感。
陵天苏如何看不出来这点,摇首道:“这个嘛打女人这种荒唐之事,你小哥哥我还下不去手,那马夫交给我,不要拒绝,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战斗。”
ps晚上为可爱的全是沉默还有一更,含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