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子,这点你跟本少很像,本少很看好你哦。好了,跟我说说吧,你为何要这么做,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想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私自传话给我姐姐,定是受人指使,放心,你若是老实交代,本少冤有头债有主,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顾瑾炎的语气无温柔,循循善诱,充满了求生的力。
果然,顾问寻表情松动,有所动摇。
“不过如果你小子想要胡编乱造糊弄本少,本少可是不会轻易这么放过你的哦,而且被你栽赃的那人,恐怕也不会让你好受的。”
顾瑾炎伸手用力握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那目光如炬如电,仿佛在这双锐利的眼睛直视下,任何小心思都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这不禁让顾问寻不得不打消心的那点小九九与侥幸心理。
低头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刀刃,脑海又浮现出那张倾城绝世的容貌。
那可怕的下场他想都不敢想,如今的他在她面前本不是十分自信的状态,自惭形秽。
若是自己再被这么一刀毁了,恐怕是再也没脸出现在她面前了。
狠狠的咬了咬牙,弃我者,我当弃之!
他往顾思鸣那方看去,咬牙道:“是二爷爷!是二爷爷让我这么做的!”
众人轰然变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顾二爷。
万万没想到德高望重的顾二爷居然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害。
顾瑾炎面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看着他平静道:“哦?理由呢?”
对于顾瑾炎来说,他可以无法无天,任意欺凌这些小辈。
即便他们年纪相仿,但真正论辈分,他还是这些年轻一辈们的叔叔。
只是顾家太过于枝根繁茂,旁支直系多不胜数。
再加家主顾享老来得子,顾瑾炎这个身份不由有些尴尬。
他与年轻一辈的关系不由也有些理不清楚,索性大家都喊他做顾大少。
而顾二爷顾思鸣,却是顾瑾炎实打实的二叔,名副其实的长辈。
他再猖狂,也不能将用在小辈身的那一套用在他身。
所以他需要足够的证据,来找他的麻烦!
顾问寻视线刚落到顾思鸣身,甚至还不敢去看他的脸是何表情便赶紧收回视线。
他有些畏畏缩缩道:“因为他需要除掉顾少,而顾少您的弱点便是顾然姐,若是他出事,您便会失去理智,做出即便是顾家大少身份都护不住你的疯事来,到那时,家主出面护你都无济于事。”
顾瑾炎手的bs终于收于袖,见他面表情,似乎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踢了他一脚,道:“行吧,这个回答,本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顾问寻如蒙大赦,不顾断手与脸的伤痛,连滚打趴,哭嚎着朝着顾家人群跌爬而去。
而顾家众人却看他如什么脏东西一般,纷纷退开一片空间。
竟是无人去扶这位模样凄惨的同宗。
连方才为他出面反对顾瑾炎bn的几位少年,皆面色难看的推开,心鄙夷万分,低声骂道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起顾问寻,顾思鸣那方身停留的视线要少许多。
他是家元老级人物,他们这些小辈,自然不敢用随意审视的眼光去打量他。
只是众人与他之间的距离,却是悄然拉开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顾瑾炎终于收敛面所有表情,脸如雕塑般冰冷,毫不畏惧的直视顾思鸣。
他异常平静道:“我需要二叔给本少一个交代。”
顾思鸣轻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挣开将眯未眯的眼皮。
目光明亮如珠的看着顾瑾炎,内里不含一丝奸计败露的慌乱。
他平静道:“瑾炎需要二叔什么交代,不过是狗急了乱咬人,满口胡邹的话你也信,瑾炎何时变得如此糊涂了?”
顾瑾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他冷冷道:“本少说过,本少行事从来不需要理由与证据,不过是念在您是长辈,本少便破例多此拷问一番,有他这句话,便足矣让本少定二叔的罪了。”
顾思鸣面色骤然转寒,冷笑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定老夫的罪!”
顾思鸣显然是被顾瑾炎的猖狂言语勾动的怒火。
论身份他顾家二爷一点也不他顾家大少差到哪里去,论辈分,他是他二叔,是他的长辈。
可他现在听到了这么可笑的一句。
他居然要定他的罪?而且还用如此认真的表情说出来,当真是令人恼火!
顾瑾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本少自然不算什么东西,二叔你算得是个东西了,如此p家姐,我这不算东西的疯狗,可是要紧咬你不松口了。”
凛冽的眼神,不禁令众人背后一凉。
他们暗自庆幸幸好矛头没有指向自己。
否则真如他所说,咬住了可是断然没有松口的机会。
顾瑾炎行事本乖张暴戾,可不会管你长辈不长辈的。
顾思鸣低沉一笑,轻咳一声,似有不屑道:“老夫今日便站在这里,老夫倒要看看你这黄口小儿要如何咬死老夫!”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如流星坠落,擦着他的脸颊一瞬而过。
在他脸颊之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线切口,以及空缓缓飘荡而下的几缕发丝。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瑾炎。
只见他右手现在还保持着一副扔执的动作。
手bs却是早已深深的钉在了顾二爷身后的墙面之。
他居然真的敢出手?!
废了顾问寻不说,紧接着居然直接向顾二爷出手!
众人对他的胆量不得不佩服啊。
顾瑾炎深深的看了顾二爷一眼,缓缓的垂下手臂,面色无常,仿佛方才那bs不是他执出一般。
他淡淡道:“今日到此为止了”
说完不再去看满目阴沉的顾思鸣,直径朝着大门外离去。
众人却是个个心知肚明,顾瑾炎说的是今日到此为止,但此事却成了死结,彻底没完。
同时也明白,顾瑾炎难得的及时收手,是因为急于去想办法解救顾然。
他只需知道确认害他姐姐的真正幕后人是谁够了,至于这笔账,他会日后慢慢的在算!
“不不好啦!三爷尸变了!三爷尸变了!咬死了好多看首陵园的弟兄!”
在顾瑾炎前脚刚离去不久,一位浑身染血的顾家年轻子弟,跌跌撞撞的冲至院内,用惊恐绝望的目光向众人寻求帮助。
陵天苏随着贺梭来到乱葬岗,面蒙着贺梭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干净三角方巾。
这地的死人腐肉味儿太重,苍蝇飞舞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难以忍受。
贺梭找到了自已原先扔掉的铁锹。
埋葬何修图尸首之地很好找,因为那一片地被他稍加处理过。
遍布尸体的乱葬岗之地,唯有那块堆积的尸体最少,还是这众多孤魂游鬼之唯一享有墓碑的。
贺梭拿着铁锹,铲开何修图坟墓被野鹰乌鸦叼食过来的残尸断臂。
陵天苏颇为意外的看了这年轻军官一眼。
他身有着大晋官员身难以看到的品德。
何修图与他非亲非故,他原本可以直接扔掉了事,却大费周章的在这荒死臭烂之地挖坑填埋,立下墓碑。
更难得的是,他与何修图之子发生纠纷,差点命丧何世明之手,却依旧不计前嫌的为他排除坟墓的断肢残骸。
倒可称得是名仁者。
似感应到陵天苏的目光,贺梭呵呵一笑道:“公子您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了,不过是想着何修图好歹也算个一方枭雄,这么随意扔在了死人堆里,终究不太好,司运大人可随意处置,做属下的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
陵天苏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不久,他的儿子还喊打喊杀的扬言要杀了你,现在你反而帮他清理起了他父亲的坟墓。”
贺梭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太多,便道:“他儿子是他儿子,与他毫无关系吧?再说,死者为大,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陵天苏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刚欲说话
贺梭家底下方的那片土地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那方本是刚挖掘填不久的松软土地沙尘滚滚而落。
贺梭捏着铁锹,满脸茫然道:“怎么这乱葬岗还有地震吗?”
陵天苏扫视了那方土地一眼,平静道:“不是地震,是尸变。”
贺梭沉默良久,看着陵天苏呆呆道:“尸变?”
经过了短暂的三秒时间,他总算是理解了那两字的真正含义。
脸色陡然转得苍白,双腿有些发软,原本白天不算恐怖的乱葬岗也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你说的是何修图尸变?”他眼带着一丝惊恐,用铁锹指了指自己的下方土地。
陵天苏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尸变这种事,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阿馒次鬼化成那副凄厉模样,仍还历历在目呢。
“砰!”
又是一声沉闷巨响,这下贺梭算是听真切了。
那分明是有人在地底深处击打方土地的声音。
因为此地乱葬岗的乌鸦野鹰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嗅觉极为灵敏。
对于新鲜尸体的味道极为敏感,他若是不挖坑埋深一些。
那些锲而不舍的扁毛畜生门仍旧能将何修图的尸首给生生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