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自然是田雨老头，一身黑色短褂，白头老面，与长安街头的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实在看不出有武功的迹象！

就是在林欣的感知中，田雨老头也只是身体很不错，甚至比后天大成还要强壮，但体内丝毫感受不到真气的波动，或许过去是个高手，但现在也因为受伤，而失去了真气，沦落为一个街头卖古董的老头吧！

再加上一个月的交情，她还真没有跟其动手的心思。

“田雨老头，难道你也想争夺天下第一吗？我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回家卖古董吧！”

“呵呵，放心，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对于林欣的话，田雨老头笑了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步踏出，所有的都变了，林欣瞳孔一缩，在她的感知中，田雨老头竟年轻了一点，最重要的是空空如也的丹田竟生出了一丝真气，非道非魔，又似道似魔，简直怪异到了极点，仿佛水火相容，根本不该存在一般！

踏！

随即田雨老头又踏出了第二步，头顶生出一丝黑发，面上的皱纹消退，体内真气开始壮大！

接着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几乎场中的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这老头竟然在逆转青春，同时一丝如黑如墨的气势生出，极速壮大，要与吸引了林欣兴趣，不自觉放出的神圣气势相抗衡！

当田雨老头连续踏出四十步，来到林欣的近前时，这时已经不能称之为老头了，黑发披肩，身高尺，一身肌肉将身上的短褂撑爆，再加上那英俊的面容，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如漆如墨的气势通天彻地，遮蔽了半个天空，若魔帝亲临，与林欣的神圣气势不相上下，竟也达到了炼神反虚，无上大宗师的境界！

“田雨老头，不”

“现在或许应该叫你邪帝向雨田了吧，本以为你在边荒就死了，没想到你竟然生生活到了现在！”

林欣望着田雨老头那漆黑的眼眸，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一开始本以为向雨田早就死了，即使田雨老头的名字熟悉，也没有多想，但现在看着对方的状态，和回忆大唐书中的暗示，顿时明白，百年过去，向雨田没有死，只是换了个化名，隐于市中，一直等待破碎的机会罢了！

向雨田目光淡淡，看着林欣似是回忆，眸光似乎能穿透时光。

“向雨田啊，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了还记得你在武功楼讲的那部翻云覆雨的故事？最后一战，浪翻云与庞斑破碎虚空而去！虽然我查遍邪极宗的宗卷都没有这两人的资料，但我在长安枯坐百年，已经等待太久了，而你现在的实力也勉强能入我的眼，所以向某这次想亲自出手，争一个破碎的希望！”

“哦，是吗？”

林欣双眸一睁，原本消失的战意，再次升起，小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虽然不知道向雨田的话有几分真假，但单从气势上来看，确实不逊于她！

“天下人庸碌，能入向某眼者，不过两三人，你算一个，来，长安之巅一战，那才是配得上我们交手的地方！”

说完，向雨田飞上了宫殿顶上，林欣目光动了动，随之跟上，与向雨田分站两头，从这里可以将整个皇城长安，尽收眼底，是个好的交手之地！

“确实！”

说完，林欣也收回了目光出手了，猛提手掌，往前一推！！

轰隆！！！！

天空陡然炸开一道闷雷。

宫殿顶端空隙中，一大团白光和着黑光轰然炸开，形成一圈黑白圆环，如太极般缓缓散开。

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宫殿顶端散发开来，这股气息透明无形，直冲天际。

天空一下迅速阴沉下来，无数乌云密布汇聚，越来越厚，越来越黑，整个皇宫都开始缓缓震动起来，地面的碎石迅速颤抖跳动起来。

宫殿顶端

林欣和向雨田疯狂对撞着。

手掌和拳头一次次正面对抗，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巨大的气流扩散，击打在周围宫殿地面上，不断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

“毁灭天罡！！”

林欣与弥漫天地的白光合一，仿佛要化身天地，她的手带着无与伦比的白色光芒，搅动起周围无数气流，一掌直抓向向雨田头部。

轰！！

向雨田面色不变，同样打出了一拳，而弥漫天地的黑光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一拳打出似要破灭一切。

他的道心种魔大法，早已练到了最高境界，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并且这不是宁道奇那种类似天人交感的慢慢吸收，而是如强盗一般的掠夺一切，若说宁道奇的吸收速度是一，那向雨田就是十，其中差距简直不能以道理计。

拳掌相交，没有丝毫声音，但却又是极大，因为人在听到的瞬间，便直接耳鸣了。

“斩凤！！”

拳掌一触即分，林欣双臂一震，她纵身再度扑过去，双掌如刀狠狠的向向雨田斩去，带起了两条肉眼可见的罡风，神圣气势铺天盖地，她现在人与天地时时刻刻合一着。

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是面对向雨田之外的任何对手，对方只是看着她的身影，就可能会产生不可力敌的畏惧心理。

这就是这个世界武道的至极境界，凡人的顶点，仙神的脚边，也就是天人合一，若再进一步，踏碎天人界限，那就是破碎虚空了！

同样的，向雨田此时也是一身黑光，仿佛化身黑洞，要吞噬天地，虽然方式不一样，但同样也是人与天地相合。

两人疯狂缠斗间，宫殿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每一次交手都仿佛一次炸弹爆炸。

轰轰轰轰！！！

宫殿下。

跋锋寒盘膝坐在地上，边上倒插着长剑，他正目光火热的仰起头，望着宫殿顶端那交战的两人。

无需砖石刀剑，仅仅一道道气劲余波，就足以在大地，墙壁上打出一个个坑洞。

而在他身周正是布满了这样大小不一的坑洞。

“老跋，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赶紧走吧。”

寇仲、徐子陵站在他的身边，挡住不时射来的气劲，一边开口，因为他们已经感到这些气劲越来越强，从一人就可抵挡，到两人联手才能勉强挡住，若继续下去，简直不可想象。

“不，我要看到这场战斗的结束。”

跋锋寒不为所动，眼底带着火热，他或许能从这场战斗中窥探到更高的境界。

嘭！！

寇仲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徐子陵视而不见，一把扛起昏过去的跋锋寒。

“陵少，我们走！继续看下去，能不能突破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我们和老跋是绝对要死在这里了。”

他最后看了眼宫殿顶端不断射出的气劲余波。

“林姑娘，不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