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夫人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一鸣从九江离开之后,四伯伯带人四处搜寻无果,又失去了大哥这样一个卧底眼线,无法再找到我的行踪,便带着方家的人一路向北赶往京城,想与大伯伯汇合。只是他们从九江出发之时比我和一鸣晚了几日,是以当天才赶到京城马家。一鸣见到四伯伯等人,急忙让到路边。他与四伯伯虽然在大江之上交过手,只不过当时距离尚远,又是在激斗之中,四伯伯并未看清楚他的面容。加之一鸣此时已换了衣衫,混在一群路人之中,四伯伯骑在马上并未留意路边的行人,是以竟然没有发现一鸣。
“一鸣见四伯伯带着方家众rn摇大摆进了马家,心下暗想:原本以为方姑娘的姐姐嫁给了马家,马家定然会站在方姑娘一边。只是仔细想想方姑娘所说之事,方家老太爷与马家关系非浅。两家联姻,完全是图谋互保,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子,便弃两家盟约而不顾。看方家老四如此堂而皇之的进入马家,想来马家也站在方老太爷一边。我若是登门拜访方姑娘的姐姐,只怕不只帮不上方姑娘,反倒让方姑娘的姐姐也陷入险地。念及此处,一鸣不敢再在马家门前停留,便即快步离开。
“直到转过街角之后,他才寻了一个无人的所在,停下来细细考虑。若是想找到我的姐姐,定然不能公然拜访,只有偷偷进入马家,找到我姐姐之后,才能打探到详细的消息。他心意已定,便即绕了一个圈子,到了马家宅子后面的一处胡同中。这胡同中的行人却也不少,他若公然施展轻功进入院子,定然会被人发现。而且此处是锦衣卫官员聚居之处,只怕高手不少。若是露了行迹,倒是打草惊蛇了。何况京城守卫严密,街上不时有巡防的军兵盘查,一鸣离开客栈之时,并未携带长剑,赤手空拳进入马家,若是事情有变,却是不易应付。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离开了马家,先回到客栈,打算晚上再偷入马家。
待得天黑之后,他吃了晚饭,收拾停当,将长剑裹在布中,伪装成一个包袱,这才出了客栈,悄悄赶到马家后院。其时胡同中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毫不费力便跃入马家的院子。马家的宅子倒并不太大,前后只有两进。一鸣暗想我姐姐是马家的少奶奶,自然住在后宅。是以他绕过一处小花园,便到了后面的一栋楼前。
“马家后院中并无半点灯火,黑沉沉的甚是古怪。一鸣心中暗想:这马家也算是富户,难道如此吝啬,连灯都不舍得点么?正思忖间,忽听得脚步声响,他心中一凛,急忙退到一处假山石后。过了片刻,却见有一名仆人提着灯笼走到那栋楼前,轻轻敲了敲门。接着一楼亮起了灯光,有人不耐烦地说道:是谁?那仆人低声说道:启禀少爷,大老爷吩咐您到前院大厅议事!
“却听屋内那人不耐烦地说道:议事议事,议个屁事!什么事不是那几个老家伙说得算,又找我去做什么?!那仆人吓了一跳,仍然低声说道:大老爷说是机密大事,还请少爷一定过去。
“这时只听屋内有一个女人说道:公子,大老爷找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您去听听,总没有坏处。先前那人哼了一声道:他只会骂我没出息,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商议?今天又有一伙子方家的人到了,真是麻烦。
“只听那女子说道:方家的人再不好,总归也是你丈人家的人,原也该去见见的。那男子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丈人不丈人的,只不过是我们马家养的一条狗罢了。只是这条狗的脾气太好了,前前后后已经在咱们马家死了四个女子,还巴巴地往咱们马家送人,这份缩头乌龟厚脸皮的功夫,真可以说得上震古烁今了。”
沙夫人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道:“当日我听一鸣说到此处,已是悲伤欲绝。我知道姐姐嫁入马家之前,方家已先后有三位女子在马家亡故,我姐姐便是给马家大公子续弦。听那人话中的意思,对我方家的女子极为轻贱,想来我姐姐在马家定然是遭受了极大的屈辱,竟然连性命也丢在那里。
“一鸣怕我伤心难过,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讲述他在马家的所见所闻。那公子说完之后,却听那女子说道:还不是你们哥俩心狠手辣,把人家好好几个大姑娘,活生生地给折腾死了。那公子却是嘿嘿一笑,道:是她们命薄,须怪不得我们兄弟。她们几个福建大山里的丫头,懂得什么男女情趣?哪像你这骚蹄子,一摸上去便又软又滑又湿,一晚上折腾上十几次,却也折腾不死你!两人说到这里,便即是一阵。那仆人在外面听得尴尬,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大少爷,老爷若是等得急了,会亲自过来找您,到了那时
“他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那仆人吓了一跳,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这才没有被弹开的门撞上。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人满脸酒色之气,衣衫的扣子还未系上,敝开了怀,露出了下身大红的绸裤和上身的白色内衣。他身后却又出现一个极妖冶的女子,却也是衣衫不整,云鬓歪斜,一双玉手从那男的身后伸了出来,为他系好衣衫上的扣子。两人不住贴脸擦颈,说一些nn情话。那仆人低头退到院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待那女子为男子系好衣扣之后,那男子回过头来,在那女子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口中说道:心肝儿,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一鸣当时心想,难道这女子便是方姑娘的姐姐,怎么会如此如此放荡。只是他仔细一想,却又明白过来。方才那公子曾说过嫁到马家的那几位方家的女子是福建大山中的丫头,而又夸奖这女人与几个丫头不同,是以她自然不是方家的人。一鸣心中怒意暗生,想不到这马公子公然带了别的女人到了家中,怎么马家的长辈却不管教他?
“一鸣正自疑心之时,却听那女子颤声说道:公子,我可不敢自己留在这里。三天前夫人便是在这里死的一鸣听到这里,登时心下大惊,暗想难道方姑娘的姐姐已经过世了不成?那马公子却是浑不在乎,对那女子说道:她活着时,咱俩在她面前快活,她连个屁都不敢放。现下她已死了,你还怕她作甚?那女子紧紧抱住了他道:好人儿,就是因为她死了,所以奴家才害怕
“那马公子嘿嘿一笑,道:好罢,我让琴儿和柳儿两个丫头过来陪你,等一会儿我应付完老头子,咱们三人来个大被同眠,岂不快活?!那女人啐了他一口,用拳头在他背后轻轻捶了两下。那马公子大声叫道:琴儿柳儿,还不快点过来?!他喊完之后,又对那女子说道:这可是你让我把两个丫头叫过来的,一会儿我回来了,你可不要反悔才是。那女子冲他飞了一个白眼,道:你早就对两个丫头不怀好意,别以为我不知道。罢了罢了,今日就遂了你的心愿,免得你说我争风吃醋。
“她话音方落,却见从厢房走出两个丫环,快步走到楼前,先是给那马公子行礼。那马公子说道:你们两人在屋里陪赵姑娘说话,我到前院去去就回。那两个丫环低头答应,马公子嘿嘿一笑,对那仆人说道:前面带路罢。
“眼见马公子随着那仆人一摇三晃向前院走去,却听那赵姑娘对两个丫环说道:今天姑奶奶心情好,让你们一起来陪公子。不过我话先放在这里,一会儿你们两个如果敢在公子面前卖弄ns,勾引公子,瞧我不撕裂了你们两个小浪蹄子的嘴!那两个丫环吓得浑身颤抖,连说不敢。那赵姑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进来罢,先伺候姑奶奶洗个澡!说完之后,便即转身进到屋内,两个丫环也低着头,快步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