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 谈话(1 / 1)陌上花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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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总是夜长昼短,花想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窗棂懒懒地看着满天青黑的云,虽然抬手打了个哈欠,但因现代职业的关系,她已经习惯了早起,现下倒也没多少困意。

冬窍打开首饰盒,自里面挑选出一只温润大气的白玉笄,仔细插到花想容挽好的发髻上。

冬窍看着铜镜中眉眼娇媚,姝色难掩的女子,笑了,“本想着二小姐生的明艳动人,温润的玉笄并不适合二小姐,不曾想竟相得益彰。”

花想容抬手摸了摸的玉笄,触感细腻温凉,让人爱不释手,她叹然,“哎……漂亮的人不论戴什么都漂亮,没办法。”

“噗嗤…”冬窍没憋住,清冷的脸上灿若朝阳,“二小姐越发贫嘴了。”

“略……”花想容调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

“吱呀——”木门被人推开,发出的声在寂静的屋里异常刺耳。

花想容与冬窍听见动静,齐齐转眸看去,身穿玉白锦袍,面容清俊,气质温凉的男人不是云辞月又是谁?

他抬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缓缓走进屋子。

经过几日修养,云辞月已可以下床走动,只是不宜走的太快,太远。

花想容垂眸看着云辞月略微颠簸的脚步,微微皱眉,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瓷碗,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语气担忧,“腿都还没好利索,做这些干什么?”旋即,花想容转了语气,似调侃似询问道:“莫非是怕我出去看到其他美男,就忘了守在家中可怜巴巴的你,特地端碗米粥给我,想留住我的胃,继而留住我的心?”

“咳……”云辞月作无语状,看着眼带狡黠的花想容,无奈笑笑,却也顺着她的话说:“一半一半。我既担心某人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又担心某人忘了吃早点,半路饿到流眼泪。”

花想容窥见男人眼中真切的暖意与笑意,微愣,自从上次的事故……或者更早,云辞月对她的态度,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起初,云辞月对她表面温和体贴,实则冷漠嫌弃,紧接着,云辞月对她表面如一,亲切疏离,两人相敬如宾,到如今……

花想容凝视着笑语盈盈,浅眸中盛着一览无遗的暖意,举手投足间满是关切。

花想容微微垂眸,抹着口脂的双唇似有无奈,转而释然一笑。

云辞月送别花想容后,便遣散了屋内的下人,自己一人端坐在书案旁,手持一本诗经看得投入。

“叩叩……大少公子。”屋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云辞月轻放下手中诗书,皱眉问:“何事?”

“大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你去回复父亲,我马上便到。”云辞月温声说。

“好嘞。”小厮应声,随即屋外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云辞月把手中的诗经放到一旁,起身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袍,才踱步出了屋子。

尔后,一阵狂风吹进屋内,书案上放好的诗经随着狂风飞舞着,待狂风离去,诗经歪斜着落于书案中间,露出里面的内容。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白纸黑字上,哪是文儒的诗书,分明是醒目的领兵之道!

云锡之虽然贵为云家嫡长子,但他的弄玉小筑却在云府一隅,倒不是云家见他无心族内之事,便看不起他,随意赏他一个偏僻角落的住处,而是云锡之自己提出要把院落建在云府的东南角。

弄玉小筑旁临药园,占地数百平,内设假山水榭,潺潺流水自假山谢落,激起一池鲈鱼。

云辞月刚踏进弄玉小筑,便听得清脆的水流声洗尽心中杂尘,他缓缓舒出一口气,沿着路旁青翠欲滴的竹林走过条条大理石路,最后来到一个竹屋前。

气质斐然的男人坐于石凳上,袅袅白雾自紫砂壶中腾腾升起,云锡之边熟练的倒着茶水,边说:“来了?”

云辞月抬步走到云锡之身旁,规规矩矩地行礼,“父亲。”

云锡之淡淡点头,“坐吧。”

云辞月闻言撩起衣袍,在云锡之身前落坐。

云锡之倒了一杯茶递到云辞月,清清冷冷的声问:“你与想容结婚快三月了,两人相处的如何?”

“想容开朗活泼,且天真可爱,孩儿……无趣呆板,我两个的性子正好互补,因此相处的还不错。”云辞月如是回答。

云锡之这才笑了,“你们这些小过的好,我们做长辈的才能放心啊。”

云辞月莞尔一笑,随即如同往常一般,问起云锡之外出游历所发生的奇闻异事。

两人自清晨聊到晌午,临别时,云锡之从袖中拿出一个银制的方盒递给云辞月,正色道:“马上便满一月了,你这几天就把药吃了吧。”

云辞月温和的眸光暗淡了瞬,随即风轻云淡地接过盒子,颔首。

云锡之浅抿了口杯中温凉的茶水,沉声问:“你与想容同床共榻数月,她是否察觉出什么异常?”

“想容这人心大又单纯,且平日里,我行事小心,想必她并未察觉出任何不对。”

“想必?”云锡之蹙紧浓眉,“不要说这种临摹两可的话,你往后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一被她发现……”云锡之一贯清冷无波的眼中突然溢过丝丝冷意。

云辞月捕捉到云锡之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腾腾的杀意,清冷的面容依旧温和如月,乖乖应下。

云锡之凝神看着温柔乖顺的云辞月,心底蓦地生出一抹愧疚之情,挪了挪唇,须臾,才低低出声,“辞月,这些年来,你可曾怪过我?”

“父亲怎会这么想?”云辞月紧紧皱眉,眼中满是不赞同,“若不是父亲救了我,别说如今衣食无忧,风光无二的生活,说不定我早就客死他乡。父亲这么做定有父亲的理由,我体谅父亲,从不曾怪您。”

云锡之仔细分辨着云辞月眼中神色,深觉他眼中的感激之情不似有假,半响,才坦然道:“好孩子。”

云辞月随之告辞,踱步走回浅云居。

云辞月刚回屋落坐,一道黑影便突降屋内,黑衣男人抱拳行礼,待云辞月发声,才起身问道:“主人,云锡之那斯可有解除你身上毒的意思?”

云辞月轻嗤一声,“虽然云锡之表面不理族中事,说到底也是云家人,怎么可能彻底放心我这个外人?”

黑衣男人咬牙,“这个老匹夫。”

云辞月摆摆手,“好了。你让底下的手继续寻找的解药……要尽快,我可不想一辈子受制于他人。”

黑衣男人抱拳,“是!”

随即,黑衣男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屋内只余云辞月缓缓地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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