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是被饿醒的,刚醒过来就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
“好香啊。”苏浅的声音还是软绵绵的,睡眼朦胧的。
“小姐,您醒啦,我正打算叫您起来吃饭呢。”素娘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喊您,您都不醒呢。”
“就别老是您您您的,听得我脑壳都疼。”苏浅道,“不该昨天晚上看书看的太晚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熬夜了。”
“小姐昨天看什么书呢,这么入神。”素娘道,“看的这么晚。”
苏浅道,“就是普通的书,好久没有看了,就看入迷了。”
“小姐,素娘,吃饭啦。”云娘喊道,“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我还没洗漱,你们先吃,我洗漱一下就来吃饭。”苏浅道。
“没事,小姐,我们等您吃饭。”素娘道,“那我先去厨房了。”
苏浅简单的收拾洗漱了一下,就去吃饭。
“小姐,姐姐说咱们要去城里了呀。”素娘问道。
苏浅点头,“该准备的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差钱了。”
“差钱?咱们不是挣了很多钱嘛。”素娘道。
“那些钱在城里怕是不算多,城里的物价肯定要比镇上高多了。”苏浅道,“咱们挣得这点钱都不算钱了。”
“城里价钱这么高呢,那应该没有京城价钱高吧。”云娘道。
苏浅道,“京城那价钱更高了,不是这南州城能比的,葛三叔那边说好了吧。”
“说好了呢。”云娘道,“上次我去找他,说家里有点事情,就暂时先搁着,到时候我再去找他。”
“姐姐。你都知道他家里住哪里了呀?”素娘道。,
“要是不知道,我还怎么找葛三叔。”云娘道,“小姐,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后天吧,这两天咱们就准备准备。”苏浅道,“到时候门一锁就走。”
“那咱们家值钱的东西呢?”素娘问道,“不会有小贼吧。”
“之前的东西还不带走。”苏浅道,“要不然咱们在城里怎么花销。”
“对哦。”素娘道,“咱们家现在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呀。”苏浅笑道,“你不是咱们家最值钱的嘛。”
“那倒是。”素娘一昂头,“我什么都能干,小姐,你可不能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苏浅捏捏素娘的脸颊,“指望着你给我做饭吃呢,你可要多做点好吃的。”
“小姐,你放心,晚饭我来做。”素娘道。
吃过饭之后,苏浅和云娘在屋里商量事情,素娘忙着刷碗。
云娘一边做衣服,一边跟苏浅说话,“小姐,你都已经打算好了吗。”
“你说是城里的事情啊。”苏浅道,“其实城里是什么样,我也没去过,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咱们先要租好住的地方。”
“那也不便宜吧。”云娘道,“城里租房子应该贵着呢。”
“没事,咱们另可花点钱,租点好点的地方。”苏浅道,“衣食住行,不能太亏待自己,再说咱们租下来院子,还要用来做点心和胭脂呢。”
“是啊。”云娘点头,“那这一趟咱们也要花不少钱呢。”
“想想咱们能赚多少钱,就会觉得这些钱微不足道了。”苏浅道,“有得必有失,更何况是做生意,没有投资哪里来的回报。”
“这倒是,小姐想的比我周全,我跟素娘都听小姐的。”云娘道。
苏浅道,。“这次我就盼着能多挣点钱,到时候能过个好年,过完年咱们再来一趟,到时候多挣点钱,最好能在镇上买个铺子,买个铺子怕是钱多,租个铺子还差不多。”
“小姐真是有雄心壮志呢。”云娘道。
“毕竟我要养家糊口呢,我也想过上好日子呢,思想不积极怎么行。”苏浅道,:“虽说不是混出个出人头地,可是也要衣食无忧啊。”
“对。”云娘点头,“到时候小姐再嫁个好夫君。”
“你就别拿这事儿打趣我了,我可没有你和素娘脸皮薄,我的脸皮厚着呢。”苏浅道,“你说这些我都是不害羞的。”
“小姐,我就担心怕有人趁我们都不在家,到时候又有人进来怎么办。”云娘道。
苏浅道,“咱们已经设了几道关卡了,要是再进来,那也没办法,咱们把该收拾的都给收拾好,到时候再把门锁上。”
“那元宝还有这些鸡鸭怎么办呢?”云娘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咱们至少要去半个月你。”苏浅道,“总不能带着她们吧。”
“是啊。”云娘点头。
苏浅道,“你之前不是说你跟山脚下那家猎户娘子关系不错嘛。”
“是啊,打过几次照面,猎户娘子人倒是挺好的。”云娘道。
“不如咱们给点钱,问问她愿不愿意帮帮忙照顾一下。”苏浅道,“就跟她说我们要去投奔亲戚一段时间,半个多月就回来了。”
“行。”云娘点头,“我等会儿就去问问,咱们给了钱,也不过就是请她帮忙喂鸡喂鸭喂一喂元宝,应该不是很麻烦。”
“嗯。”苏浅道。
“咱们又要花出去一笔钱了。”云娘道,“本来去城里开销就大。”
“没事,就当是咱们买了鸡鸭回来,想想这次去城里咱们能挣不少钱呢。”苏浅道。
云娘放下手里的针线筐,“那我现在就去吧,别回头咱们忘了。”
“你去吧。”苏浅点头。
素娘洗完碗进屋,就见苏浅正低着头绣花。
“小姐,你现在拿针线比以前熟练了。”素娘道,“不像是第一次拿针,总是戳着自己,现在不会戳着自己了。”
‘我也不知道你这是夸奖还是...讽刺。’苏浅看了看手里的绣棚。
素娘急忙道,“那当然是夸奖了,我怎么会讽刺您呢,小姐。”
“我跟你开玩笑的。苏浅道。
“小姐,我姐姐呢?怎么没有见到她人呀。””素娘问道。
苏浅道,“我让她去问问猎户娘子愿不愿意帮忙照顾咱们家的元宝和鸡鸭,要不然咱们都去了,回来的时候那些鸡鸭都要给饿死了。”
“这倒是。”素娘点头,“也不知道猎户娘子愿不愿意答应。”
“咱们给她钱,想来是愿意的。”苏浅道。
素娘道,“小姐,院子里面的花瓣我都给盖上了。”
“好。”苏浅道,“明天咱们就收拾收拾,后天一早就上路。”
素娘还有些开心,一直说要去城里,一直都没有去城里,现在总算是要去城里了,她可不想待在这个村里了,这个村里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你今天怎么不去看戏了。”苏浅问道。
“家里有事,我怎么能不帮忙呢,等晚上没事我再去。”素娘道,“今晚上是最后一场了,明天就看不到了。”
“等以后有钱了,给你请一戏班子,给你唱三天三夜。”苏浅道。
素娘摇头,“那怎么行,这都是主子太太才有的,我不过就是一个下人,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福气。”
“唱戏而已,这就是福气啦。”苏浅笑道,“以后等你嫁了人,别人也要喊你太太了。”
“小姐,你又在打趣我了。”素娘道,“要是真的能看上三天三夜,那我就是死,我都闭着眼了。”
“这倒是不至于,不至于。”苏浅道。
素娘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手里还挎着半篮子鸡蛋。
“小姐,我买了些鸡蛋回来了。”云娘道,“正好做点心要用,一文钱两个。”
“这么便宜呢,村里卖都是一文钱一个呢。”素娘道,“姐,你这是哪里买的。”
云娘道,“从猎户娘子家里买的,小姐,我把那事儿跟猎户娘子说了,猎户娘子答应了,我把钱给她了,请她后天就过来,到时候走的时候把钥匙给她。”
“姐,那位猎户娘子可靠吗。”素娘问道。
“我跟她见过几面,说过几次话,觉得她人还是挺好的。”云娘道,“要不然我也不敢提起她来。”
苏浅道,“我以前从她家买过猎物,人倒是挺实在的。”
“姐,小姐说明天就收拾东西。”素娘道。
“对,后天一早就走,也不耽误时间了,再耽误时间都快过年了。”苏浅道。
素娘道,“那咱们怎么不在镇上过年呢。”
“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里毕竟是个家嘛,在家里过年还是舒服点。”苏浅道。
云娘点头,“小姐说在哪儿就在哪儿,我跟素娘在哪里过年都行。”
“到时候看呗。”苏浅单手托腮,“最重要的就是,我怕到时候租房子没钱了。”
云娘笑道,“对,咱们也不能把钱都花在租房子头上。”
“我在哪里都行,只要有姐姐跟小姐就行了。”素娘道,“今年过年我要多吃点。”
“你哪天不多吃。”云娘道。
“还有新衣服穿。”
次日,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要准备的东西不少,都是一些原材料的东西,还有做胭脂的木盒也比较占地方,苏浅在一个一个的往里面填胭脂,盖上自己写的封条,做成成品,到时候可以直接售卖。
苏浅打算这批胭脂盒做完,就做下一批胭脂盒,不同款式的,也是怕被仿制,一批一批的有保障一些,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个小生意而已。
“也不知道牛车能不能拉得动这么多的东西。”云娘道,“这都三四箱满满当当的了。”
苏浅道,“要是有马就好了,这样马车拉的多还快一些。”
“咱们要到镇上才能坐马车吧。”素娘道。
“是。”苏浅道,“有拉马车去城里的地方,价钱我也打听过来,就是咱们要早点才行,早点到镇上才能安置好,安置下来。”
“可是租房子没那么容易吧小姐,还要找地方呢。”素娘道。
苏浅点头,“我都打算好了,咱们第一天先暂住客栈,尽量在第二天找到房子。”
“都听小姐的安排。”云娘道,“小姐,肯定都考虑好了。”
“确实考虑了不少,车到山前必有路,有钱还怕没地方住吗。”苏浅道。
素娘道,“我昨天出去买豆腐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起来冯三的事情了。”
“就是来咱们家偷东西的那个冯三啊,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要来咱们家偷东西。”云娘道。
“那小偷肯定到处偷呗。”素娘觉得哪哪儿都是偷,家里惨让他来偷东西。
苏浅道,“村里人人都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村里一半,不对,应该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家里没钱,穷的揭不开锅,怎么还会有人过来偷东西,何况还有我这么一个疯子在家里,谁敢过来偷东西啊。”
“小姐才不是疯子。”素娘最不喜欢有人说小姐是疯子了。
云娘道,“那天那个冯三也就是说自己鬼迷心窍,偷错地方,被抓到了。”
“偷错地方了能来两次,这说法我可是不信的。”苏浅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村长他们也相信呀,那怎么不问清楚呢。”素娘道。
苏浅道,“村长忙着把这件事情给推远呢,哪里还有空问清楚这些疑问,对了,素娘你都听到什么了,那些婶子婆子们都说什么了。”
“她们说冯三好像被送进官府里面去了。”素娘道,“还说冯三傻,谁家偷不好偷咱们家,都说以后谁还敢进咱们家门,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苏浅道,“也不知道冯三是不是真的被送进官府了,要是真的被送进官府就好了。”
云娘道,“那既然是小贼肯定是要送进官府的,素娘,那些婶子婆子还说什么了。”
“就说冯三呗,成天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这次总算是被抓进了官府衙门里面,都高兴的很呢。”素娘道,“又说我们家围墙的事情,她们发现了,围墙好像有尖锐的碎片,说咱们家阴狠呢。”
“这就叫阴狠了,谁家被偷了,谁家倒霉。”云娘道,“等到她们家被偷了,估计整夜的睡不着觉呢,还好意思说别人呢,这些婶子婆子真是嘴碎。”
“甭管他们。”苏浅道,“爱说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