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温热覆上朱唇,沈芸墨的大脑瞬间空白了,他……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离几分,但却挣脱不了那狼爪的禁锢。
“日后,便留在本辅身边。”
左苏御的声音有些清冷,语气之中有说不明的霸道。
这是他考量许久才做的决定,毕竟有些人还是得放在眼前才会有安全感。也只有将人放在眼前,不听话时,才可随意处置了去。
那藏宝图的线索左右就在她的身上,他若探不出,小阿渊也别想知道。
光透着窗子,偏移着位置,沈芸墨不知为何与反派的剧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樱桃小嘴有些微微发红:“那你会给我俸禄么?”
“你想要银子?”左苏御一脸黑线,即便有想过她会拒绝,也没有想过她会要银子。
“嗯。”女子毫不犹豫点了头。
她这正缺银子,如若没有银子日后她逃命也逃不远,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之中抱上了反派爸爸的大腿。
想着左苏御的库房里小皇帝御赐的宝贝多着,他若能大发慈悲带她去看看,去摸摸,她定是会乖巧几日。
左苏御自然也知她的心思,怀中这女子看来不仅是色猪,还是个贪财的,他越人无数,却对书香门第的沈太傅之女看走了眼。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前院等急了,玄肃摸着鼻尖,只能又开口提醒起来:“大人,该用膳了。”
左苏御闻声推开了怀中女子,像个没事人一般,对着眸里正空洞着的女子道:“你且在这候着,本辅陪夫人用膳回来,再同你商议银子之事。”
尔后,房门打开,那男子便这样移步出去,留给沈芸墨一个高挺俊拔的身影。
女子的心中宛若有一万匹马儿奔腾而过,合着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子!人不可貌相,不亏是反派,到底是图了她的藏宝图,捏住了她的性命才敢如此嚣张。
但有些东西羡慕不得,毕竟,那个北漠的三公主在书中是他的原配,可是她这腹中极饿……
日光渐渐偏移,撒在了男子方才坐着的软垫上,房内空荡荡的,墙壁上挂了几副山水画,都是难得的名家真迹,桌上的毛笔散乱放着,折子倒是整齐放在一侧。
沈芸墨坐在方才左苏御的位置,托着腮看着药碗里的冒着的气儿,她饿极了,即便是苦的汤药也是能当甘甜喝下。
昨夜这药便在熬了,却到午间才熬好,百珠算是尽力了,府中各路探子确实还真不少,瞒着探子半夜熬夜费了其一番心神,还好沈芸墨因为饿了,都尽数饮下了。
……
暖阁——
左苏御至时,午膳早便被摆上了,北漠公主面若桃花,那鹅蛋小脸看着惹人怜爱,虽自小生长在北漠之地,却像个晏南温柔可人的娇娇儿。
本一副生人勿近的首辅大人,难得扯出嘴角的笑意,同女子道:“伊伊,你初来晏京,如若有想玩的,可差玄肃去买,近期为夫琐事缠身,恐要冷落伊伊几日。”
“夫君不用管伊伊,国事当前。”
“嗯。”
气氛有些冷凝,二人食不语,只听见碗筷的声音,北伊自小生长在北漠皇宫,规矩礼仪学得一套一套的,相较那小色猪,两人完全不是一个层级上的。
像沈芸墨这般的女子,晏京城怕是再也寻不得如此放肆和不守礼教的人儿,但这午膳之间,首辅大人的满脑子还却记挂着那个女子。
未过一柱香的时间,清冷的声音便又响起:“在府中如若有何所需,也可尽数吩咐给管家,本辅还有要事,便现去处理了。”
北伊乖巧颔首:“是,夫君。”待那男子远去,她对那身侧的人儿问:“元喜,你说晏京真的有那么多需要事处理么?”
“公主不必多想,这漠北王说了,如今大晏之权,尽数教到了驸马身上,今儿奴婢也看见不少折子往那书房送去了。”
“但愿如此……”
她初嫁过来,左苏御待她其实已是不薄,这百里红妆惊羡了多少城中贵女,左首辅这好皮相与那气质,得这夫婿,她该知足的,只是脑中依旧时时会念起秦钰……心中有被被撕裂的疼。
……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大抵是沈芸墨饮得太急,还未过一刻钟,这脑袋便昏昏沉沉,在书房门被人打开前,眼前一黑,歇了过去。
男子移步上前抱起她,凤眼之中尽是怜惜,轻喃道:“坏了本辅的规矩,你倒是第一人。”
到底是清醒寡欲了太久,寻得了一个对味的猎物,虽不似当初滋味可口,却也还能将就着。
百珠给她的药中,除却治风寒的,还有一味毒药,如若沈芸墨能好好呆在他身边,自然能平安无事,如若生了叛心,亦或是欺瞒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自然只能落得个死无葬身的结局。
左苏御心中偏执,偏执到即便自己喜欢上的人或物都能轻易毁去,有些东西只是时间而已。
男子小心翼翼将人抱上榻,方才花锦来要人,他已将花太岁安然还去,中途偶得了副新婚之礼。
花锦那厮,送了对白玉耳坠子,看着是稀罕货,左苏御摸着女子的耳垂,将那俗旧的物件扯下,又小心将那白玉耳坠子换了上去。
沈芸墨大抵有被扯疼,即便在昏迷之中,也蹙紧了眉头。
北伊既是公主,自然是不缺这些首饰的,左右堆着也无用,不如让小色猪戴着招摇,他喜欢她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天真之中又不乏有些可爱。
……
另一边,马车上,花太岁眼底乌青,一脸委屈,轻摇着花锦的袍子:“花爹爹,狗女人是不是死了。”
“岁儿,沈芸墨那小妮子还死不了,你不必担心她。”
“可是,昨日我们都被关进了地牢……”
花锦的折扇往那小脑袋轻敲了去:“小兔崽子,今儿回去面壁思过去,三日不准出窝。”
阿御对那些娇娇儿从不心慈手软,但他深信那个女人没有那么容易死。
因为这一世,她与阿御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