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心,我怎么觉得这封少主方便回来之后怪怪的?”
苏宸末朝正座瞧了一眼,那人之前不是在欣赏舞姬跳舞就是在与太子闲聊,此刻却一直看向他们这边,神色还很……轻佻。
“是很奇怪。”
路星心看着他,嘴角抿笑,不愧是男主,他应该很快就能察觉此刻的封怜是封悦假扮的。
说完,眸精光闪过,转眸望向封悦,“封少主,听闻您还有一位与您容貌极为相似的妹妹,怎么今晚没有见到她?”
封悦听她提起自己,心一紧,眸既有喜色又有羞涩。
“舍妹一向习惯早睡,不如明日为你,你们引荐。”
她顿了一下,“舍妹与我长相不仅是极为相似,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有时候就连爹娘也分辨不出,不知阿心你到时见了能否分辨?”
“哦?是吗?那要见过才知道。”
路星心微微挑眉,嘴角笑意缱绻,习惯早睡?是喝醉了才对吧!
“阿心,就算封少主与封大小姐容貌相同,但他们性别不同,怎么会分辨不出呢?”
苏宸末肆意的笑了下,这封少主还真会拿人消遣。
这世间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人不少,可男女不辨的人绝对没有。
就像太子殿下,虽然男身女相,阴柔邪魅,但一看就是男人。
还有阿心虽然此刻身着男装,还贴着假胡子,但出使团上下都知晓她是女子。
“哈哈,苏公子说得有理。”
封悦客套的笑了笑,举着路星心用过的杯子示意阿影添茶。
阿影看着她,在心长长叹息,少主怎么能由着大小姐胡来呢?这可是接见外国使团啊!
又来一群舞姬,换了一支舞,显然是封悦喜欢的舞。
路星心喝了几口汤有些内急,起身去方便,封悦见状本想跟去,可她意识到此刻她只是假扮封怜,真跟去方便不合适。
“阿影,鹿神医上有伤,带他去茅厕。”
她看了身侧的阿影一眼,阿影挑眉,只是伤了一只,也没太不方便。
封悦眸光转厉,他马上换了副笑脸追上路星心,“鹿神医,奴才带您去茅厕。”
路星心看着他尴尬的扯了下嘴角,“那个,还是别叫我神医了,和他们一样叫我阿心。”
“那多不合适呀!鹿神医,这边请。”
阿影将路星心带到正厅旁边的院子,“鹿神医,您若是不嫌弃,奴才可以帮您。”
他将她引到茅厕边殷切的笑着,路星心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帮她什么?
“不,不,不用了,我方便的时候不习惯茅厕附近有人,你先回去吧,我认识路。”
“那怎么行呢?奴才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在这儿了,奴才站那边等您吧!”
阿影睁了下眼眸,恭敬笑着站远了几步。
路星心讪讪的笑了下,封家的人真的太热情了,如此盛情款待,确实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等她从茅厕出来,旁边站着的阿影却没了影。
不是说要等她吗?
院子里的灯笼忽然被风吹熄,阴风阵阵。
难道……神秘人又出现,这是要装鬼吓她?
想到此处身后正好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子声音,还是装女鬼?
“听说你想见我。”
女子站到了身后,鼻息间的气息喷到她的脖颈,还要来鬼吹气?
神秘人的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
她没有回头,“我不想见你,你走。”
“是吗?那你为何向我哥提起我?”
“啊?”
她哥?
路星心转过身来,抬眸望向一张面若桃花,柔媚动人的脸。
她紧了紧眉头,还以为他喝醉了,没想到是去换女装了,这兄妹二人有这么喜欢玩变装游戏吗?
“你哥说你习惯早睡,你是来方便的吗?不打扰了,告辞。”
“诶,别走呀!”
封怜拉住她的,“听说你是神医,我的小花病了,你帮我瞧瞧呀!”
说着,他便拉着她往豢养狐狸的房间走去。
路星心有些懵逼,被他拉了一段路才回神,“我不会给动物瞧病。”
她用力甩着封怜的,却怎么也没挣脱。
“好像不是病,也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毒了,来都来了,你好歹看一眼。”
封怜用力将她推到一个房间内,反将门关上。
“多可怜啊,原本光滑澄亮的毛都掉了,现在变得如此狰狞,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晚。”
他从一个棉团抱起双眸流血的小狐狸,举到路星心面前,楚楚可怜的瞧着她。
路星心退后一步,病她不会瞧,毒还真能解,可是她的血对狐狸有用吗?
“这狐狸已然活不成,封大小姐请节哀。”
她瞥了一眼狐狸,没理由为它再割自己一刀,转身往外走。
“鹿家人向来仁心仁德,菩萨心肠,你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这么痛苦的死去。莫非……”
封怜抱着狐狸幽幽的站到路星心身后,俯身凑到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子耳边,“莫非你根本不是鹿家的人?”
路星心正专心开着门栓,猛然听到他这句话浑身僵直,而后缓缓转过身,抬眸望向神色妩媚的封怜,“没错,我与圣鹿家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误传。所以,你的狐狸我救不了,让我出去吧!”
封怜闻言眼眸转动,薄唇抿了抿,又凑近她一些,几乎将她压在门上,“可我听说你要为我哥治伤,难道……你是骗他的?”
“你听错了,我是要让太医帮他诊治,不过,城主府应该有府医,我看他的伤也无碍。”
说到这里路星心眸光闪了一下,看向封怜怀的狐狸,“怎么不去找府医看看?”
“我想见识鹿家的医术,原来你不是……”
封怜抬抚摸着狐狸光秃秃的脑袋,“算了,小白不在了,它也不想独活,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说着,他将狐狸放回棉团。
“啊!”
松时忽然叫了一声,“小花抓了我,它了毒,现在我被它抓伤,会不会也毒啊!”
“它抓你哪儿了?”
路星心见他夸张的跳了起来,随后捂着胸口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表演痕迹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