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上二楼的贵客房,正门与一男子打了个照面,阿盗神色略微慌张,路星心握了握他的,“阿姊,今晚我们吃什么?”
男子与阿盗擦身而过,只觉那双眼眸很是熟悉,疑惑的看着一大一小两名女子,随后下了楼。
阿盗偷瞥了他一眼,心松了口气。
“你决定,我无所谓。”
路星心向身后的玲珑吩咐了几句后,与阿盗进入了天字号房。
“没想到师尊到城里来也住苏吟居,掌柜应该不会收他房钱。”
“没想到这么巧他会住这里,还住我们隔壁。”
阿盗眸敛着光,将门关紧,走到路星心身侧,“我们不能在这里住太久,你长得太快,你房里那丫头已经起疑了。”
“我一个小孩子能让人怀疑什么?”
路星心拿过桌上的糖炒栗子剥了一下竟然没剥开,便将一整碟推到阿盗面前,“倒是你,不仅带着面纱,还婀娜多姿,难不成怕我师尊认出你?”
她想起刚才他那个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是认为他根本不是你的对吗?怎么这么怕被他认出?”
阿盗没有理会她,将一整碟栗子剥了出来,心盘算何时能回圣殿。
皇上走后不少大臣也去拜访过教主,现在是城百姓想要瞻仰教主的风姿,毕竟教主的真容很少有人见过。
教主也想在豊晏城招收教徒,便大开圣殿之门日。
忽然门口有一声响动,阿盗以为是殇傲君在门外偷听,没想到开门看到的竟是四长老。
四长老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若是鬼王永远是女人,教主是绝不可能让他掌管圣殿的。
“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教主让我们回去?”
阿盗看着跨门而入的男子,眸闪过一道疑光。
“我不是来找你的。”
四长老直直的朝路星心走去,见她正悠哉悠哉的吃着栗子眸似乎有些愠意。
“心苑那个叫做傅灵的女子,可知她是何人?”
“何人?姓傅,名灵啊。”
路星心瞥了他一眼,嘴角浅弯,看来他已经查清了圣女的下落。
“你不知她是去年从擘月教逃走的圣女?”
“我为何会知?”
“你怎么可能不知,我明明把画像拿给鬼王和封少主看过。”
“是啊,又没给我看。”
路星心见他一脸的怒意,人都找到了还发什么脾气,有毛病。
四长老沉了一口气,端起桌上茶水,路星心下意识的躲开,不会是想泼她吧。
他紧敛着眸色,直接将茶杯捏碎,“你也在心苑住过,圣女不会是将东西交给了你,所以你才为她隐瞒?”
“什么东西?”
路星心闻言,眉梢微挑,复生丹吗?已经没有了。
“陨珠。”
“闻所未闻。”
她摇了下头,疑惑的看着他。
苏予辰没有提过,难道又触发了新的情节?
四长老收敛气焰,转眸看向阿盗,“别一天到晚只知道带小孩,陨珠的事盯着点,若实在找不到,只能将圣女带回圣殿。”
阿盗嘴角勾着妩媚的笑,身姿摇曳的坐到桌边,教主可说过他只听教主的吩咐,这个四长老又来给他下命令了。
算了,不与他计较。
“我知道,你快走,清无崖掌门就在楼下,你没瞧见吗?”
“没瞧见。”
四长老淡漠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
……
亥时。
金府,屋顶。
“没想到师尊是来参加葬礼的,我还以为……”
“以为他是来找你的吗?”
阿盗打断她的话,看着在厅堂吊唁的人群,眸满是不屑,假仁假义。这些人不知有多少是真心哀痛金老爷的离世,又有多少人只是出于礼节而来。
就连金少爷哭得都快笑出来了,是巴不得他爹早死吧。
“金师姐,伯父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
魏明睿本想说他走到时候金老爷还好好的,可当时那种昏迷的状态应该不算好。
但是听说汗臧城昏迷的那些百姓都被治好,确定疫情解除,汗臧城才解封,金老爷怎么会死呢?
金妤娇微微摇头,她也不知为何,其他人都好了,为何她爹死了。
说什么好人有好报,她爹做了那么多善事,怎么就没有得到好报呢?
她还记得离开那天鹿怀仁说不能带走她爹的尸体,凡是在这次瘟疫死的人都必需烧掉,幸亏师哥劝说了许久,才得以让她将金老爷的尸首带回金府。
魏明睿宽慰了她几句后走向已经入席的殇傲君,此时殇傲君的身边坐着苏宸末和萧空皞。
“这么说那日我们见到的并非师尊您?”
苏宸末紧着眉头,看了萧空皞一眼,“难怪空皞说他是被你打伤的,我们还以为是他在地下待太久神志不清,记错了。”
“我怎么会记错,我当时就怀疑过那人不是师尊,因为他除了长得与师尊一模一样之外,头发是墨色的。”
萧空皞敛着眸色,回忆当时在地宫的情形,“只是他竟然将阿心带走了,这是为何呢?也不知阿心是否有危险。”
在汗臧城的日子,他伤好后几次想出去寻找路星心都被苏宸末拦下,甚至鹿夜离也丝毫不担心路星心的安危。
弄得他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什么。
“师尊那人冒充您,不知意欲何为,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苏宸末低眸沉思片刻,一脸凝重的说道。
“为师一定会将他找出,还有阿心也是。”
殇傲君端起茶杯,浅饮一口,眸光微微往屋顶扫了一眼。
苏宸末也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在看到汪府的来人时,他将身子往殇傲君那边侧了些,“师尊,以泽洋的功夫没必要杀那么多人才能越狱,此事疑点重重,您为何就将他逐出清无崖了呢?”
殇傲君侧目看着他,清眸微动,“罪证确凿,皇上亲自下旨,无人能翻案。”
“宸末兄,这你还不明白吗?泽洋兄与清无崖没了关系,掌门出救他,才不会被人怀疑。”
萧空皞嘴角邪气一勾,扯开胸前的衣襟,正要伸夹菜,忽然殇傲君的话让他的僵在空。
“我没有救他。”
“对,劫狱这种事掌门怎么可能亲自动,肯定是我师尊干的。”
说完,他上的筷子动了起来,夹住一块豆腐。
“师弟也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蓝屹前几日恰好从西北马场回来了。”
殇傲君敛了一下眸色,知晓他们几人一直在汗臧城不可能来劫狱,心猜测是否蓝屹所为,本想找会问他,但今晚蓝屹并没有出席金老爷的丧宴,来的人是蓝老爷和蓝家大少爷蓝楷。
苏萧对视一眼,虽然蓝屹为人仗义,但绝不可能做出劫狱之事,他与汪泽洋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