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他们还是找到姜城这边来了,偏偏赶在珊她们去都城之前,如果能再迟一个月找来,珊能顺利进入都城武院也就彻底安全了。
这个恰好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这就是命吧,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珊的命好不好了。”
城墙上,院长军看着远处离去的两人,一脸的感叹。
武沉吟了一下,问道:“父亲,珊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招来父亲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的敌人。”
“敌人!”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高看我了,来的根本就不是敌人,充其量不过是敌人养的一只鹰犬罢了。
嗯,应该还算不上鹰犬,准确来说只不过是敌人养的一只鸡鸭,毕竟我这个姜城第一高手不过是个初入大宗师的废物而已。
放心吧,人家来姜城的目标是珊,咱们只要不自不量力的找死,人家不会为难咱们的,就想你出去打猎的时候,只会想着狩猎异兽,而不会理睬普通的野兽一样。”
听见军说得如此夸张,武不由的有些愣神,喃喃道:“来的难道是超凡?”
军沉吟了一下,说道:“应该还不至于是超凡,不过九级大宗师是肯定的。”
“那不是和超凡差不多了?”
军摇了摇头,笑道:“哪怕是顶级大宗师之间,战力相差也极大,更别说大宗师和超凡相比了,两者的差距比武者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更大。”
“他们有逃脱的机会吗?”
“机会很渺茫啊!”
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既然父亲知道情况,那怎么还愿意让珊带走师政呢?”
“那是她自己的要求,我觉得很合理,所以就同意了。”
“很合理?”
“姜城谁也帮不了她,如果说有奇迹,那就只有师政了,我总得给她一个逃亡的勇气和希望吧。”
军始终没有说出珊的来历。
武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很久以前军就对他说过: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那就不要了解那么多了。
相比第一次出山和第二次进山,师政现在走起山路来要自如了许多。
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适应了这个世界,师政的身体素质提升了许多,加上交通靠走的生活方式,也让师政得到了一定的锻炼。
看了看骑在灰狐狸背上,坐姿笔挺的珊,师政问道:“我们这次进山有目的地和时间限制吗?”
“都没有。”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师政笑了笑,说道:“如果就这么一路向北,我是不是会把你送到都城去?”
“有可能,不过更可能咱们一起死在路上,毕竟我的修为并不算高,而万里山川的危险性,可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的。”
“哈哈,如果能和你同生共死一场,那倒也不枉来无量界走一趟。”
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师政挑了挑眉,说道:“是关于你来历的故事吗?”
“是风给你透露了什么吗?”
“并没有人对我透露过什么。”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有来历的?”
“首先,你口音不一样,其次,你的许多生活习惯都和别人不同,嗯,比姜城这个小地方的人要精致一些,最后,我觉得姜城这个地方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
珊点了点头,说道:“观察的很细致,你还看出些什么,都说说?”
师政笑了笑,说道:“屈身求全,无外乎家遭巨变,临时出走,多半是仇家追踪而来了吧?”
“既然你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那为什么还要跟来呢?”
“你把院长搬了出来,姜城就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啊,既然如此那就出来走走吧。”
“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没有必要跟着我冒险。”
“你之所以带着我无非是求一个变数,我跟着你也求一个安全嘛。”
“如果你还需要我保护,那我带着你还会有变数吗?”
“谁知道呢,先搭伙走着吧。”
珊沉默了。
从日中走到日暮,两人停下休息,找了一颗大树作为营地后,珊负责去狩猎,师政负责生火。
虬结的树根能避风,粗壮的枝干和庞大的树冠能避雨,只要不是来袭,大树下就是天然的庇护所。
一条三十斤左右的牛腿被珊丢在了地上,师政打量了一下,点头说道:“份量很足啊,你家狐狸能适应各种调料吗?”
小牛就能适应各种调料,基本上师政吃什么,它就能吃什么,师政总觉得自己养的不是一头牛,而是一条狗。
几个月下来,这条半大哈士奇已经长到了成年阿拉斯加的个头,相比其它异兽,小牛的生长速度有点缓慢了,害得师政现在都还得靠自己两条腿走路。
灰狐狸看了看师政,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啥意思?”
珊嘴角挑起了一点点弧度,应该算是笑了笑,“异兽的胃口其实和人差不多,如果条件允许,它们其实更愿意吃熟食,口味方面也喜欢丰富一些。”
师政点了点头,说道:“懂了,那一路上我就多收集一点调料。”
林子里面山葱、野姜有得是,收集一点调料倒也不碍事,每天赶路的时候随手采集一点就是。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来历了。”
珊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家本是大周皇室,只不过不是主枝而已,原本有一块封地,就在都城附近,那是一个比姜城大一些的小城,叫做唐。”
师政点了点头,笑道:“那么认真说起来,我应该叫你唐珊了?”
“都可以。”珊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个世界并不太平,除了各族之间的争端外,族内同样也不会缺少纷争,不过被限定在了各种规则之内而已。
可是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只要有实力,或者有借口也行,我家就被别人找到了借口,结果就是封地之人星散各奔东西,我们这些主家之人也被迫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