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的黄泉也是一个翩翩公子,谁能想到一席之间万贯家产,不要非要来到端王爷的身边做个小小的护卫,如今可好,连王妃身边的人你也泡!”
聂合非里摇着一把羽扇,悠哉悠哉的,仿佛是在看热闹一般。
黄泉几乎是不出几秒的错愕后,用最快的速度马上捂住了这人的嘴。
“你瞎说什么?什么王妃是面的人我不知道……”他眼神里已出现几分闪躲,却还是死撑着面子一个字都不吐。
聂合非转身间翻了个白眼儿。
“这位仁兄的意思是我说错了,冤枉了你,那正好,我瞧着秋儿那丫头伺候新妹妹,时间也不少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正好如今人也没了若是我娶回去做聂府的女主人,可不知道我那老母亲该是多么喜出望外欢欢喜喜的……”
“你敢!”黄泉平日里慢条斯理。儒雅大度的形象在那一瞬间全部崩塌,恨不得立刻给这货一拳,好好出出气,偏生又气的咬牙切齿又不能动他。
那两个字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做兄弟的难道你不应该恭喜我,怎么可以阻拦我呢?日后见了面那就叫嫂子吧……”
聂合非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立刻被某人直接拎了起来,可别管是多么重的,一个大男人,就因为轻轻松松如小鸡崽子,一般被黄泉吊了起来。
“别的玩笑你都开的偏生这条不行!”
“承认……吧……”聂合非被松放下来的那一刻,不由得摔了个大屁墩坐在了地上,眼里还带着贼眉鼠眼的笑意。
“我就说嘛,怪不得天两头的你那么上心王妃的事儿,看着那个碧落的傻子都快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其实也不错,门当户对嘛……只是,秋儿那小丫头做事老练,得王妃多年栽培,你也不怕娶回去一个母老虎……啧啧啧,这年头的年轻人,果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呸,少说些风凉话吧,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别真传出去,那丫头要面子的紧,你若是把好事搅黄了,我必定饶不了你,甭管你是哪家的……”
黄泉憋的一脸通红的样子,多有几分可爱,某人看着看着,立刻放声大笑了起来,方才自己可是憋坏了呢,现在知道了这样的巧宗,恨不得张罗起来。
清晨,景西才起来就打算去庄子上瞧瞧,赶紧把这丫头找出来,后来直到哥哥与自己说了信的事情才算是停了下来,既然要躲就让她躲一会儿吧,所幸这阵子也出了不少事。
不过,本以为可以休息几日的,却没想到立马就有人大清早上了门……
“长孙芳儿昨夜被劫狱的人救了出去,还请端王妃裁夺。”
“什么……”景西面色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顺天府的人,办事能力是会这么差劲的,本以为陛下把那位没有关,在夜庭转到了京兆尹那里会马上给个裁决,没想到查来查去,最后把这姑娘直接送到了顺天府关着,这也算是给了个处分,而这边竟然将人收了过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将人弄丢了,节育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关键是趁这个节骨眼上,喜欢添乱的还真是少有。
她立刻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看样子这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自己不出面解决的话,过两日只怕就要说自己是下毒暗害或是将人弄出去暗杀了吧,不管长孙家的人打算怎么闹,自己偏偏要闹得更厉害呢。
“这还得了,王爷去哪儿了?”
“小姐,王爷刚上了早朝。”秋儿自然也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出来。
“喔,那我就随顺天府的人走一趟吧,去瞧瞧关着的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秋儿噗哧一笑,别管这些人是个什么目的,这长孙府是世家大族,难道端王府就是好欺负的了?
景西心里倒不是这样想的,即便是被人救走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来,顺天府的人,可没有欺上瞒下,这样的能耐。
若是有,那正好自己去看看,不过那报信回话的人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而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看样子这是生怕担了责任,想拿端王府当个垫背的。
顺天府衙门。
虽说只是个九品芝麻官,不过这当县令的还是亲自过来见了自己。
“微臣……”那人生的倒像是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恐怕也是十年寒窗苦读后来的新科,瞧这阵仗倒没有什么官威,反而是毕恭毕敬,也不虚于应付,不阿谀奉承。
景西倒是莫名多了几分好感,立刻便免了他的礼。
“本妃听说昨夜关押的人犯被人救走了,所以特来瞧瞧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说把人弄走就弄走了。”
她厉声震慑自然是让这些人不敢小瞧,不过只听说过端王妃的名声,倒是没有几个见过真正的模样,一个个的更多的是几分好奇呢。
“卑职办事不利,还请王妃责罚。”
“哟,县令大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妃,不过是过来瞧瞧,可没有要治罪的意思,我看,若是您真配合,那就带我过去看看这关押的地方。”
“是。”
秋儿在一旁挤眉弄眼的赶紧跟了过去,这一边走一边在自己耳边多说了几句。
“小姐,这位县令的确是新科的进士,不过给的官倒是一个最小的,好在是留在了京城里,本家姓于,如今已有四十一岁的年纪。”
“嗯。”
“昨夜看管的几个牢头奴才已经查出来了,一共是四个人,不过这四个有一位的身份大概有一些不一样,剩下的位,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说说怎么个不一样?”
“这牢头叫做沈醉,看管犯人一事倒是做的并不是久,当初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衙门当值的,后来……就被调了过来,虽说这没有品级,可在这大牢,是给了体面的……而另外个都有几年在这里的经验,可偏偏这牢头的位置给了这位。”
“嗯,去打听一下这位的来头。”
“是。”
牢房。
顺天府的牢房比起天牢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这里关押的毕竟不是死囚,所以光是墙面和累积的砖缝,不过是十分简单松软,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固,而铁栅栏也换之为木头,所做的栅栏,几室连成一份,牢房之间,间留有一条走廊,两边罗列的角落处还有一些稻草,如果单从这一方面来看,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不过……
景西随一碰一处栏杆上,竟然淋下了几处雕刻的痕迹,看样子是什么刀挥舞上的而张法却十分杂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看守的人但凡有一点感觉都不会一声不吭吧。
“王妃请看这四位,就是负责看管长孙芳儿囚犯的。”
“喔?”景西从几个汉子的面前走过道桥就没什么不同,这四位观看表面上无论是神色还是打扮,都没有丁点的瑕疵,不过,在经过某个人时不由的停了下来,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虽算不得风流倜傥,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只是相貌之间多长的似乎像某个人……刘年……?
“你叫什么名字?”
景西在那人的面前停了下来,那人愣了一下,心虚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几人立刻又收回了眼神。
“我……小的叫沈醉……”
“喔?”景西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淡淡一笑。
“听说昨天晚上是你们几个在当值对吗?”
“是。”
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只是这声音大小和每个人的伪音并不相同,心虚的那个人毕竟是要快一些的,所以自己看了看,4个人的口型,最后一个闭嘴的正是前个人最胖的那个。
“你们都昨天晚上没有见过任何人吗?”
“回王妃的话,作业本来是我们四个当值,不过由于晚上需要巡逻而且都困意浓浓,所以我们两个两个搭了一组,昨夜我们两个一组,这位姑娘被救出的时候,并不是我们两个当值。”
那个最胖的指了指身边的那个,看样子两个人长得憨厚老实,的确不像是有问题的。
“嗯,那么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当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回王妃的话,昨夜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只是我们两个昨夜最后一次巡逻的时候曾经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在间,这时我们两个一直在巡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啊……”
“你们巡逻的地方在哪里?”
“在北门。”
“在……北门。”沈醉回这句话的时候异常的犹豫了一下,眼神间闪过一丝闪躲。
景西立即了然于心,继续问了下去。
“那你们巡逻之时听见了几声更响。”
“声。”
“两声。”沈醉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话,立刻就暴露了自己,瞧着几人的脸色大便不由得立刻跪了下来。
“小的……小的巡逻时上了个茅房,由于当时拉肚子,所以有一声响,或许是漏听了……”
“茅房……你的意思是你玩忽职守擅离岗位,当时是去了一趟茅房,并没有别的事发生,对吗?”景西眼里闪过一片冰冷,立刻逼问了起来。
沈醉立刻点了点头,又忽然间摇了摇头,并不大确信自己刚刚早已经说过的话。
“小的……小的……”
“人贩被劫走的时候正好是更,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你们所有人听到的都应该是更像,可偏偏你说你听见了两根你上了趟茅房的功夫,难不成是离了牢里出去上的茅房,所以听不见打更人的声音,还是说当时你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早已经带着长孙姑娘离开了大牢……
沈醉,你最好知道你在和本妃说话,本妃并不想听到任何虚假的话,这件事本是陛下亲自裁定的,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你敢在本妃面前撒谎,罪同于欺君,本应当全家斩首示众,你,懂吗?”
景西双眼轻轻一眯,看着那个早已经被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沈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王妃娘娘饶命,王妃娘娘饶命……小的……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昨夜巡逻时偷偷的将人贩放走了……”
沈醉自知道今日恐怕是过不了端王妃这一关,倒不如把自己知道的详情说出来,也好保住这条性命,所以立刻就交代了出来。
景西风轻云淡一笑,自己想知道的重点可不在这上头。
“喔?你的意思是长孙芳儿一个弱女子在你的帮助下轻轻松松就可以逃离这有这么多人把守的地方,难不成你是长了翅膀还是说你们两个都会飞了?没人瞧见的……
不过既然你已经承认本妃也不为难你,那就好好交代一下,你是如何把人送出去,又是何人在外接应啊?”
“这……这……”那沈醉早已经被这位端王妃吓得魂丢了魄,哪里还想得出撒谎的理由,立刻便脱口而出了。
“小的母亲贪财,那一日母亲收了侯爷的亲书信说让小的把那长孙姑娘救出来,小的实在是不知啊……”
“喔,你母亲是何人?”
“在下的母亲乃是沈刘氏,为勇毅侯的妹妹……”
沈醉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串一串的往下落,早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贩夫走卒而已,突然升了官到牢里当差,却没想到竟然惹此大祸成为了罪魁祸首,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逼问立刻就全招了。
秋儿这时耳语了几句。
“小姐,此人说的倒是实情,沈醉的母亲乃是勇毅侯的妹妹,早年嫁给了沈家,只剩下了沈醉这一个独子,沈醉,这些年花天酒地,倒是没有留下一官半职,也是前阵子,不知为何什么人用了银子才把他送到了牢里当差的,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景西冷冷一笑,看样子这里面还有更好玩的事情。
“那来接应长孙姑娘的又是什么人啊?”
“是……是长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