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它生气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像做了一场伤痛的噩梦。”

殷历走近若溪正要开口言明刚才的缘故，耳旁又响起了一种轻快的旋律。

“此时此刻，听到这种音律，简直美妙极了。”兰博教授说。

殷历的心情也从沉重中解脱了出来。

听着音乐，大伙已然忘记了刚才经历的悲伤。

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伴随着节奏开启了享受模式。

分不清楚这种乐曲来源于哪个国家，只知道它十分美妙，让人陶醉迷失。

殷历对音乐谈不多么喜欢，有时候也听一些时下流行歌曲，听与不听，有或没有，影响不到他的生活与心情。

而今天，此时此刻，他竟被这种令人愉悦的音乐感动。

感觉就像在春天里如沐了春风，夏天里游泳，冬天里沐浴阳光……

再比如填饱肚子之后的感觉，添了衣服后的温暖，解决了三急后的舒畅……

或许以这些很难表现出殷历的心情。

再打个比方：好像一个写手在平台看到自己写的大受读者追捧所那样；

殷历沉浸在美妙的音声中流连忘返，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欢乐，这么舒畅，这么兴奋。

他越听越觉得好听，渐渐地越听越觉得兴奋起来。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小时候的事情。

看到了自己一双小手紧紧拽着妈妈的衣袂，藏在妈妈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时而张望，时而藏入。

他看到了爷爷与奶奶为死去的伯父更换衣服……

他的脑海里看到了爷爷的死去……

也见到了自己跪在师父的灵位前哭得稀里哗啦。

殷历的心里一顿酸楚，爱他的人，对他最好的人，都过早离开了他。

他再也忍不住，尽情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无声流泪。

父亲出现了。

他说：“爸爸，你来了。”

父亲还是那个臭脾气，劈头盖脸地就骂他，数落他。

“在您心里我真的不如殷义吗？”殷历问道。

“你这辈子都不如他。”

“就是因为我是豁嘴，你们才觉得我此生无用。”殷历言语近乎大吼，神形俱愤。

“你不要门缝里看人，不要以貌取人，不要欺我少年无用。”

殷历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气愤，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实在忍无可忍，拳脚相向，父子二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打着打着，父亲不见了，他四处咆哮，像疯子一样要杀了亲身老子。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殷历，你是个好孩子，我之所以愿意教你，关键还是你肯学，肯下苦功，领悟性强。就是自尊心太强，自卑感作祟，心胸有点狭隘。”

“师父，我好想你。”

“你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放下脾气，放下成见，放开自己。”

“嗯，我知道了。”

殷历愤怒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他告诉师父，师娘很好，他在续写师父未写完的遗著。

师父一下子不见了。

殷历呼喊着，跪地而哭，心如刀割。

“殷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他抬起头，看到了吉光。

破涕而笑，心情是失而复得的快乐。

“你不要停这儿，回去吧，按下黄色按钮，他们已经回头了，那个怪物也快出来了。”吉光说完转瞬即消。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殷历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幻境。

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混乱与狼籍，大厅里的人仍然沉浸在各种悲愤的心情中释放着……

殷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健步，再次拍下了那个黄钮，使人高亢愤怒的旋律停了。

随着音律的停止，大伙都停止了不可描述的人性本能反应。

“我刚才好像杀了人。”

“我把莫丽苏卡的健身教练情人打的跪地求饶。”

“我把偷我稿子的小丑赶下了神坛。”

殷历再也不敢离开黄色按钮半步，他不想再出现这样的场景了。

“你们快看……”

屏幕，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虔诚者们一齐回头望向了九黎墟。

全体起立，然后朝九黎移来。

随着镜头的拉近，看到了千面一致的形孔，双目血红死板。

“帝克博士，请打开外在接音器。”码列砂听不到声音。

殷历眼睁睁看着帝克博士按下了那个黄色按钮。

耳旁响起恐怖如斯的呻吟声。

呻吟声发自于那些虔诚者的肺腑。

那些人的喉咙像是堵塞了什么玩意，发出的声音沉闷而又凄惨。

面如死灰，血红的双眼也一下子从古板沦陷成了空洞，嘴巴里冒出了两根獠牙，像大象的牙。如床单一样的礼服披在骨瘦嶙峋的身，两条细如自来水管的长腿插在一双估计五十码的大脚。

双手的指甲宛如下了一场雨后的春笋，长势迅猛，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米见长，还闪烁着寒光。

“这是人还是兽。”

“是半人半兽的怪物。”

……

中厅大厅里人声鼎沸，各揉已见。

恰在此时，悬吊在半空的大船也开始大幅度摇摆起来，晃荡的铁链哗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九黎墟的到来好像惊动到了长眠于船中的怪物，它特别生气别人打搅了它睡觉，正在船舱里火冒三丈，捶、击、拍、打、踢着船身，欲要挣断铁链，破船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