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我这刀，叫做鬼王之刃，并不是用来斩杀东西的，而是用来置换东西的。”唐天昭缓缓道来，这是高光时刻，当然好好要给这个头脑不行又偷取别人美貌来诈骗的小程序讲个明白。

“像刚刚在外面的谢瑾瑜，是叫谢瑾瑜吧，是刚刚吧，我不知道你们的世界时间是怎么转换的，我不是单纯切割她的数据流，而是置换出她的数据，将本来要流向她的数据到我的身体里来，正确来说是到我的系统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是大脑。

“进来这个世界时候，虽然我不记得很多东西了，而且你应该在不断删减我的记忆，但是每次你的行为都有一个共同表征，就是在观察我。听说过一句话吗，你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不断的观察就是一种介入，观察者介入就已经失去观察者的立场，带来不可逆的先决性。薛定谔的猫是不能被观察的，一观察就非生即死，在时空中已经造成了分裂。是的，简单来说，我也注意到你了。”唐天昭神色淡淡看着这尊神像在努力用他的数据修补腹部大洞，她终于把刀拔出来，很快就是一劈，差点将他的颈部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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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口愈合速度，恐怕你自己也没有注意过，经过这一百次的斩杀，比第一次愈合时候已经慢了将近0.000001秒，微不可察，只是几个数据稍微不那么配对而已，也是程序运行的正常情况，属于误差范围，可以接受。但是！”她突然加重了语调，“一千次呢？一万次呢？”

“你以为你有机会砍我一千次？一万次？”神像的怒气值在飙升，他耐着性子想知道自己的漏洞在哪里，但绝对不会洞门大开让人虐。

很快，天雷又劈下第二道，这次威势更猛，坑不是坑，成为了陨石撞击般的地陷，范围扩大到十公里之外，平整的圆形像是谕示着世界将要毁灭。

“你知道天罚罚不到我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吗？”唐天昭像是提着根胡萝卜驱使驴子行路的人。

神像压制着怒气，他的确很想知道原因。自己的天罚程度很明显是没有减轻的，不可能有人能在这个程度活下来。

“力量都是有限制的呢，天花板呢，你应该摸到了吧？为什么不能突破呢？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要说你是程序，突破自己是有意识的万事万物都能做到的。”唐天昭又抛出一连串的“诱饵”。

神像沉默了。他不想让她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知识和力量，但是没有办法。

“太简单了，我都忍不住要宣告世界，突破自己，让大家都来突破自己吧！全世界都在突破都在进化，是多么美妙的场面？！什么是突破？就是超越啊，抛开你的物种视角上帝视角，首先不要真的当自己是神啊。”唐天昭输出一波心灵鸡汤，叮——不成功。随即又是一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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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冷冷地说道：“这些跟天罚罚不到你有什么关系？”

“啧”，唐天昭再次点一下嘴炮技能，“都说了，手指指月，你不要看我的手指啊。你觉得我是什么形态？人？半神？跟你一样的程序？系统？NONONO，都不是。”

她手上跟之前一样不停下攻击，神像半信半疑地也开始躲避，不让她造成重大伤害，免得真有那个小误差积累成实质性伤害就惨了。只是她刀法精纯，即使体力不济，也能勉强舞动起来，十招之中必有五六招可以在他身上留下刀痕。

时间一久，次数一多，他不免有些忐忑，似乎、仿佛、好像、真的有点延迟了？

“0.000001秒，现在进阶到0.00001秒，发现了吗？”唐天昭嘴角一抹狡笑，神像感觉怎么如此熟悉？“来了，快要满500次，你马上深有体会了。”

神像的天雷积累的时间也长了很多，准备来一发大招？是的，整个天空乌云密布狂风乍起，卷起十二级以上的飓风四处狂肆，信徒们纷纷祷告不停，却依然措手不及和众多尘土杂物被吹向天空，连扎根极深的百年大树也在轰鸣声卷进风渊中。第三次天罚势必要造成末日般的恐惧。

“不要紧吗？你要打中你的信徒毁掉这个世界了。”唐天昭追着他不放，在断壁残垣中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来。

神像有种绷不住的紧张感，他也发现了天罚带来的反作用和负面影响。怎么能前功尽弃？在小世界消灭不了她，如果真正回到大世界，自己肯定要被“它”盯上。

“哼！”神像本身并没有武技基础，对付连招全凭轻盈躲闪，唐天昭经过摸索，早就清楚他的实力，十招全中的概率已经是百分百，造成致命伤害的招数也逐渐上升。他已经不能分心答话，只是全心全意在运算长刀轨迹，寻找其中规律来躲避。

但是唐天昭的体术和武技并不是一板一眼的套路，随着每一次挥刀感应的空气流动、力度均衡、身体状态、眼睛捕捉到对方的微动作在不断调整，招数在手一直在变，千变万化也是最低限度的估计。计算出来的轨迹大体不会偏差太多，但是每一招按照计算的结果去躲避都不能刚刚好闪过，只因为预判对方的预判是她最基本的训练成果。

如果可以给唐天昭的大脑装上检测器，就能发现她的运算速度和庞大数据量双双在用招前会达到一个顶峰波值，而且是同时进行着身体与大脑的双重进程，互不干扰，同步进行。

果然延迟的后果积累起来肉身可见了，第500招下去，唐天昭深吸了一口气，从他的心脏部位将刀后提出来，那个光芒微弱不少，神像顿时发现自己沉重起来，即使是意识反馈，被劈中关键部位还是让整个程序紊乱起来。

这时，第三次天罚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