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
西门恶脸都气绿了。
若非有重任在身,只怕此刻就掏出法器,和郭云腾大战一场了。
“郭掌门请自重!”
西门恶甩开郭云腾湿漉漉的手,在道袍上擦了擦,这才沉声道:“我此次来,是受剑楼宗的委托,向贵门女弟子苏晴提亲的!”
“向小师妹提亲?”
郭云腾还未答话,玄天宗一众弟子,都先站了起来,目光不善,冷冷凝视。
冷无涯瞥了瞥枯井上的巨石。
洛无痕、姬无悔、舒无心伸手扣住储物袋。
祝无伤则掂了掂手里的打铁锤,似乎觉得重量不够,又从地上掀起一块花岗岩石板。
玄天正宗的小师妹,岂实寻常人可以觊觎的!
“挖我墙角?”
叶清也坐不住了。
剑楼宗好大的胆子,竟然跑上门来抢媳妇。
这让他如何能忍!
“剑楼宗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向我玄天正宗提亲。”
郭云腾皱眉,胖手一挥,直接送人:“西门兄,慢走不送!”
“郭掌门,你不想知道是剑楼宗的哪位大人物,看上你家女弟子么,拒绝的这么干脆,怕是要后悔的!”
西门恶脸色阴沉,语气也强硬了许多。
“剑楼宗门风不正,掌教至尊和门下女弟子磨豆腐,修修皆知!”
郭云腾深恶痛绝,义正辞严。
修道界,性别失衡,女修稀少。
东方莽身为女修,却霸着门下女弟子不放。
属实铺张浪费,暴殄天物。
“此次提亲之人,可是剑楼宗长老东方紫鹤,他儿子东方追风因你宗女弟子苏晴而死,今次提亲,也是给你玄天正宗一个补救的机会!”
西门恶也火了。
东方莽和自己的女弟子磨豆腐,又没吃你玄天正宗的大葱。
你急个什么?
“东方紫鹤死了儿子,就要娶我宗弟子,若是他爹死了,我还得娶她娘么!”
郭云腾瞬间暴怒,剑楼宗欺人太甚。
“我玄天宗沉寂太久,连小猫小狗都敢跑进门拉屎撒尿了!”
于期岸也缓缓站起,他看了一眼冷无涯,轻笑道:“看来我们再低调下去,就真要被人骑在头顶了。”
“怎么,你们还想动手?”
西门恶察觉到气氛不对。
三重小院内,隐隐有杀机升腾。
“不止是想动手,还想杀人!”
叶清自屋顶站起,居高临下的眸光,冷冽森寒,星目含威。
“哈哈哈,可笑!”
西门恶,放肆大笑。
玄天正宗,不仅掌门不正常,门下的弟子,也不知死活。
剑楼宗,位列雾虚诸宗之首,实力强大,弟子过千,筑基期修士,就不下百人。
融灵境强者,更有七人之多。
掌门东方莽坐镇雾虚山,融灵三重的境界,傲视诸宗。
而玄天正宗呢?
掌教郭云腾、长老于期岸,于莫庐山一役,受血魔之力侵袭,体内顽疾不去,形同废人。
门下小猫七只,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历年七宗会武,只打嘴炮,未见出手。
这样的实力,莫说剑楼宗,就是煞风门,也能一脚踩杀。
看来必须要给玄天正宗一个教训了。
连七八岁的小娃娃,也敢对自己言出不逊!
西门恶心中讥笑,抬头瞥了屋顶一眼。
当和叶清的眸光相遇时,他心中却没来由的一紧,冷汗唰的一下冒出,几乎浸湿衣衫。
若非从小锻体,马步扎实,只怕这一瞬间,已经跌倒在地。
这是怎样的一种目光。
浩荡、威严,不怒自威。
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姿态与气势。
像是久居无上皇位的征伐帝王。
亦或是,傲立云间、俯瞰苍生的道君圣主,无上仙皇。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西门恶觉得自己就像万丈山岳下的一只小小的爬虫。
虽和叶清相距不过数十米,却有一种万里相隔的错觉。
“故弄玄虚,虚张声势!”
西门恶用力摇头,放声大喝,但眸光却不自觉的避开,不敢再和叶清对视。
那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
“郭云腾、于期岸,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从还是不从!”
西门恶步步紧逼:“若敢不从,我煞风堂今日就灭了你玄天正宗,东方紫鹤已经许诺,只要我能办成这件事,你玄天宗的山峰,就是我的了!”
“灭我宗门,占我山峰!”于期岸冷笑:“那要看你煞风堂,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于老头,你怕是神志不清了吧!”
西门恶大笑,他目光扫视院内众人,最后落在了筑基六重境的四师兄祝无伤的身上:“你就是玄天正宗的最高战力了吧!”
“这——”
祝无伤闻言一愣。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冷无涯、洛无痕、姬无悔,半晌过后,才犹豫道:“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表面”
西门恶一怔。
什么叫从表面上看?
然后,他就看到身材瘦小的姬无悔挺了挺腰板,气息瞬间自筑基五重,提升到了筑基八重。
洛无痕潇洒的捋了捋额前黑发,气息自筑基四重,提升到了筑基九重境。
“嘶”
西门恶倒吸了一口冷气。
感到了一点点威胁。
今天若是他孤身前来,结果还真不好说。
可……
西门恶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二十多名煞风堂筑基修士,顿时觉得底气更足了。
“算我小觑玄天正宗,不过你们若只有这些实力,怕是远远不够的!”
西门恶得意大笑。
“那再加上我呢!”
冷无涯招了招手。
“你?”
西门恶闻声望去,黑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只见冷无涯负手而立,头顶之上,七块足以两头大象那么大的巨石锁,缓缓漂浮。
磅礴灵力柔和散发,将整个小院笼罩。
一丝丝灵萃,如同骨架一般,撑起整个空间,肉眼可见。
蕴生灵骨,融灵小成。
“融灵境!”
西门恶面色惨白,在冷无涯的威压下,颤颤发抖。
在小雾虚域,融灵境修士,已是最高等级的战力。
就算是剑楼宗,也要慎重对待的。
“你们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西门恶看着小院内的一众玄天门人,只觉得人心险恶、修会复杂。
像他这种老实人,实在是越来越少了。
“宗门根基浅薄,我们也是迫于无奈!”于期岸拱了拱手,歉意道:“对不住诸位了,今天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