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匀下了班就追过来了。
沈度从地里摘一些菜,弄几个小菜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
“看来你是对的,如果当初割肉出局,这个亏损永远找不回来的。年前年后一个轮回,不仅以前的损失回来了,而且还有盈利,可喜可贺啊。”
马匀是真心替沈度高兴。
只要在股市上挣到钱,所有的困境一扫而清。
“这就是股市,必须有耐心。”
沈度端起酒杯:“来,咱哥俩喝一杯,以示庆祝。”
“不错,值得庆贺,来,干杯。”
两人碰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不过,你与林益清签了六年合约,有点长啊,否则,把他的钱还清,你那个工厂又可以开张了。”
吃了几口菜肴,沈度摇摇头:“合同必须遵守,不过是六年时间,只要有了资本,一切都好说。”
“那么,刁德才那边也要这样处理?”
“那是当然,五年之后还清债务,哥们也就解脱了。”
林益清那边是彻底解决,反正工厂也不能开工,不如以租抵债。
刁德才那边属于缓兵之计。
这年月贬值很厉害,等到五年之后,二十万块钱能贬值多少?
“呵呵,最好别让他知道你有钱,否则要来催你了。”
“催也没用,再说,他也不知情。”
不错,哪怕沈度挣钱了,那也不会满世界嚷嚷,仅限于马匀知道。
即便刁德才知道沈度有钱了,那又如何?
双方是按照新签合同执行,要求提前还债,那是违约。
“不得不说,你这一番眼花缭乱操作,的确让我佩服。那么一大笔巨款,我头皮都觉着发麻,总感觉是一个无解的题。现在好了,烟消云散,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话不假,93年五十多万元的债务,放谁身上都要命。
至少马匀觉着,沈度解决不了。
“沈度,什么时候卖股票?我虽然没有买过股票,却也知道没有及时清仓,很容易再一次被套。”
“不用担心,今天是周五,下星期找个好的卖点清仓。”
沈度心里当然清楚,股市涨上去,早晚还要跌回去的。
操作股票最大的技巧,其实就是戒贪。
2月8日的3220点是一个次高点,这个点位比上一波高了近300点。
从技术上讲,接下来应该有一波行情。
反之,如果指数被前期高点压制,总是过不去,投资者心里畏惧,行情就此止步。
眼下指数已经突破这个最高点,投资者又会满怀憧憬,纷纷入场。
这才是要命的事情。
会不会是假突破,是一个陷阱?
非常有可能啊。
所以说,在股市中极度悲观的时候,往往走出一波大行情。
而在投资者情绪乐观的时候,预示着顶部到来。
一名合格的投资者,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必将成为地里的韭菜,被人收割的命。
历史经验值得注意,这些天来,沈度也在总结过去的教训。
见好就收吧。
大家纷纷看好后市,沈度准备清仓出局。
剩下的就看自己的运气,是好是坏,需要验证。
不错,接下来会再一次创出历史最高点。
而后嘛,行情也就结束,留下一大批山顶上站岗的散户投资者。
“只要你心里有数,那就好。”
马匀也为沈度高兴,从巨额亏损到盈利,如果再一次亏损,真要骂娘了。
“如果让张翠花知道你不仅解决了债务,而且还有钱了,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死?”
是啊,张翠花不就是嫌贫爱富嘛。
在她眼里,沈度就是一个败家子。
老娘看上你,是因为你钱家有钱。
既然变成穷光蛋,那就拜拜吧,老娘不会跟着你受苦的。
“已经是过去式,管她会不会后悔。”
想起那个女人,沈度撇撇嘴鄙视。
“与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折寿,即便不早死,也要遭罪,我现在只剩下庆幸。也不知道当年我家老子是怎么想的,就不看看是什么人品?”
“这事儿也不能埋怨叔叔,没有接触,看到的只是外表,哪里知道是这样的人?那天在医院里,我才知道人还有另一面,回想起来挺恶心人的。”
马匀与沈度同龄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由得感慨。
“有你的例子在先,我从心里有点打怵,这事儿也可能在我身上重演,想想都让人害怕,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
“哈哈哈,你想得美,你不想结婚,有没有想到你老子这一关能不能过去?”
两家都差不多,沈度不也被他老子逼着登记嘛。
“是啊,现在就开始唠叨这件事。”
“行了,别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呗。”
话说到张翠花,马匀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没听说吗?刁德才那边略有轻松,老刘又把目标对准了张翠花,还是为了案情,这事儿一时半会不会消停了。”
老刘放过刁德才,说明沈度的话起了作用。
至于张翠花,沈度爱莫能助。
要破案,这几个目标最显眼。
老刘有韧劲,认死理。
这种事谁摊上都够呛,烦不胜烦呀。
在沈度看来,如果确认是凶杀,张翠花以及他家的嫌疑最大。
再就是同行。
很简单的道理,沈度死了对谁有利,谁就是嫌疑人。
无冤无仇又没有好处,谁脑子坏了去杀人?
沈度死了,钱家的房产、工厂全都是张翠花的。
比较起来,张家的确有杀人动机。
如果不是张翠花,那么,只剩下与钱家有竞争关系的企业主。
当时在病房里,沈度为什么坑刁德才?
若不是这丫的打断了过片,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的局面。
麻痹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竟然没有最后的记忆。
“案子能不能破,那就看老刘的本事了,咱不操心,反正老子还活着挺自在。”
这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前身的确死了。
否则,就没有现在的沈度。
马匀笑骂道:“呵呵,你这家伙倒是没心没肺,人家杀你也不记仇。”
“艹,即便想记仇,也不知道谁干的,又何必自寻烦恼?”
有些话没法开口,沈度只能打马虎眼。
避开这个话题,与马匀胡扯一顿。
夜已深,两个人有些微醉。
马匀走后,沈度收拾一下,进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