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总神神叨叨的王小白真心有点不习惯,可打进了阴间浪总就这样,连闯了两道关,一直这个德行,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习惯就成自然了,浪总当真是个神人,太无厘头了,既然是神人,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衡量他,所以王小白干脆就拿浪总当空气了,你直播你的,我闯我的,反正是王小白在打头阵。
王小白这头阵打的分外有气势,一往无前,冲的比陈德清快多了,倒不是装帅耍酷,更不是想把陈德清比下去,而是觉得老子冲的这么快,你浪总就没时间直播了吧?这也是份少年心思,但王小白真的是小看浪总了,浪总真的是用生命在直播,脑袋顶个钵盂,不光跟得上,竟然还能直播……
金鸡山凶险程度比之前两关还要高,但相应的王小白也有了经验,干脆就一鼓作气,令牌挥舞之下,咒语声响个不停,公鸡漫天飞舞,他们的动静太大,所有的公鸡都杀了过来,竟然解救了不少的孤魂野鬼,观众看的是眼花缭乱,打赏一波波飞起,王小白又圈了不少的粉,不光是圈粉,还一口气杀出了公鸡山。
最凶险的金鸡山,竟然是过的最轻松的,根据之前的经验,出了金鸡山,就来到边界了,公鸡们不会出山,的确也是如此,但出了金鸡山就到了一处峡谷,非常险峻的峡谷,漆黑阴沉,中间一条土路,两侧是高不可攀的山峰,在峡谷那头隐约有个关口,两侧有阴兵把守,过了金鸡山,无路可走,只能是顺路向前。
有阴兵把守,说明要到酆都地界了,酆都面积也大,进了酆都地界也只是外围,三生石就在奈何桥旁不远的地方,只能是混进去,王小白停下了脚步,等了下陈德清和浪总,没想到浪总跟特妈旅游似的,举个破摄像机还在直播。
王小白苦笑了下,轻声问浪总和陈德清:“前面就是关口了,有阴兵把守,两侧山高,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咱们也上不去,只有这一条路,两位有什么想法?”
陈德清轻声道:“前面关口是接引孤魂野鬼的,只有过了恶狗岭和金鸡山的孤魂野鬼才有资格踏上酆都地界,我的意思是,咱们用变身咒暂时变身,偷着混进去,来到三生石前,搞清楚了吴家的事,立刻回魂!”
王小白点点头,他的想法跟陈德清差不多,只能是这样了,他们属于非法进入酆都,只能是暂时变身,变成孤魂野鬼的模样混进去,查不出来最好,查出来只能是动手,动手也是变了身的,地府找不到他们头上……
真的找不到吗?想起浪总在直播,谢七爷还能用手机看直播,王小白就苦笑,地府真想要查一件事,那可是天上地下什么也隐瞒不住,但也只能是这样了,希望能蒙混过关,不闯祸也不惹事,好在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冥币,应该能混过去。
至于贿赂小鬼,那就不能直播了,想到这王小白绕到浪总身边伸手把摄像机关了,浪总扭头问道:“干什么?”
“浪总,你听我说,咱们既然选择了恶狗岭,金鸡山这条路,绝对不是因为直播好看,而是咱们是非法入境,入的是酆都的地界,我觉得这一段暂时就不要直播了,咱们得用变身咒,变成孤魂野鬼的模样混进去,要是混不进去,就得贿赂守关的小鬼,这些要是直播出去,等于是得罪了地府,就算地府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可能了,咱们也得罪不起地府,等见到了三生石在直播吧。”
浪总开始皱着眉头再听,当听到得罪不起地府的时候,点点头道:“对,对,咱们不能在得罪地府了,老子欠阎王的债还没还清呢,可别在出事了!”
“阎王债?怎么回事啊浪总?”王小白好奇的问了一句。
浪总说秃噜嘴了,呸的一口道:“没事,没事,就按照咱们商量的来,不过,我得跟观众们说明一下,有个交代!”
浪总不说,王小白在好奇都不问了,谁还没点隐私啊,何况问了浪总也不会说,干脆去干自己的事情,从挎包里找出一张黄符,等着浪总跟观众交代,浪总重开了摄像机,对准了镜头,咳嗽了声道:“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由于一些问题,暂时停止直播,找到了三生石才会重新开始,请大家耐心等待。”
交代完浪总把摄像机给关了,这可是今天为止第二次停止直播了,第一次大家还能理解,摄像机让恶狗给咬了,第二次的理由可有些牵强,再说了,谁看直播总是中断啊,弹幕立刻飞起,“坑爹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浪总你是怎么搞的?”、
“啊啊啊,又没画面了,一晚上看的这叫一个累的慌!”
“强烈谴责,强烈谴责……”
“我要看直播,我不想看黑乎乎的屏幕,还得傻乎乎的等……”
“我等着看,反正明天放假,浪总我很你耗上了……”
这边王小白用黄符贴在了自己脑门上,轻声念诵咒语:“三天之令,化吾之形。青龙白虎,侍卫我身。邪鬼远遁,真气速生。急急如律令。”咒语叫做变形咒,这里多说几句,变身,变形,都是很高级的道术了,如果是肉身的话,王小白是没法变身和变形的,但是魂魄状态下,只要咒语得当,心念转动,还是可以变换个模样的。
不用隐身咒是因为地府的关口,再隐身也隐瞒不过去,只能是变换形状,这点道术陈德清和浪总当然也懂,两人同样念诵咒语,恍惚的都变了个模样,王小白是个二十出头,脸色惨白,伸着舌头,像是个吊死鬼,陈德清像是被车祸撞了的模样,浪总像是个痨病鬼,很形象,很真实,应该是可以隐瞒过去的。
王小白和陈德清没出任何问题,操蛋的是浪总问题不断,他是变化成了个痨病鬼的模样,可是脑袋上的钵盂却变化不了,显眼的顶在脑袋上,这也太明显了,明显到一看就不对劲,跟贴了标签似的,王小白哭笑不得,道:“浪总,能不能管管你家的钵盂?”
浪总伸手摸了摸脑袋,那钵盂稳稳当当的在头顶上,顿时吓了一跳:“卧槽,这是要跟我起劲是不是?”
三人是站在路右边的山壁下面的,古怪的动作吸引了很多过路的孤魂野鬼,能过三道关的孤魂野鬼不算多,但也不在少数,时而就会有被撕咬的鲜血淋漓的孤魂野鬼失魂落魄的朝关口飘过去。
他们三个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身上干净了许多不说,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难道是组团过的三道关?浪总在想办法,躲在一边跟钵盂嘀嘀咕咕的商量,可是那钵盂却稳如泰山的在他脑袋上动也不动,过了会,有阴兵开始朝这边张望,甚至要走过来看了个究竟了,不知道是不是前面过关的孤魂野鬼报的信。
再耽误下去出的纰漏更多,王小白急忙道:“浪总,没时间墨迹了,把你头上的钵盂用衣服盖住,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用冥币开路!”
“特妈的,这该死的钵盂!”浪总不敢骂马老太太,只能是骂钵盂,干脆用衣服把钵盂盖住,夹在王小白和陈德清中间,三个一起向前走,他们一动,关口的阴兵反而停止了动作,小心翼翼朝着关口走了没几步,王小白看到路上别的孤魂野鬼,心中一动,轻声道:“咱们太干净了,把自己弄的凄惨点!”
王小白心念转动,默念咒语,身上顿时就血迹斑斑,脸上也是黑漆漆的,看上去甚是凄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到了这拿主意的一直是王小白,浪总有点跟着混的意思,陈德清很少说话了,他似乎有点显得心事重重!
王小白在少年老成,也才二十一岁,年轻人特有的意气风发还是有的,尤其是面对困境,显得有些沉不住气,爱拿主意,甚至是不自觉的就以自己为中心了,这也是多年来王老道对他特意的培养,什么事都让他自己做选择,做主,养成了他万事不依赖别人的性格,竟然在这个三人小队伍中成了主导地位。
这种转变很自然,谁都没有发觉,要说有察觉的恐怕也就是陈德清了,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沉默,王小白依然是打头阵,装出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慢慢靠近关口,靠的近了才看清楚,关口果然是唯一的路,过了关口,前面就是一片坦途。
关口是两扇巨大的石门,大开着,摆放着路障,路障前面右边有一个古香古色的小房子,两侧站着至少有几十个阴兵,这些阴兵全都杀气沉重,穿着黑色的长袍,套着黑铠,看上去就不好惹,阴兵后面还有几个身穿白衣的鬼差懒洋洋的等在一边。
有个军官模样的阴兵正在清点过关的孤魂野鬼,王小白三人靠近,最前面的守关阴兵朝着他们三个招手:“你们三个,过来!到这边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