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霃换了件衣服,用旧衣服包着那块冰砖装进放衣服的袋子里,高高兴兴的下楼了。
王霄和周腾还在下面说沃霃的事,见沃霃下来了,周腾立刻满脸笑容的问:“阿霃,有什么需要吗?怎么不在上面休息,你开学用的东西大伯已经让人去给你重新办了。”
沃霃一脸乖巧的模样,笑眯眯的,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衣服脏了,大伯,哪里可以洗衣服呢?”
王霄转头对保姆张姨招了招手:“带她去洗衣房吧。”
说完又和蔼的对沃霃笑道:“你哥哥和你姐姐从小就自己洗衣服,你呢?”
周腾不满的看了一眼王霄,但是这种小事他也不打算管。
沃霃使劲点了点头:“我也是呀。”
王霄笑着拍手:“真是个好孩子,去吧,洗完了了晒在后院的草坪上就行。”
沃霃连连点头,跟着张姨走了,王霄的笑也收了起来。
王霄摇着扇子,瞪了周腾一眼:“你这侄女也真不把自己当客人。”
周腾失笑:“不过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她脑子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霄更来气了:“你也知道她脑子不清楚,那你还弄过来?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如果她真的杀了人怎么办?”
周腾倒是不担心这一点,或许这孩子是见有人杀了人,然后产生的幻觉。但是她被人追杀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好了,我心里有数。”周腾安抚着妻子:“就当是我为了我弟弟吧,他们一家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帮就帮吧。你不也为你娘家人在公司安排了人嘛。”
王霄想了想,也是,不过是多养一个傻子罢了,能有多费劲儿。这才顺了气,端起燕窝继续喝。
张姨把沃霃领到洗衣房就离开了,洗衣房在别墅后面的一个单独小屋里,小屋前不远就是后墙,地上铺了草皮。
沃霃把衣服扔进去,拎着冰砖就出来了。她打开手机,按照论坛上教的方法查找了几处监控,惊喜的发现,说的全对呀。然后又兴高采烈的根据指示躲避摄像头,爬墙跳出了别墅。
沃霃从墙上跳下来,刚站稳,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开了过来。沃霃后退了一步,轿车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好,沃霃。”羲珩真挚的微笑着。
沃霃咦了一声:“你也住这里?”
“刚买的房子,要出去?”羲珩问道。
沃霃点了点头,扬着下巴‘嗯’了一声。
他买不买房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沃霃并没有放在心上,
羲珩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
“上来吧,我送你。”
沃霃指着自己,有些意外:“送我?”
“嗯。”羲珩微笑着。
沃霃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一边上车一边问:“你平日里对谁都这么好吗?”
羲珩为她系上安全带,沃霃淡淡的气息擦过羲珩的耳边,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倒也不是。”羲珩关上车门,回到车上:“去哪?”
沃霃想了想:“来的路上是不是有条河?”
羲珩点了点头:“有,是别墅区内流河的外沿,是一条景观河。”
正好在路边。
“就去那吧。”沃霃颠了颠手里的冰砖,跃跃欲试。
羲珩好似没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只是微笑着开车。
到了河边,羲珩把沃霃放下来,对她说:“我去办点事,大概十分钟回来,顺路吗?”
沃霃乖巧的笑着:“顺!”
羲珩失笑,开着车走了。
夏日的阳光比其他季节还要刺眼几分,老三开着车烦躁的拍着方向盘。
“你说她怎么就活了呢?明明已经被弄死了,还绑了石头沉了尸,真特么邪门了。”
老五剔着牙,不清不楚道:“呵……嗯,说不定是那个拦过咱们那个小屁孩跟着咱们救了她……嘁,早知道一起杀了。”
老三咬着牙:“这一次,一定宰了她,哼,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被老大打着一耳光,擦!”
“行了行了,马上要到了,自己家里动手,还不是轻而易举,诶?”
“咦?”
两人眨了眨眼,“天怎么突然黑了?”
老五扔掉牙签,打开了头顶的灯,车内一览无余,但是车外依旧漆黑如墨。
“怎么回事?”老五问。
老三摇了摇头:“邪门儿啊,怎么这么黑,就算是日食也没有这么快吧。”
车好像突然进入无星的黑夜一般,黑的令人窒息。
就像……他们杀人的那天晚上。
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
哗啦——
好像有什么破水而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在这漆黑安静的环境里尤为刺耳。
这声音就像是一阵冷风吹在他们后脖颈,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什么人?”老三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可是声音却是颤抖破碎的。
“哎……”悠长而又软绵的一声叹息好像是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又像是就在耳边。
老三和老五浑身如触电一般软了下来,恐惧如毒蛇盘绕在心头。
“人这一辈子,但凡做过亏心事,就会怕了鬼叫门。”阴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与此同时,在那里有淡淡的蓝色的荧光渐渐升起。
透过车窗,他们看到了那荧光中如同天人的人儿。
在那涓涓小河旁,一位蓝衣少女背对而坐,乌黑的长发用一根蓝色的玉簪松松垮垮的挽着,慵懒又美丽。她双手撑在腰后,双脚浸入河水中嬉戏,蓝色的长裙无风而动。
老五和老三两人如同着了魔一般,打开车门走下来,向着那少女走去。
少女慢慢回头,惊世的容颜让两人慢慢跪在了地上。
“仙女……”
“哈哈……”少女捂着嘴笑起来,额间那淡蓝色的花钿更加生动美丽。
“我可不是仙女。”少女慢慢站起身,衣袂翻飞。她纤长白皙的右手对着河面轻轻一点,那河水如同活了一般飞跃而起,架起了一条水路,延伸向两个人。
少女的玉足踏在水路上,缓缓而来。
两人痴痴的看着她,恐惧早已经抛诸脑后。
少女右手伸出来,蓝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缓缓凝聚成了一件实物。
“冰块?”老三愣了一下。
而此时,只听那少女突然淡淡一笑,用一种非常惋惜的语气道:“我,是,妖。”
就在那刹那间,冰块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
老三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五突然醒过来,双目瞪大:“你……”
少女嘴角弯弯:“我都跟周家的人说了,你们是被我一板砖一个杀掉的,你也不能让我食言不是?”
老五想跑,但是他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冰砖对着他砸下。
“啊——”
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沃霃刚走到路边,羲珩的车就开过来了,羲珩降下车窗,微笑道:“十分钟,刚刚好。”
沃霃哼着曲子坐上车,两人绝尘而去,谁也没有看路边停着的轿车一眼。
回到她爬墙出来的地方,在羲珩的注视下她又翻上了墙头,她趴在墙头上看着羲珩。
羲珩笑着摆手:“放心,你出去过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沃霃对他咧嘴一笑,跳下了墙头,进入洗衣房,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她轻轻一点,那脏了的衣服焕然一新。
羲珩的车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离开,拐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原来羲珩的别墅就在周家别墅的后面。
沃霃从进入洗衣房到出来不过二十来分钟,对于一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人洗一件衣服时间也不算太长。所以,当她经过客厅回到卧室的时候,并没有人怀疑。
周腾看到她手中的衣服干干净净的,还夸她乖巧,沃霃从善如流的卖了个乖。
回到房间,沃霃躺在床上不想动,元神之力用多了,好累啊!要不是现在这具身体素质还太差,而她又必须尽快了解原身的恩怨,她也不至于匆忙间要透支元神之力来杀了那两个人。而大量使用元神之力,无可避免的要现出原形。
接下来恐怕不宜再动用元神之力了,否则她的气息很有可能会泄露。
沃霃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推开门,对面就是露台的门。打开门,沃霃愣了一下,对面三楼窗前,羲珩正在靠着窗子喝着咖啡。
诶?离得这么近吗?
羲珩这时候也恰巧看过来,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沃霃摸着下巴考虑着,他帮了忙,自己总得报答一下吧,你来我往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