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省市的一座破旧的小区后门悄悄打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驶了进来,围着小区的外墙转了半个小区,进了地下车库。
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人把后车门打开。
姚刚从车上下来,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从车上抬下来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的,赫然就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王茸。
两个人抬着担架走到电梯口的一个防火门处,用钥匙打开门,几个人走进去。
这里面并不是什么杂物间,而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室。
姚刚走进这个手术室便看到白衣少女坐在手术台旁边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杂志低头看着。
少女美丽的面容缓缓抬起来,对姚刚微微一笑,柔声道:“辛苦了,没想到你也跟着来了,王茸呢?”
这个少女,赫然就是周莹莹。
姚刚面色复杂的看向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周莹莹美目轻轻瞟过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倏地站起来,看着不省人事的王茸,深深吸了口气,吐出了两个字。
“废物!”
姚刚没有说话,只不过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位漂亮的大小姐似乎也没那么漂亮了,尤其是她说出‘废物’两个字的时候。
“到底怎么回事?”周莹莹按耐住自己的怒气,冷声问姚刚。
姚刚似真似假道:“这个确实是意外,谁也没想到周霃的酒量大的惊人。不但没有被灌醉,反而用二十万来做诱饵,让同学们把王茸灌醉了。”
周莹莹不耐烦道:“她是头蠢猪吗?她就不能不喝吗?”
姚刚为难道:“王茸向来要强,那些同学不知道内情,所以她必须要顾忌那些同学的看法……”
“嗤……”周莹莹冷笑了一声:“所以,她的面子比她王家的前程还重要?她这一辈子只能是个万年老二。”
说罢,周莹莹站起来,将杂质扔在了王茸身上,再也没看她一眼,离开了这里。
姚刚松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王茸。
其实,他特别讨厌王茸。一个在外人面前一点自尊心也没有的人,才是自尊心最强的人,只不过这样的人通常都把自尊心转化成了动力和恨意。王茸恰恰就是那个将他踩在尘埃里,时时践踏的人。而他自己为了能够继续上学,不得不对着王茸摇尾乞怜。
可是今天晚上,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说王茸给姚刚的那点钱叫做施舍,那么今日沃霃用几万块钱和手段让姚刚帮她破了这个局,可以称得上是收买。
有能力和有价值的人才会被收买。姚刚在这种扭曲的价值观中,竟然找到了一点点尊严。
穿白大衣的男子走过来,问道:“怎么样?手术还继续吗?”
姚刚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用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男子看了看表:“明天早上吧。”
姚刚点了点头:“让她好好睡吧,中午之前别醒过来。”
男子愣了一下:“那说好手术费……”
姚刚拿出钱,数了十张出来递给他:“手术取消,定金我们不要了,这个钱算是她的住宿费,加一针镇定剂,够吧?”
男子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姚刚舒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周莹莹在地下停车场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小区。轿车行走在路上,周莹莹狠狠的踢了一脚车门。
“周霃!你这个小贱人,竟然用我爸爸的钱对付我!”
沃霃一直吃到晚上快八点了才回宿舍,宿舍里的三个女孩正在疯狂的给沃霃发消息。
因为寝室八点半要查人数了。
沃霃在四个人的微信群里回了个:“马上到。”
三个女孩一起松了口气。
宿舍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沃霃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烤肉的味道扑面而来,引得三个姑娘嗷嗷大叫。
“卧草!烧烤!小妹我爱死你啦。”
“我的妈呀,羊肉串,牛板筋,鸡腿儿,鸡翅,还有海鲜?啊啊啊,还有啤酒,太可了。”
“难道你们不觉得她能把这东西带进学校才是最牛的吗?”
“啊——”三个女孩再次尖叫。
沃霃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回脚将门踢上,笑道:“我在外面吃过了,给你们带的夜宵。先放在阳台上,等会儿查寝结束再吃。”
温温抱着沃霃,高兴的跳起来:“可以可以,这太可以了。”
又揉着沃霃的脸,矫揉造作:“你怎么这么可爱~”
沃霃使劲儿摇了摇头,拜托温温的魔爪,蹭进了阳台上。
八点半宿舍查寝后,温温第一个跑到阳台上把东西拿了回来,顺手锁了阳台,以免味道传出去。张静云锁了宿舍门,笑嘻嘻的搬了凳子。龚明明抬出自己的台灯打开,关了宿舍的灯,顿时气氛就上来了。
“干杯!”
她们三个吃喝,沃霃在一旁听她们聊天,时不时用崇拜的眼神看她们几眼,做好了可爱小妹妹的姿态。一直到十点,宿管阿姨催促熄灯睡觉,四个人才收拾妥当,洗漱睡觉。
等宿舍里三个人都睡了,沃霃下床走到阳台上,锁了阳台的门。
“灯塔,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少妖?”沃霃问。
灯塔从水杯里爬出来,舒舒服服的吸收着这里的灵气,叹息道:“妖呢,在末法时代天道崩塌之后就已经不用躲躲藏藏了,所以可以说到处都是,也可以说,哪都没有。”
天道崩塌的事,沃霃当然知道,像她这种上古大妖,心神与天道相连,任何变故她都能感觉到的。不过,她毕竟生活在方丈洲,那个与世隔绝的仙岛,又因为极为讨厌那些虚伪的神仙,反倒不知道现在的神界在天道崩塌后到底怎么样了。
如今看来,妖能够在尘世来去自如,神界的地位降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帮我找一只妖,最好是跟尘世修仙门派有血海深仇的妖。”沃霃道。
灯塔懵了一下:“为什么?”
沃霃勾唇一笑:“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敌人。我想要知道那个符咒的秘密,说不定就得从他们的敌人身上下手。”
灯塔伸出了大拇指:“有道理呀。”
文省市中心的一座大厦内,风羲珩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报纸,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走过来。
不等那中年男子开口寒暄,风羲珩抬头微笑道:“听说神界又开始招收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