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变化始料未及，属于交易双方其中一方的康陶居然主动通知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荒坂。

廖高工双手聚成塔状，脸皮笑眯眯的：“不好意思，我也是才知道，下面的人不懂事想跳槽去荒坂，于是自作主张。”

“没关系，世界上从来不缺贪婪无度的蠢蛋。”

喻丞稳稳抬着两把枪，他迅速复盘反思自己漏掉哪些细节。

在原本《赛博朋克2077》剧情中，康陶从荒坂挖走了一个高级技术人员，赫尔曼·安德斯。这个人据说是荒坂Relic的首席设计师。

在他的视角下，挖走首席设计师和买下现成的原型芯片不冲突，一边护送赫尔曼离开夜之城，一边对芯片进行逆向工程，能让康陶在最短时间内补上信息技术领域的短板。

时间就是金钱！康陶没有理由拒绝这笔交易。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

廖高工捧腹大笑，还拍了拍大腿。

“唔，怎么样虽然发生了点小意外，但交易依旧作数。”小矮子洋洋得意：“一口价30万，现在答应签合同，你们还来得及离开。”

“30万？打发叫花子！咱们谈好的是500万！”

杰克率先叫了起来，也忍不住掏出枪，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廖高工点头，然后耸耸肩：“不好意思，记不太清了，大公司也没闲钱呀。我这里只有30万，你们看着办吧。”

图穷匕见，喻丞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错在低估了人心贪婪！

这矮子想吃回扣！

康陶没理由拒绝交易，根源在于，杰克和V露了底，眼前矮子算准两人没够硬的后台，于是即想要芯片，又想私吞货款这笔大钱。

“考虑的如何？”廖高工似乎胜券在握：“时间可不等人呐，再过一会荒坂可就要到了。”

罗格也看懂其中的套路，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

“康陶，这不合规矩。”

“规矩？谁的规矩？你的？”

廖高工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个几头混饭的掮客，还真以为自己是夜之城什么人物。公司允许你们捡点阴沟里的屎吃已经是手下开恩.....哦，还是说你准备用荒坂来压我？这位先生不是说你是荒坂的小狗吗？哈哈哈哈。”

砰！

笑声戛然而止，喻丞枪口还冒着烟，淡淡解释：“这老狗屁话太多了。”

他两步走到还在抽搐的矮子身边，上下一摸索没有发现转账用的芯片，这老狗甚至连30万都没打算出。

喻丞朝他脸啐了口，然后转过身：“时间不多我就有话直说，罗格，有没有兴趣接手芯片？”

罗格又坐了回去，无视旁边的尸体：“我？为什么？”

“凭芯片里的人。”

喻丞给V和杰克递眼神，让他们去门口等然后继续说道。

“以你和荒坂的关系，自然知道Relic其实是什么玩意，不过这块相信你会感兴趣。”

他语速很快，主动收起枪：

“普通版本的Relic，设计初衷只能和预先存入其中的人格印记产生生物类交触，达成电视上宣传的——随身且无害的真人伴侣。而我手里这块不一样，它是特别定制版的原型，能在新身体里安装并激活印记，尽最大可能夺取身体，也就是重生。

这个项目由荒坂三郎亲自监督，没打算向外公布，如果不是赖宣把它偷出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面世。”

罗格举起酒杯：“你还没说芯片里是谁，光凭这些还不够。”

“强尼·银手。”

喻丞扶正脸上的小丑面具，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滑稽和惊悚，在面具下，一字一顿吐出那个名字。

罗格脸上表情总算有了波动，比刚才被廖高工嘴炮时产生的变化还要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

喻丞站起身准备告辞：“意思是，芯片只要插入人体，强尼就会开始侵略主人身体。若是没有神经性反应的身体....”

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矮子屁股：“强尼就会瞬间重生。”

罗格酒杯没拿稳，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喻丞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好好想想吧，要是强尼在这里，一定会说‘这是你欠我的’。”

他和门口的罗格手下佣兵错身而过，对杰克和V招招手向外走。

一直等俱乐部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重新出现在耳朵里，身后才传来挽留。

“等等。”罗格站在门边：“开价吧。”

喻丞脚步停顿，然后转身：“第一，价格你听见了，500万，现在就要。”

话音未落，他收到一笔500万的汇款，直接打进‘小丑’公开的雇佣兵账户。

喻丞嘴角一咧，富婆我不想努力了。

“第二，送我们出去，打发荒坂，别暴露我们身份。”

“可以。”

罗格点头，对身边的佣兵喊道：“韦兰，你带他们出去，走安全门，顺便去吧货拿回来。”

“第三，我要一把枪，‘偏见’。”

喻丞竖起手指：“我知道你这里有....这是最后一个条件。”

罗格面沉如水，又对韦兰开口：“去，拿给他。”

[HJSH-18‘偏见’]

[传说]

[同型号‘正宗’定制版，全世界最好的步枪之一。放尊重些，好好对待它。]

好枪！

喻丞从韦兰手里接过步枪，上手把玩几下，然后丢给杰克。

“暂时借你。”

他现在不缺武器，选‘偏见’只是为了凑够三个条件。

众所周知，别人叫你开条件/许愿的时候，一定要说满三个。

如果离开夜之城时能带战利品，他也不介意把枪带上。

“合作愉快。”

喻丞朝罗格挥手。

罗格捏紧拳头：“希望是最后一次，赶紧走吧，来生不欢迎你们。”

“小家子气。”

喻丞嘀咕一句，然后跟着韦兰离开。

安全门在地下，来生俱乐部把部分公共下水道改造占用，出口设在了两条街区之外，出去的时候，果然没有遇见荒坂的人。

看得见夜空后，杰克才端着枪小声向V抱怨：“来生不欢迎我们，咱们以后别想出人头地了。”

“闭嘴吧，能活着就不错。”

V虽然沮丧，但还是保持心态镇定。

喻丞听见他们说话会心一笑，并没有插嘴。

罗格同意接手芯片，等于和他们同流合污，不必再担心她泄露他们身份；钱也到手，喻丞直接在个人终端里把定制肾脏的150万定金付掉。

只是得罪了个中间人，代价比起收获根本不算什么。

一直到四人回到喻丞新公寓，韦兰提起装有Relic的箱子离开，他才摘下面具。

“这趟活你们搞砸了。”

他看起来要兴师问罪。

“对，你想怎样。”V干脆点头。

喻丞没有着急说话，反手转了一百万给她。

听到转账提示的时候，杰克和她两人都吓了一跳。

“有没有兴趣再干一单？”

........

送走V和杰克，桂才从虚空中跳出：“我还是不明白，这两个小佣兵有什么魔力，你三番两次信任他们。”

主角光环懂不懂....

喻丞心里这么想，回答时却说：“帮我干活失败的人我都给一百万，那要是成功了呢？”

“听懂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