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吧!”
一番警告之后,看到柴绍没什么反应,身披戎装的李秀宁,很快带着一批女兵离开了。
事实,当柴绍听完李秀宁的话后,直接是被气得蒙住了。
如此一来,却让李秀宁误会柴绍默认了她的话。
而等李秀宁离开了柴府之后,柴绍这才回过神来,并且搞明白了,为什么李秀宁这次过来找自己,居然身披戎装!
合着是,一旦柴绍拒绝,接下来这位巾帼女将,就要动干戈啊!
这哪是警告?
分明是想过来干架!
要不是他柴绍被气得愣住了,恐怕接下来他柴绍就要被李秀宁打断狗腿,再等几个月才能去幽州啊!
弄清楚这层层关系,柴绍当即气得肺都快炸了。
“欺人太甚!”
“气煞我也!”
“突厥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李懿又算什么东西?我柴绍的战功比你少吗?“
“李懿,本次我柴某前往幽州,不仅要将你所谓的政策统统推倒!”
“就连你留在幽州的所有亲信,也跟你一样,统统关进牢狱!”
柴绍心中阴恻恻地想着,猛地一甩衣袖:“明日,柴府所有部曲,出征幽州!”
……
次日。
柴绍准备妥当,点起府内亲兵,正准备赶赴幽州。
不料柴绍刚出府门,一队车驾,很快又让柴绍不得不定住了脚步。
李二来了!
见此,柴绍心中无比感动!
秀宁你看,陛下还是知我懂我的!
“臣,见过陛下!”
柴绍全身披甲,走到李二的龙辇跟前,不顾身重甲笨重,毕恭毕敬地朝李二行了一礼。
李二点了点头。
“不必多礼了!”
“爱卿此番前往幽州,经年累月,不知何日才能重返长安。”
“朕念起昔日与爱卿共同征战情谊,所以想跟爱卿说几句悄悄话。”
言毕,李二从龙辇走下,移步到柴绍身边,一把将柴绍扶了起来。
面对李二如此厚待,柴绍自然是感动得不行,眼泪都差点快掉下来了。
只是。
接下来李二的一番言语,瞬间令柴绍身体僵直,险些气得昏厥过去。
“嗣昌,听说幽州天寒地冻,你此番过去,军政之事先别急着入手,好好适应一番,了解当地情况。”
“如今突厥势大,一切从稳,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二的这番言辞,仿佛是在跟老友交谈一般春风沐雨。
当然,这话实际还有另外一番含义。
就是你柴绍过去幽州之后先别急着插手军政策略,等熟悉了敌我形势之后,再继续经略幽州,但还是要稳一点,也就是沿用旧制!
柴绍不傻,他如何听不出李二这话背后的含义?
但他敢说一句“不”吗?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了!
柴绍的心几乎都快被气疯了,但冷风一吹,他很快又恢复如常。
“谢陛下关心,臣必定谨遵陛下所言!”
“哈哈,这就好,那爱卿出发吧,祝凯旋归来!”
李二自以为已经说服了柴绍,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柴绍一直以来都将李懿当成了竞争对手。
而这一切的缘起,皆为李秀宁!
柴绍出城后,心中很快下定了决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当初李懿敢抗命,我为何不能!”
……
身处天牢的李懿,此刻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即便他知道,也不会在意。
虽说即将准备坐镇幽州的柴绍,将李懿当成了宿敌,可李懿却丝毫没把柴绍放在眼里。
这就好比一头正茁壮成长的巨象,又怎么会在乎一只叮咬脚指头的蚂蚁,如果它要咬,那就让它咬吧,能够把皮咬穿的话算它赢。
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牢房中,李懿依旧稳扎马步,仿佛骑在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之,十根脚指头无比牢固地扣住地板,身正在微微下浮动,像是骑马,也像是在乘船。
不远处,一名年轻的狱卒,终于发现了李懿的不凡之处。
“营头你看!”
“李将军不是在发疯,胡乱挥动手掌,他是在骑马啊!”
那年轻的狱卒一阵轻呼,随即他也隐约感觉到李懿将军的双手划动,似乎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律。
说不清,道不明。
但给他的感觉就是无比的玄奥,总之就是很了不起!
“哈哈,新来的,李将军捣鼓这些动作已经四个月了!”
“你以为我们没照搬照样学过吗?”
“省省吧,那玩意儿一点用也没有,来来来,跟哥喝几杯!”
老狱卒哈哈一笑,将那年轻狱卒拉到桌边,继续稀里哗啦地灌酒。
其实李懿在狱中练习枪法,周围那些狱卒何尝没有好奇过?不管怎么说,李懿也是白袍将军啊,天下闻名的大人物!
他在狱中搞出来的动作,能是普通的吗?
抱着这个信念,狱卒们都模仿学习过,但无一例外,扎马步除了磨损关节,挥动手掌除了耗费力气,其余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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