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洗了!”顾蔓伸了个懒腰,“这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还少你衣服穿么?扔了!”
“虽是如此,可这衣服还能穿,扔了岂不可惜?”
说着,沈清河便来拿她换下的脏衣服,却从里面掉落出一块宽约五寸的长布条。
他捡起来看了看:“这是……何物?”
顾蔓一惊,结结巴巴道:“呃……这,这是……”
眼珠子一转。
“这个叫‘束腰’!”
“束腰?”沈清一脸疑惑:“是什么?”
顾蔓一把夺过来,缠在自己的腰上,一本正经道:“这玩意儿主要是减肥,让人看起来比较的健美。女人缠上显得身段苗条,男人缠上显得强壮威猛。总之是个好东西!”
“难怪我瞧着顾大哥看起来似乎清减了不少!”沈清河想了想道:“顾大哥,你能不能将这‘束腰’借予我?”
顾蔓瞥他:“你要干什么?”
沈清河不好意思笑笑:“我想变得强壮威猛些!”
顾蔓:“……”
这傻子真是傻的可爱。
顾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够威猛了,瞧瞧这肩膀,孔武有力,不必再用这个了!好了,睡觉,累死我了!”
顾蔓背对沈清河躺下,将那所谓的“束腰”压在枕头底下,惊魂未定。
要让沈清河看出端倪,他恐怕会怀疑人生:刚才刮胡子的糙汉子竟然是女的。
沈清河抓抓脑袋有点懵,站了一会,好像也没想明白。只看侧身躺着的顾蔓身形犹如连绵起伏的山峦,十分的赏心悦目,便坚信这束腰的确是个好东西。
不过,遗憾的是顾大哥似乎并不愿借的样子……
听见沈清河躺下后没多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蔓总算松了口气。
脑子笨也是有好处的,啥事都能糊弄过去。
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当前的现状,虽然进了国公府,还得见到宁樱才能刷好感度。可是,沈清河要怎样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翻了个身,看着熟睡的沈清河,气不打一处来。
他倒是睡的像死猪!
烦,很烦!
顾蔓抓了几下头,翻了个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
睡的迷迷糊糊间,手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缩了缩手。
很快,那种感觉又来了。
什么鬼东西?
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只见沈清河坐在床边正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她赶紧抽回来,“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什么?梦游啊!”
“顾大哥,你的手长得真好看!”沈清河盯着她的手,就像看到一只烤鸡般,就差流哈喇子了。
“你饿疯啦!”顾蔓将手藏到身后,“滚下去!”
沈清河突然挂上一种十分奇怪的笑容,极度猥琐:“顾大哥,你的手嫩滑细腻,好似……女子的纤纤玉手!”
“玉你个头!”顾蔓骂道:“我看你是想那宁小姐想疯了,连老子的豆腐也吃!”
骂完站起来想走。沈清河一把拉住她,顾蔓站立不稳,不偏不倚倒在他的怀里。
“顾大哥,咱们一起去洗澡呀……”
一起洗澡……
洗澡……
“滚开,滚开!”
顾蔓猛踢了一脚,满头大汗醒来。
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深呼一口气,拿来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突然吓得手一抖,“你……你干什么?”
沈清河正半躺着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顾大哥,你做梦了?”
顾蔓回到床上,漫不经心答道:“嗯!”
不仅做梦,还是噩梦。
她不知道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难道是被害妄想症?
沈清河默了下,翻出枕边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她,“小时候,我常做噩梦。我爹便给我这块玉佩,说是娘留给我的,我将它放在枕下后夜夜好眠。顾大哥拿去试试?”
这块玉佩的来历顾蔓自然清楚。这是皇帝给沈清河娘的定情之物,也是将来他们父子相认的信物。
“既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说不定将来还靠它让你们骨肉团聚。”
沈清河垂着眼,神情落寞,“曾经我以为我的娘是爹口中生我难产而死的人,如今却是另有其人。她既已抛下我,想必也不希望我找到她。”
因着顾蔓那日说的话,沈清河便坚信他是被捡回来的。然而事情的真相,沈父临死也没来得及告诉他,眼下知道他身世的就顾蔓一人。
“顾大哥。”沈清河抬起头来,“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世,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蔓想了想,“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沈清河摩挲着那块玉佩,声音有些哽咽,“小时候,我总羡慕隔壁二狗子有娘亲疼爱。如今我知道我也是有娘的,虽然见不了面,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每次我梦到的一样。至于爹……我想我已经有了,全天下再没有人比他更好。”
顾蔓自然知道沈清河对他那个养父的感情。但没有母爱的孩子真的很可怜。
“你娘……”
她突然停住,差点就坏事。
话锋一转:“你看我也比你年长不了多少,二十几年前的事我怎么知道?行了,别问东问西了,我要睡了!”
顾蔓面对墙壁躺下,也不管沈清河此刻有多伤心。
真不能怪她心狠,现在告诉他这些没有好处。还得等他变得强大一些,至少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
沈清河倒也没有追问,缓缓躺下来,将那枚玉佩放在心间,墨黑的眸子在昏黄灯光的摇曳中闪着泪光……
翌日天还未大亮,顾蔓就被敲门声吵醒。
“赶紧的,起来干活了!”
沈清河披上衣服跑去开门,是昨日那个带他们进来的男子。
槐安瞪了他一眼,又瞥了眼还躺着的顾蔓。
“你们还真能睡?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这天还没亮就要干活,简直就是剥削。
顾蔓翻了个身,并不打算起来。
“嘿,说你呢!”
槐安在顾蔓屁股上拍了一下,“赶紧干活!”
这一下可让顾蔓炸了毛,一个鲤鱼打挺,两窝心脚踢的槐安倒在地上嗷嗷叫唤。
“哎呦!反了你了……你,你不想活了,哎呦……”
顾蔓站起来,斜了他一眼,“我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槐安爬起来,揉着被踢疼的胸口,委屈道:“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将衣服扔给他俩,“赶紧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