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死伤过半后,终于夹着尾巴逃了。
地上一片狼藉,多人被咬伤。不过好在并无人死亡。
徐骞下令大军即刻离开这里,前往崎门关。
顾蔓看着自己腿上血肉模糊一片,痛得吸气。
沈清河刺拉撕下一块布帛,将她被咬伤的腿捆住。
顾蔓吸了吸鼻子:“我……我不会瘸了吧!”
沈清河抬眸看她一眼,轻飘飘回答:“不会!”
“那会留疤吗?”
沈清河:“……”
这时徐骞走过来问道:“顾老弟没事吧?”
“没事!”顾蔓应道,她看了看:“大家都还好吧?”
“大多是轻伤,无大碍。”
“那就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狼?”
徐骞摇摇头:“边关虽然狼多,可我也未曾见过这么大规模的狼群。不管怎么样,此地不宜久留。眼看着天色已晚,咱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崎门关。”
他看了看顾蔓的腿伤说道:“老弟这腿受伤了,怕是不方便行走,这样,我找两个人来扶着你。”
“不用了!”沈清河突然来了句,然后在顾蔓惊呼声和徐骞惊愕的眼神中将她抱了起来……
于是,在场的人只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还是十分暧昧的公主抱。
槐安眯着小眼,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菱儿,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太好了!”菱儿却十分高兴,“沈公子和顾公子和好了!”
“……”
顾蔓看着那些充满探究的眼神,忙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沈清河不理她,大步走到他骑的马跟前,将顾蔓放上去,然后自己一跃而上,坐上去护在她身后。
……
一路上,顾蔓心里直打鼓。
这沈清河怎么跟个精神分裂一样,一会不理她,一会又拼了命救她,救完了她又不理她。搞得她想说几句感谢的话都找不到机会。
毕竟昨晚他那样冷酷无情,自己再主动跟他说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像个舔狗。这样想着,她也不说话。
可沈清河就在自己身后,离得那么近,有时都能感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后颈。她想起刚才沈清河砍掉那头狼脑袋时的情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剧本中,他黑化后,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属下也痛下杀手,其中有一幕就是他一剑砍下了背叛他的一名下属的脑袋……
想到这,她不禁脖梗发凉:这沈清河现在就开始有点心理不正常了,保不齐哪天看自己不顺眼就一剑咔嚓了。
顾蔓这边正慌的一匹,却不知沈清河也一样慌的手心冒汗,如坐针毡。
眼神也无处安放,若是低头,便能看到顾蔓白皙颀长的脖颈,线条流畅优美。小巧的耳垂晶莹剔透,垂下几缕发丝迎风飘扬。一见这景象,他便心跳加速,喉咙发干。赶紧抬起头,不敢再看。
可一抬头,顾蔓的脑袋就在他下颚处,那些凌乱的发丝时不时扫过他的喉结,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间上爬一样。
两人各怀着心事,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走了一路。
临近天黑时,终于到了崎门关。
威严的城楼足有七八丈高,高大的重铁大门紧闭,两边都有守卫的士兵。
徐骞策马上前,向城门上的守将亮出令牌,那守将一看,如遇救星一般忙吩咐打开城门。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城中,驻扎在兵营里。
徐骞立刻前往总兵府,与崎门关守将商议解岵山之困的计策。
顾蔓见到了军营,只觉得自己煎熬的日子终于到了头,想着赶紧下马,却忘了自己的腿还伤着。
“啊”她痛呼一声,若不是沈清河及时抱住她,就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沈清河此时正揽着她的腰,那腰身盈盈一握,柔软无骨。他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将顾蔓扶稳坐好后,他自己先下马来,然后才将顾蔓抱下马。
“你先放开我!”顾蔓挣扎着下来,对一旁围观的槐安和菱儿说道:“你俩还站着干什么?赶快扶我进去。”
槐安愣了下,“哦!”
赶紧跑过来。
顾蔓甩开沈清河的手,在两人的搀扶下进到账中。
“顾爷,您这伤的可不轻啊!”槐安看着顾蔓腿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喃喃说道:“这不会得狂犬病吧?”
“嗯?”顾蔓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槐安不自然地笑笑:“我说那狼感觉跟疯狗一样!”
疯狗?
顾蔓忙吩咐道:“菱儿,你去打盆清水来,再拿一点盐。”
“好!”
菱儿应着,刚一转身,只见沈清河端着木盆进来。
“你们下去吧,我来!”
菱儿和槐安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出了营帐,菱儿才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小安子,你说顾公子让我拿盐干什么?”
“伤口上撒盐呗!”槐安随口说了一句。
菱儿瞪他:“你就不能正经点?”
槐安撇嘴:“爱信不信!”
……
顾蔓见沈清河面无表情地将木盆放下,然后蹲下来,将她的腿抬起来,准备脱去鞋袜。
顾蔓见他冷漠的表情就像要将她的腿截肢一样,忙往后缩。
“别动!”冷硬的语气像是命令。
她又乖乖将腿伸过去,按照沈清河这一路的奇怪表现来看,他现在就跟精神病没什么区别,她还真有点怕。
沈清河轻轻将她的鞋袜褪去,那白色的锦袜早被血染红。
袜子脱去,顾蔓才发现伤口太恐怖了。那只狼将她拖行了很远,所以伤口都撕裂开来,皮肉翻飞。
沈清河心下一紧,说了句:“忍着点!”
顾蔓以为他要给自己清洗伤口了,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嗯”了声。
哪知沈清河突然俯身下来,嘴唇覆在伤口上,往里吸允。
顾蔓猛的睁开眼,有些不知所措。
被蛇咬了将毒血吸出倒还合理,被狼咬了吸血是怎么个说法?
“你……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不知道口腔里细菌很多吗?
沈清河没有理她,直到将血吸的差不多了,又端过木盆,为她清洗伤口。最后才将捆住腿的布带解开。
“好痛!”
顾蔓这才感觉到那伤口火辣辣的疼,简直疼的她想死。
“你……你刚才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