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回忆袭来的时候总是让人感到窒息，这明明不是属于她的故事，但这些回忆却让她真实的感觉她就是故事里的人。

那是一个下午，记忆之中是明晃晃的阳光，她抬头望天空的时候眼睛刺的酸疼。

还有站在她和宁染面前的比她大一岁多的男孩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和宁染。

十四皇子将狗吃剩的饭碗递到宁染面前，满眼鄙夷，

“给我把狗碗里的饭吃干净！”

宁染抬眸，恶狠狠地回瞪着他。

他不明白，他们同样是皇子，凭什么他这么欺负自己？

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让他吃狗碗里的饭，他凭什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十四皇子见他不服，命令太监将宁染按在地上，踢了他两脚后，抓着狗碗里的馊饭，往宁染嘴里塞。

宁染不吃，十四皇子就抓着他的头发，将宁染的脸按在地上打。

宁汐吓得哇哇大哭，她挡在宁染前面，可怜巴巴的祈求，

“别打阿染了，别打了！”

十四皇子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宁汐脑袋上一砸，记忆当中是流了很多血的，到底有多疼，宁汐没有感受。

年龄太小的他们根本不怕惹出什么事儿，并没有因为宁汐脑袋流血了，而终止暴戾的行为。

最终宁汐将狗碗里的馊饭吃干净了。

十四皇子满意的走了，“果然是狗娘养的，就是喜欢吃狗食！”

宁汐哭红了鼻子，胃里实在难受，吐了一地。

宁染却没有哭，他眼眶红红的，扶着宁汐回去找锦妃。

锦妃好像说了句，

“我们和她们的身份不一样，别去招惹他们。”

“我们没有去招惹他们，是他们欺负我们的。”

“那就忍着，一定要忍着。”

“母妃，我们忍不了，我们真的受够了。”

“啪！”

那是一记记忆中非常响亮的耳光。

回忆之中，宁染瞳孔里满是仇恨，不甘，红血丝。

又是一日，十四皇子第一次听说阉人这个词，问了具体后，将宁染抓到净身房。

宁汐也跟着宁染跑到了净身房，她还不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

十四皇子说他们是杂种，不配成为和他一样尊贵的皇子，他们的存在是皇室血脉的耻辱。

十四皇子让太监将宁染按在净身房的硬板子上，脱光了宁染的裤子，拿着小刀片，奸笑的盯着宁染，

“我这一刀下去，你就跟这些狗奴才一样了。”

“你这一辈子都是个太监了。”

宁染脸色挣扎的苍白，稚嫩的小手胡乱的去抓按着他的人，青筋暴起，“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话间。

十四皇子手起刀落。

说时迟那时快，宁汐脑袋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要保护弟弟，伸手就挡了过去。

手腕背上，立即出现了一条深深地伤口。

鲜红的温热的血液一颗一颗往下滴，滴在宁染的腿上，宁染惊恐未定，抬眸错愕的凝望着宁汐。

好像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十四皇子才暂时放过了宁染宁汐二人，带着人出去了。

后来，又是用马蜂窝绑在宁染屁股后面，宁染被马蜂蛰的浑身是包，差点死掉。

又后来……

想想，这样的欺负伴随着他们整个童年，他们在这皇宫之中，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好像是十多岁的时候，十四皇子发生意外，突然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