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羽有些难过,她想了一会儿,看着尧溪仍然一副淡淡的表情。她慢慢地开口:“所以,你没日没夜地阅读案册,就是为了赎罪?”
“算是吧。”尧溪绕到了桌子后面坐下了,仿佛他说的东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口这种难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魂灵真气又开始在他体内失控。该死,这共情还没有解决。
“你这种日子过了多久了?”页羽直直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你可以......稍微平静一点吗?”尧溪按着自己的心口,有些痛苦地开口。
页羽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又影响了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尧溪闭目,没有再说话。
“为什么救我?”页羽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地问一问这个和她经历了这么多事的长神。
“你呢?”似乎知道了她用羽业火救自己的事,尧溪闭着眼反问,仍然是一幅淡淡的口气。
“当然是......”当然是你先奋不顾身来救我。页羽这样想着,但是她却突然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你变成了灭神的傀儡,又与我共情,会十分棘手。”尧溪缓缓地张开眼睛,和页羽对视着,似乎要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包括她为何会突然落入灭神之手的。
“你可知道,你差点就......”页羽又顿住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
“我知。”尧溪的视线移开了,看向了远方,似在想着什么。这是他练成上古典籍的龙形魂灵真气之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要知道,这龙形魂灵真气十分强大,每次都能让他化险为夷,只是这次龙形魂灵真气的混乱,让他始料未及。即使知道修炼这龙形魂灵真气便不能动七情,然而并不知道在练成后,动了七情,会变成怎样。这七情,还不受他控制。
“我觉得主神殿下,似乎会知道怎么解决。”页羽伸手握住了尧溪的手,柔声说道,她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去询问主神子舜。
“自从他交了这本上古典籍给我以后,便不再管我修炼的事。”尧溪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页羽握紧了,他又不好意思挥开,只好让她继续握着。
“他知道我去你的灵识世界,自然知晓我会窥探到你们的秘密。”页羽愁眉不展,这个主神子舜的心思她从来都捉摸不透,更何况,现在自己卷入了他和尧溪的约定之中。
“他......未必会杀你。”尧溪想了想,然后做下了这个判断。
“我只是一介习神,你为了救我,给了我一半的龙形魂灵真气,又因为这事身陷危险,我.....我......”
“......”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就救了我?”页羽也是十分执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甘心的问了又问。
“......”尧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学不会长神诀,更不会控制龙形魂灵真气,连我的七情,我都不能好好把控,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页羽放开了握住他的手,攥紧了拳头。
“......”尧溪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都已经把魂灵真气分给她了,已经救过她了,再问为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如当初,他努力思考二师兄和大师兄的事,是否错全在他身上一样,没有意义了。
“我只知,不悔,足矣。”尧溪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页羽抬头看他,似乎有点懂又有点不懂,她只道尧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还会继续纠结下去,想获得答案,只是不好再问。
“至于,如何控制魂灵真气,七情,随你。”尧溪缓缓地抽回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害怕她再一次握紧自己的手,害怕感受那手的温度。
救她是自己的决定,让她自由,也是自己的决定,其余的,都该他来承受。
“不可以,我不可以再让你这么难过。”页羽似乎有点懂他护着自己,不想自己去做力不能及的事情,只是这样子,他又该承受多少?都死过一次了,还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
“我们是不是该寻个法子,切断我们的共情?”页羽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尧溪没有否定她。“上古典籍,并没有记载如何切断,更没有记载后果会如何。”
“不是吧......”页羽泄气地叹了一口气,她刚刚想出来的办法,又面临着许多新的问题,她一个头两个大。
“羽业火,似乎让我们的联系更加强了。”尧溪摇了摇头,他对页羽的情绪起伏,感觉比之前更加的强烈。
“......怎么会?”页羽自然是不知道尧溪的感受的,只是听他这么说,似乎能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还有.....”页羽思索着,祈墨的问题,她是否该告诉尧溪。
“?”尧溪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没事了,我还是想办法学会控制龙形魂灵真气吧。”页羽还是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将祈墨的事情告诉尧溪。
此时的祈墨,已经回到了落雪殿。他的怀中是那抹装好的越亦的魂灵真气。他看着越亦的遗体,有点出神。
“你还说你能控制好这种颜色的魂灵真气?可笑”耳边是多年前一次互相切磋过后,一位同是炽神阶的同僚,如此说道。
是的,他的魂灵真气过于霸道,并且颜色和灭神的黑色是一致的,让很多同僚都不想与他靠近,他又不能很好地控制这魂灵真气,同时误伤了其中一位炽神,他的同僚与他切磋时都颇有微词。
“我会去,请罪。”祈墨咬牙,默默地回答道。
第二天,他亲自拿了荆条,跪在了那受伤的炽神住的寝殿外,要那受伤的同僚打他出气。
“恳求原谅。”祈墨在殿外,正气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那位受伤的炽神拄着杖子出来,拿起荆条,狠狠地下手,让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祈墨轻哼了一声,是受痛的声音。
没想到,那炽神看到他忍受的样子,觉得不解气,又要再来一下的时候,那荆条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