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爷什么事情让您亲自来。”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奉承地端着茶水送到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眼前。
坐在沙发上的白余洹翘着二郎腿,脚上锃亮的皮鞋以及手腕上价格不菲的名表阐述了原因。
不但是这座商厦就连全国所有同名的商厦都是附属于他家的企业。
白余洹被家里逼着去服兵役回来不过一年有余,一年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物欲横流之中只能察觉一丝当兵的痕迹,那就是他一身引以为豪的格斗术。
“没什么事,你是这里的副经理吧,你们这里的年末测评归我监督,所以现在把报告都拿出来吧。”
他不耐烦地点着太阳穴,要不是区域经理有急事调任到了国外他才不想大费周章地跑来S城调查年末业绩。
虽然说S城是不亚于B城的一线城市,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待在B城,毕竟那里才是他的活动场所。
“这...”
副经理闪烁其辞,眼神飘忽迟迟不拿出业绩报告。
“怎么,还等我亲自去拿?”
“不敢,不敢,只不过....报告还....”
白余洹轻挑眉,探究的眼神落到他的身上,让他冷汗直冒。
他总不能说业绩报告根本来没有来得及准备吧,时间截止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因为经理的突然调职所有的资料都还没有落到他的手里呢。
“不好了,不好了!”
千钧一发之际门突然打开闯进来一个身影,副经理认识他,是下面一楼奢侈品牌门店里的员工。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没看见我正在接待贵客吗?”
副经理板着脸呵斥道,同时松了一口气。
“副经理对不起,非常抱歉,对不起。”
跑上来的柜台小哥九十度鞠躬,口中不停地在道歉。
白余洹挠挠耳朵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的道歉,眼底的不耐烦更重了。
“好了,不用道歉了,直接说什么事?”
“呃……”
他眼神询问式地看向副经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的年轻人。
柜台小哥自然接触不到白余洹这种高层领导,而且这家商场只是公司的其中一家,B城才是真正的主体,所有并不知晓白余洹的身份。
副经理默许地点点头,又道:“让你说就说。”
“楼下有两个年轻男女和饶氏的两个小姐闹起了矛盾,而且单小姐也在场。”
“什么!?”
副总经理听到后饶氏两个字的时候太阳穴就开始跳动,头疼地用手揉了揉眉头,气虚乏累。
“你说谁惹了她们?”
饶氏的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谁敢惹上她们?
“两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年轻男女。”
店员如实回答,副经理无语凝噎,而后气急败坏道:“谁问你年龄,我问是谁?”
“这...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那个年轻的男孩出手就是一张一百万的卡,还甩在了...饶二小姐的脸上...”
他越说越心有余悸,刚刚那个场面发展的迅速又走向奇怪,莫名其妙地就发展到了拳脚交加的场面,此刻他还是忐忑地抱着瓜不敢下嘴。
“你怎么不早一点说!”
副经理一听甩到饶二小姐脸上心底咯噔一下,饶二小姐饶茜茜出了名的泼妇中的战斗机,名媛中的毒后妈,还有没有到现场副经理就已经开始联想出一场口舌修罗场了。
白余洹晃着脚悠闲地品着茶香,格外欣赏着副经理面如死灰的表情,他缓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看你那怂鬼样儿,真丢人。”
“白少爷非常抱歉,我马上就去处理。”
副经理擦着额头冒出的薄汗,倍感压力只能硬着头皮上。
“罢了罢了,本少爷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余洹摆摆手,拍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修长挺直的腰杆让副经理突然安全感爆棚。
“这种小事就不劳烦白少爷出手了。”
副经理诚惶诚恐这种处理纠纷的杂事哪敢劳烦少东家出面解决。
“别说废话了,带路。”
白余洹啧了一声,嫌弃不耐烦的眼神无形中又刺了副经理胸口一刀。
副经理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堵在胸口又闷又难受。
“是....还愣着干什么,带路。”
等在一旁的店员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副经理恨铁不成钢腹诽道,这种情商还能晋升成为奢侈品牌的店员到底是谁把他招进来的。
“是,这边请。”
店员赶忙上前按下了通往一楼的电梯。
“那个饶氏是做什么的,听你们的语气是一个了不得的企业?”
白余洹在二人的拥护下进了电梯,眼神落在跳动的电梯数字上面,若有所思的问道。
副经理解释道:“这倒不是,饶氏是一家以糕点点心为主的企业,虽然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依靠着以前百年老字号的招牌扎根在S城,也算是S城算得上数的一家企业。”
白余洹摸着口袋想要摸出来一根烟却发现口袋里空扁扁的什么都没有,只好悻悻地把手拿了出来。
“哦,单小姐就是说的单依了?”
“的确是单依小姐。”
白余洹在记忆里回想着几年前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女孩,所有人都在为他庆生派对玩着各种游戏,她却孤僻地一个人坐在最角落里面冷眼旁观。
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女孩,若不是她的身份他还以为是哪个保姆阿姨家的女儿呢。
“单依那个冷着脸的丑女人还能有出来逛街的朋友,真是稀奇。”
“少爷,这种话不好讲出口。”
副经理惶恐不安地提醒着白余洹不能明目张胆地开口吐槽,虽然说少东家的确是有足够的资本能够张狂开口。
“刚刚少爷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副经理犀利的眼神扫过一旁的店员,店员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发誓什么都没有听到。”
副经理见他不像是心有城府的人这才放下了高悬的心,毕竟这还是在S城不是B城,单依可是S城市长的独生女。
相比副经理的步步惊心白余洹倒是表现的漫不经心。
“怕什么,单依的满月酒还是我小叔操持摆办的呢,也是,这种事情你们当然不知道了,算了。”
“.....”
副经理哑口无言透彻的了解到了白余洹的毒舌。
“不过,你说得罪他们的人是谁?”
白余洹走的极慢,像是饭后大爷遛大街一样,身后的两个人又不敢走快只能把一步拆成两步走。
“就在前面。”
副经理手指向一楼明显的店门口。
白余洹可算是走到了店门里面,眼神一打转就落到了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上。
“不会是只是个无聊的暴发户......吧...”
他话都没有说完,声音就像是从中斩断戛然而止,像无形中又一把手把他身上傲慢高调公子哥儿的筋抽了出来。
白余洹的脚底发软,还没走到栾初阳的跟前,小腿就开始打禅,手掌冒起了冷汗。
声音微颤,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
“栾....栾...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