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梦。”
栾初阳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感受到她一直将头埋进怀里,仿佛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让她害怕。
是梦吗?
杨桃不敢去回想那个梦,深不见底一望无际,四周的环境陌生又熟悉,褐色的悬崖下面是黑色的海,身临其境的坠落感觉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冷汗打湿了她的衣服,被衣领勒红的脖颈血痕明显,惨白的脸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
“小锦,我们走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了。”
杨桃的语速急速,手指收紧,温热的泪顺着轮廓打在栾初阳身上,仿佛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好。”
栾初阳牵起瑟瑟发抖的杨桃,可是她缩在床角迟迟不肯下床。
“小锦,你抱我可不可以?”
她琥珀色的眸子布满了雾气,哭得梨花带雨,微弱软糯的奶音还带着颤音,白皙的脸鼻子微红,憔悴又可怜。
“来吧。”
栾初阳低下腰让杨桃将两只小胳膊搭上他的肩膀,毫不费力地就将她抱起来,酥软娇香的身子紧贴着他的上半身。
她缩回了脚,小巧白嫩的玉足轻轻蹬着栾初阳的腿向上,像是下面有东西要抓她一样。
刚洗完澡还来不及换上睡衣的栾初阳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围着的浴巾才不至于让他彻底走光。
他上半身完美身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标准的八块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让他散发的荷尔蒙迅速升高。
“别动。”
上下摩擦的小脚蹭着他的大腿处,若他再不出口制止最后的一丝防线都要被杨桃扯掉。
无意间的撩拨让他难以控制地心猿意马,嘶哑低沉的声音似乎在克制着情绪。
一双小巧玉足轻而易举地握在掌中,冰凉的小脚碰上栾初阳温热的大手不自在地蜷缩起了脚趾。
“小锦,下面有东西,我们快点走好不好。”
杨桃不敢睁开眼更不敢眼神四处乱看,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紧紧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抱紧了栾初阳。
栾初阳清晰地感受到怀里女孩的恐惧和胆怯,他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刹那眼神扫视了一圈,一如平常。
栾初阳抱着杨桃回到了他所在的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杨桃跪坐在床上扯着栾初阳的浴巾,这一举动让栾初阳身子一僵。
“小锦,你可以不要走吗?”
她麋鹿似的眼眸还带着胆怯,小心翼翼地恳求。
栾初阳胸口像是被刺了一刀,刀在他的胸口左右搅动般撕心裂肺地疼。
“我不走,别怕。”
他心疼地揉着杨桃的头顶,轻声细语道:“我去换一个睡衣马上就回来。”
在栾初阳轻哄下杨桃松开了手,他也不想离开半步,可是。
他低头望了一眼,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围在腰间的浴巾遮羞,他无所谓但是不能吓到她。
沙发上的睡衣被他提起走进了洗手间,不到一分钟穿着黑色睡衣的栾初阳便走了出来。
“乖,睡觉吧。”
床在栾初阳上来的那一刻低陷了一块,柔软的手指像是见到目标缠了上去,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
“你不会走吧。”
杨桃不肯定地试探,第垂下的眼帘闪过一丝受伤,栾初阳听出了一抹哭腔。
“你离开的时候可以不要关灯吗,我怕黑。”
杨桃不敢再要求什么,仿佛自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麻烦眼前的少年,明明他们之间只是一纸合同的关系,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
她真的很麻烦吧。
杨桃咬着下唇,眼眶微红,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喘息不上来。
“我不走,你睡吧。”
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像是斩断了杨桃一切的不安,就像在无尽黑暗的房间中闯进来的唯一一抹光线,给予她睁开眼睛的勇气。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杨桃两眼水汪汪,泪眼婆娑,红着眼眶小心试探。
他一愣,心都被融化了,软成了一片。
像一片汪洋,爱意又满足的汪洋。
杨桃看不明白此刻栾初阳的表情,是惊喜又像是庆幸?
因为背光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眼眸变得更加深邃,黑眸里的情感让她感到害怕,让她误以为真正的深渊是眼前对视的眸子。
他红了眼眶,低下了头颅,桃花眼里虔诚有满是感谢,捧起她的温软的手放在唇边,缱绻嘶摩。
带有独特腔调的声音低音炮似地撞击耳蜗。
“甘之如饴。”
沙哑的声音克制着被放大的野心,放轻,在放轻,生怕吓到他的女孩。
他缓缓开口,像是祈祷又像是在诉誓。
爱到极致,才会学会克制。
现在他明白了,在他遇见杨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明白了。
就像是野性未泯,狠戾嗜血的野兽被束缚起了枷锁,亲手带上了防护口罩,收起了獠牙。
纵然贪婪渴望也只会在阴暗中嘶吼呜咽,甘愿被刺伤再默默舔舐伤口化成结疤。
杨桃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所防备,卸下了陌生的抵触,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稳地呼吸声逐渐均匀,娇小的身影紧紧依靠在臂弯之下,少年宠溺视若珍宝地呵护着熟睡的她。
怦然心动,心间的小鹿顶的他胸口发痛。
秋雨过后,气温逐渐下降,玻璃窗上的冰霜在诉说着冬的临近。
薄雾缭绕在林间,坐落于半山腰上的别墅被树木遮掩,像极了仙风道骨隐居的住所。
“哈欠。”
杨桃睡眼惺忪,睡饱后的她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摸到身旁有一个软软的触感,并且还带有一丝紧致的弹性。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
“还满意吗?”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让她整个人身子一僵,机械地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方在栾初阳光滑的腹肌上。
他侧着身,单手撑着头,黑色的碎发慵懒地落在立体的五官上,长而翘的睫毛就连女生都自愧不如,迷人暗藏深情的桃花眼,耳廓上的耳钉没有摘掉,贵气中夹着了桀骜。
杨桃倏忽一下红了脸,像是触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收回了手,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没...没有,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
栾初阳有些受伤道,眼底闪过的狡猾没有被杨桃捕捉到,他拉着杨桃的手就向自己身上摸。
“没有这个意思的意思就是还不满意,那摸到满意为止怎么样?”
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巧露出他的虎牙,更是为整张脸添上了几分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