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11【不请自来的阿尔萨斯】(1 / 1)抄录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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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加尔联军营地外,玛法里奥与泰兰德分别骑乘着一头体型庞大的牡鹿和一头白底黑纹毛色,宛若白虎般的壮硕霜刃豹,在林地边缘缓慢地骑行。

偶有全副武装的各族巡逻队从旁经过,看到两人纷纷立正行礼。

随着附近地区滞留的暗夜精灵平民、野生动物均已撤离完毕,联军的整休也进入了尾声,正紧锣密鼓的收集物资,准备在一天之内启程,以免被尾随在后的燃烧军团大军迎头追上。

这一走,联军将不会在费伍德森林再做停留,而是直接进入海加尔山,与那里的暗夜精灵主力汇合,就地布设防线,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费伍德森林无险可据,地形又太过开阔。暂且不提邪能已经初步腐化了这里,让此地的环境变得不适宜生灵作战,对恶魔却如鱼得水起来德鲁伊利用自然之眼观察敌情的能力,也遭到了极大削弱。光说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于联军也是十分不利的。

燃烧军团的庞大兵力可以在费伍德森林中完全铺陈开来。

而到处都是崇山峻岭,道路奇险无比,强大的自然之灵栖居其中,甚至有半神安眠的海加尔山则不同。那里是暗夜精灵一族经营了超过一万年时间的核心所在,是打响最终决战的最佳地点。

但恶魔怎么肯放弃眼下大好的机会,坐视联军进入铁桶一般的海加尔山呢,时常派出小股快速部队进行袭扰,不是焚烧物资粮草,就是腐化野生动物冲击联军营地,妄图延缓他们的北上速度。

是以近几天的哨戒与警备巡逻力量都加强了许多倍,各族巡逻队随处可见,在森林中更是布设了无数的暗哨,时刻提防恶魔的袭击。

“唉。”

途径一处月亮井时,玛法里奥叹了口气,轻轻一抚牡鹿的脖颈,与他心灵相通的坐骑顿时领会了意思,停住脚步低垂下了头颅,以便大德鲁伊翻身下地。

泰兰德也下了坐骑,把缰绳拴在鞍座上,临走挠了挠霜刃豹的脑袋,说道:“在这等我。”

平日里凶猛无比的霜刃豹,在泰兰德面前竟没有半点野性,亲昵地拱了拱主人的手,就像一只超大的猫咪一般,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十分听话地原地卧了下来,闭上双眼小憩了起来。

泰兰德见状微微一笑,转身跟上了候在一旁的玛法里奥,两人并肩向月亮井走去。

与其说这是井,不如说是一口浅浅的泉。奇怪的是,宛若自然形成的石制底座,并没有连通任何地下泉眼。两根雕琢着自然符文的石柱,托起了一道长石,顶端则是一轮充满象征意味的半月,在氤氲的水雾中若隐若现。月光下,倒映着浩瀚无边的星辰大海的水面波光粼粼,若是细心注意的话,就能发现,每过一段时间,月亮井的水面就会上涨一丝,仿佛吸收了月光,将其转化为了自身的能量。

这便是暗夜精灵一族用源于永恒之井的魔力之水创造的月亮井,虽然这魔力之水经过重重稀释,其能量的覆盖范围仍然极为广阔,对生活在其中的暗夜精灵、动植物,乃至自然,都大有裨益。

在月亮井周围,十几名德鲁伊和女祭司正在用一种特制的水晶容器回收井水,并施法抹消井的魔力,以防其遭到恶魔的利用。

“大德鲁伊,高阶祭司。”见玛法里奥夫妇前来,众人纷纷行礼。

玛法里奥轻轻点头作为回应,走上前去,半跪在月亮井边,伸出双手掬起了一捧井水,眼中充满了一言难尽的悲伤。

“还需要多久?”

一名德鲁伊答道:

“至少还要一个晚上,大德鲁伊。”

“其它的井呢?”玛法里奥又问。

那名德鲁伊想了一会道:“费伍德森林的三座月亮井,除去眼下这座最南端的月亮井,剩下两口应该都能在我们行进途中予以摧毁。”

“哗啦”

因为咬着牙关,玛法里奥的耳根下方的咬合肌高高鼓起。他张开指缝,蕴含着自然之力与微弱永恒之井魔力的井水,纷纷流淌了下去,激起的水花引发了层层涟漪。

“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

他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而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向坐骑走去了。

千辛万苦创造出来用以福荫森林的月亮井,此时却要被他们亲手摧毁,谁都明白此时的大德鲁伊心中究竟有多痛苦。

沉重的脚步踏过落叶,发出沙沙声响。

沉浸在悲痛中的玛法里奥突然感到,一张温柔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臂膀。

“亲爱的,你已经尽力了。”

哨兵领袖的声音,就如同洒落大地的月光一般柔缓,让玛法里奥心中一暖。

但紧接着,愧疚感就盖过了暖意。

玛法里奥握住泰兰德的手掌,轻轻翻了过来。

这本应是一双完美而柔和的手,但此时,它的掌心却粗糙无比。因一次又一次的拉弓射击,右手食指、中指与无名指的第二指节处,被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时常抓握月刃的掌心亦是如此。

在我沉睡的时候,泰兰德不眠不休地肩负起了所有重任轻轻摩挲着这一个个老茧,玛法里奥只觉得越发心疼,他抬起头来,却恰好与泰兰德温柔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嘴角不禁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玛法里奥伸手将爱人的一丝碎发拢到了她的耳后,收回右手时,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了她的脸庞。

“你老了,泰兰德,你老了。也许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们该举办一场婚礼了,这是我欠你的。”

泰兰德闻言绽放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千岁,注视着他的双眼,轻声说道:“不管将会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与你站在一起,就像一万年前那样。永远。”

两人相视片刻,漫长的相守,早已不需要过多的预言诠释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半晌后两人肩并着肩,一同向坐骑走去。

“这些天,我听说了许多关于兽人的故事。很难想象,曾经的他们也是一个与自然和睦相处,崇敬自然与元素之力,懂得维持索取与付出之间的平衡的种族。不得不说,他们视死如归的精神打动了我。即便这场战争过后,暗夜精灵与兽人之间,或许终将打响一场围绕森林与资源而爆发的战争,他们也收获了我的敬意。”

玛法里奥来到泰兰德的坐骑边,扶住泰兰德的手臂,帮她骑上了霜刃豹,而后向牡鹿走去。

泰兰德看向一队巡逻的兽人士兵,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布洛克斯吗?这些兽人让我想起了那位令人尊敬的战士,哪怕过去了一万年,他与无数恶魔浴血厮杀的场景,仍让我记忆犹新。布洛克斯和他们太像了,不,不止是像。他说过,他就出身一个名为兽人的种族。”

“当然”玛法里奥停在牡鹿旁边,深深皱眉,“不光记得,昨天我好像就在那个年轻的兽人首领身边看到了布洛克斯。而且他还比一万年前显得稍稍年轻一些。”

“什么?这怎么可能?”泰兰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但与我擦肩而过时,布洛克斯却一副从来就不认识我的样子。他给我的感觉就像”

泰兰德接话道:“罗宁大师?”

玛法里奥缓缓点头。

在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中,实为红龙克莱奥斯特拉兹,却以化身人形的方式在凡人种族中观察学习,担任达拉然的肯瑞托六人议会成员的克拉苏斯,与红发法师罗宁,以及兽人布洛克斯,曾与暗夜精灵并肩作战,在战争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时尚且年轻的玛法里奥和泰兰德、伊利丹,以及加洛德等人,与这三人在战争的过程中结下了深刻的友谊。

只是一万年过去了,早已失踪的异族好友突然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反倒让他们难以置信。

泰兰德沉思道:“你知道吗,几个月前,你还在沉睡的时候,达拉然派来警告我们燃烧军团入侵真相的使节就是罗宁大师。那时我也有着相同的疑问,直至最近先知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疑问才得到了解答兽人与人类不可能拥有与我们同样的生命长度,就如你所说,我发现罗宁大师,也与我记忆里的有着些微的不同。我想他们并不是忘记了我们,而是”

泰兰德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还未认识我们。”

起初这个答案的深层含义让玛法里奥有些震惊,但一想起能够操纵时间的先知,疑云便尽数消散掉了。

“你的意思是,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罗宁大师、布洛克斯,甚至包括神秘的克拉苏斯大师,都将与先知一同返回一万年前,帮助我们打赢那场战争?”玛法里奥问道。

泰兰德不置可否地回答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与此同时,在营地南边一处僻静的林地中,一个魔法仪式正在进行。

以安格玛为首的十几名法师,分列一座繁复法阵的不同位置,紧闭着双眼,大汗淋漓地进行着施法。随着魔法符文的明灭,一颗悬浮不定,散发着诡异邪能气息的惨白头骨虚影,在法阵正中越发清晰起来。

“找到了,这些恶魔居然没有发现我们留在上面的定位法术!”一名达拉然法师惊喜地说道,但马上就眉头一皱,补充了一句:“它似乎似乎正向我们移动,就在南边不远处!”

算是个好消息安格玛睁开了双眼,松了口气。

因自己先前的举动改变了历史走向,他有些担心古尔丹之颅会不会像正史中那样,被恐惧魔王首领携带着先恶魔大军一步前来腐化森林,进而因阿尔萨斯故意泄露消息,而被伊利丹取得。

现在看来,事情正向好的一面发展。

除了玛维。

玛维有意不见他,对一名繁忙的公务在身,又精通隐匿,还发挥一身专长到南边抵近探查敌情的守望者首领来说,除非她自己现身,否则别人谁也没办法找到她。

安格玛拍了拍手,招呼道:“好了,就地休息一下,半小时后”

他突然止住话语,若有所察地向南边望去。

咔哒,咔哒,咔哒

静谧的林地里,因厚重甲胄的接合处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响声清晰异常,还夹杂着战马嘶哑得可怕的鼻息声。

远方的山头上,缓缓出现了一名手持魔刃,身着黑甲,白发披散,骑跨骸骨战马的死亡骑士,嘴角还挂着意味深长的残忍笑容。随着他的前行,沿途数不清的花草植物很快就蒙上了一层寒冰,纷纷在极寒中失去了生机。

即便远隔数百米,安格玛也能清楚地在他那干枯褶皱的亡灵面容里,看到一名亲手弑杀了自己的父亲,亲手将自己的王国毁灭的王子的影子

他胯下的“无敌”本已死亡,却仍像生前那样进行着一次次的喘息,两道惨白的烟雾,从厚重马铠遮蔽下的鼻孔喷涌而出

越来越多的法师察觉到这个不速之客的“来访”,神色大变地望了过去。

“快去求救。”

安格玛阴沉着脸,低声说了一句,缓步站到了所有人的身前。不见任何动作,火红的魔力即从四面方汇聚而来,形成一柄波刃的单手短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刷”的一声,波形的剑刃上,突兀燃起了炽烈的魔法火焰。

他的另一只手,则在腰间一抹,抽出了一把明显带有天灾军团风格,做工稍显粗犷,显然是在某次战斗中缴获而来的符文单手剑。宽厚的剑身上,镌刻着一个个诡异的死亡符文。森冷的寒气从剑身流淌而下,汇积了一地。

一道道光芒从安格玛的体内迸发而出,用以遮蔽细雨和露水的罩袍顷刻间四分五裂,显露出下面那件传承自前任大魔导师,堪比神器的法袍,流光溢彩,散发着迫人的强大魔法波动。

“阿尔萨斯。”

安格玛双目微眯,如临大敌地看向了不请自来的堕落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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