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格也太扭曲了。”楚殇离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的、我本来就很扭曲，用不着你提醒，谢谢。”秋飞霜攥紧了拳头：“为了不让我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吃土，拜托了、我的小宇宙！爆发吧！考试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就看在我这么虔诚的份上、让我的正确率比楚殇离高吧！”

看秋飞霜那副一本正经地样子，汗滴都沿着脸颊上的纹身滴下，似乎真的很紧张。

如果自己把这些题全都答对了，想必一定能让秋飞霜肉痛吧。

不过——不能这样做。

虽然秋飞霜是个怪人、言行举止都很奇怪，甚至有些针对她的意思，话里话外不断强调自己讨厌她，然而前世两人可以说毫无过节、甚至毫无关系，根本不比陌生人亲近多少，多年后再听到她的名字时是她出车祸去世的消息——

莫名其妙仇视不相干的人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她的头号大敌是楚墨吟——无论何时都必须要谨记这一点才不至于落入陷阱中。

她很擅长分散注意力和仇恨值，自己在前生不知道上了这个女人多少次当，她很明白只有瞄准靶心、才不至于让飞镖的方向旁落。

在这里还是先让一让秋飞霜吧。

物理总不及格的自己听了几个小时的讲解，就能解开荟萃诸多知识点、比一般试卷难上许多的习题也太超现实了，总还是要犯些错误才比较正常。

做题的速度也不能太快、在比较难解的点要做出的冥思苦想的样子……

白小芊在二人做题时，从楚墨吟面前那高高一摞看上去就很难读的书堆中抽出来一本、翻了起来。

除了餐厅内播放的轻柔的音乐，竟然就只有笔尖触碰屏幕、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说起来还真有点小羞耻，和同班同学坐在同一个四方桌复习的经历、上辈子的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有过。

虽然也想过和微生凡一起学习，不过微生凡却总是以温柔的语气说“阿离上课的时候已经足够认真了、又何必非在课下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约她出外放松游玩、请她吃最爱的美食、带她去商场看最她喜欢的烹饪工具、买一大堆可爱的小礼物送给她——

楚殇离曾特别期盼进入考试期，倒不是喜欢考试、只是他坚信考试的时候心情越放松越能取得好成绩，所以在考期的时候邀约比平时还要频繁许多。

想到这，鼻腔忽然涌出昨天在轻嗅燕麦柠檬塔的时候、亚麻籽油的味道。

虽然只放了极少的量、淡得接近于无——如果不是自己的嗅觉比较敏感，普通人可能都不见得能够闻出来，可是那一丁丁点的亚麻籽油仿佛不是掺入了塔皮内，而是流入了她的心底里去——

异物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鼻腔、在心脏、在大脑中，像鬼影子般，反复地闪现。

不，那绝对不可能是真相。

凡大人是坏人有意陷害的话、那楚墨吟岂不是成了好人了？

造了那么多杀孽，夺去了她的自由是为了拯救她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我做完了！”秋飞霜把笔一丢，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了口气：“累疯了、刚才一定死掉了很多脑细胞！不行，我要吃麻辣脑花补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