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时,气血大量转化为内劲,打完拳后,钱玳大感饥饿,一下子将西门庆给予的肉干吃光。
当下最要紧的是,需要有资源,唔,这清河县能加入的势力不少,军方、世家、县衙,钱玳心下思忖。
单干是没有前途的,加入势力,才便于积累功德和资源。
县卫军和世家,规矩束缚太多,不予考虑。
县衙?
钱玳灵光一现。
听西门庆说过,清河县玄衣卫就驻扎在县衙,也许可以一试。
他对玄衣卫向往已久,但曾经的他实力不够,接触不到玄衣卫的层次,据说加入玄衣卫的,最低也需要第二境修者。
对了,陈朗当初不就是要来清河玄衣卫履职?
如此说来,自己也算是内部有人了。
心下计议已定,钱玳走进精心布置好的卧房内,脱衣就寝。
……
清河县衙门。
玄衣卫驻地。
值房内,身穿青色儒袍的陈朗端坐桌案后,借着昏黄的油灯光芒,浏览一纸状书。
看完状文,陈朗眉头紧皱,喃喃道:“这是清河县第十三起同类的案子了。我在赶来清河县途中,曾经过昌宁县,当时昌宁县便因不少女子被夺阴元,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看来,昌宁县玄衣卫,不仅没有抓到案犯,反而让其脱身,潜入我清河县作乱,更有甚者,还有女子因元阴失去过多而香消玉殒的。”
“当真可恨,当真可恨啊。”
陈朗心绪激愤,浑身正气绽放,白光刺人眼。
同屋内,有一位趴在炕头被窝里的清瘦老者,劝道:“陈大公子,早些睡吧。此案不同寻常,歹人必定是惯犯,靠采补凡人女子阴元修炼,修为不会太高,但必然身负遮掩之法,否则断然逃不过化劲武夫追踪的。”
“此案,吴道长正亲自追查,凭他金丹期的道门修为,加上一身奇门妙法,想来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陈朗闻言,脸色稍缓,开口道:“张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小生恨己力弱,不能亲手为民除害。”
“陈公子,你能这么想,很好。眼下你最需要的便是正视己心,明确自己的方向,尽早修出浩然之气。”
“儒家最重修心,一旦你明确方向,并立誓为之奋斗终生,便一生不可违背,一旦背道而驰,境界必然跌落回正心境,只有重新正心方可继续修行。”
张俊耐心解释,他是本县玄衣卫的书吏,虽然只是普通人,但博览群书,见多识广。
陈朗起身朝张俊拱手道:“谢张先生指点。”
老张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最烦你们这些繁文缛节,好了,赶紧熄灯睡觉,老头我还要靠睡眠养生美容呢。”
陈朗笑了笑,张先生性格和善,就是喜欢养生,早睡早起,整天叨咕美容美容,不过似乎效果不错。
张俊今年七十有三,可脸上不见沧桑,皱纹很少,头发也是黑的,半点银霜也无。
陈朗吹灭油灯,爬上温暖的土炕,脱下外衣,钻进自己暖和的被窝,渐渐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
五更时分,伴随着几声嘹亮的鸡鸣,钱玳睁开双眼,弹身起床。
洗漱一番后,去街上简单吃了三张驴肉火烧,喝了两碗豆浆,随后,便一脸满足的奔向城中县衙。
县衙门口,立着两名身穿衙役服饰的门房。
钱玳走上前去,拱手问道:“二位公人有礼了,在下钱玳,为加入玄衣卫而来。”
二门房闻言,心头一惊,赶紧回礼。
敢加入玄衣卫的,都是修行中人,可不是他们两个普通人可以得罪的。
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门房,上前说道:“钱公子,请跟我来,玄衣卫别院就在县衙中。”
“多谢。”
一路走过仪门,穿过游廊,走进一处刻着“玄衣卫”三个大字的圆拱门。
门房在这拱门前止步,未经允许,县衙之人是严禁踏足玄衣卫别院的。
钱玳自己走入别院。
玄衣卫庭院广阔,钱玳见正堂中无人,便走到一侧值房门前。
笃笃笃。
他敲了敲门。
“请进。”
钱玳眼睛一亮,这是陈朗的声音。
他推门而入,见到陈朗正在桌案前翻阅书籍。
陈朗抬首看向来人,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钱兄,你终于来看我了,百墓林一别,你我近两个月未见,小生可是日思夜想啊。”
钱玳大笑着上前,给了陈朗一个大大的拥抱。
笑道:“陈兄,别来无恙。我自昌宁县返回后,一直被多事缠身,想来看看你,却难有闲暇。这不,今日身归自由,特来探望探望你。”
“哼哼,嘴上说的好听,哪有看人不带礼物,空手而来的。”
阴阳怪气的沧桑嗓音传来,钱玳目光看去,惊得小退半步。
只见那边有一条竹木躺椅,躺椅上卧着一位清瘦老者,这老者脸上漆黑如墨,只露出明亮的双眼,乍一看去,如同鬼面。
“看什么看,这可是老头我钻研古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捣鼓出来的养肤面膏。”老头言语间颇为自傲。
钱玳忙拱手施礼道:“失敬失敬,是晚辈唐突了,还望前辈见谅。”
此刻,钱玳心下大感古怪奇异,面膜古来便有,若是一位妙龄女子敷面膜也就罢了,可这一位,居然是个老头。
“什么前辈晚辈,老头我不在乎这个,说罢,来我玄衣卫所谓何事?”张俊似乎一眼便把钱玳看穿。
钱玳莞尔笑道:“探望陈兄是真,加入玄衣卫也是真。”
“你想加入玄衣卫?你是武夫?”张俊闻言,顿时坐起身来。
陈朗也面露惊讶之色,道:“钱兄莫非迈入了明劲境?”
他自家知晓自家事,若非本是儒家第二境正心境修者,是万万入不得玄衣卫的。
“不错,就在昨日,侥幸突破明劲,久慕玄衣卫大名,特来自荐。”钱玳颔首道。
“嘶……”陈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作甚么妖,大惊小怪。”
张俊对陈朗的夸张表现十分不满,天下间武夫最盛,明劲境可不少。
陈朗缓了口气,解释道:“张先生有所不知,小生与陈兄相识于十月,那时他还是炼体六重,眼下岁末,只过去两个月而已。”
“嘶……嘶……”张俊大惊失色,满心不敢置信。
“果……果真?”呆愣了半晌,似依旧难以置信,张俊再次问道。
陈朗惊讶的看了眼张俊,点头道:“千真万确。”
张俊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匆忙洗了洗脸,眼角尚残留有药膏,他顾不得许多,立马拉起钱玳的手臂,直奔出房门。
张先生的反应,分明比自己要浮夸多了,陈朗心下吐槽。
他也跨步追去。
钱玳讶然的看着张俊,洗去面膏后,这老者满面红光,皮肤光洁平整,半点老态龙钟也没有,再搭配上一头黑发,他哪里是老人,分明是是个活脱脱的中年美男子。
压下心中奇异,钱玳相跟着,通过游廊,穿过庭院,向后走进一处花园。
时值隆冬的清晨,花草凋零,走过几条积雪被打扫干净的弯曲幽径,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开阔的场地,地面以青石铺就,此刻场中有许多人在捉对搏斗。
场地中央,还有一座高约一丈的练武台,台上正有两名赤膊壮汉,在疯狂对打,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彰显肌肉美感。
察觉到张俊三人匆匆而来,台上两人纷纷停下动作,脸不红气不喘,冬日的严寒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
两人一个纵跃,落地时,恰好出现在钱玳三人面前。
见到其中一人,钱玳眼睛一亮,那人眼如朗星,眉如刷漆,黑发披肩,胸脯横阔,雄躯凛凛,赫然是那日打虎归来的武松!
不过武松却故意落后另外一人半步。
那是一位身材雄壮不弱于武松的大汉,长眉大眼,右边脸颊上有一条狰狞伤疤,颌下三缕短须,身高九尺,肌肉膨胀,皮肤下隐隐有黑光流转。
这人开口问道:“老张,此人是谁,找我何事?”
张俊恭敬行礼道:“禀赵玄衣,此人名唤钱玳,今特来请求加入我玄衣卫,乃陈朗好友。”
赵玄衣上下打量了一眼钱玳,点头道:“武道根底不错,明劲中期修为,内劲运行不稳,显然刚刚突破不久。”
“我名赵仓,乃是本县玄衣卫首领,你的修为足够了,但还需要通过两关考验,方可入我玄衣卫。”
钱玳心惊,对方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细,显然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强者。
他抱拳道:“在下愿领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