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一路面色难看的回到周府。
在厅堂主位坐下后,随手端起旁边茶盏,送到嘴边,饮了一大口已经发凉的茶水。
下一刻,他把茶水悉数喷出,喝道:“来人,上茶!”
后面慌忙走出两个身段玲珑的美貌婢女,手持银壶为周秀重新倒上新鲜热茶。
两个婢女见自家老爷神情不对,倒好茶,便急忙低着脑袋走回后堂。
不一会,后面款款走出一位年轻少妇,这妇人穿着一身艳红的拖地长裙,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前凸后翘,柳腰盈盈一握,一头青丝盘成堕马髻,五官精致,给人一种娇美和妖媚混搭的感觉。
少妇来到周秀身旁,依偎在他身上,娇声道:“老爷,怎么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周秀感受到怀中柔软的娇躯,心神一荡,原本烦躁的心情缓缓消退,他握住少妇的一双雪白滑腻的素手,叹道:“春梅,为夫救不了你那大舅了。”
“没事的,救不了便救不了吧,他不听我们夫妻二人的劝告,我行我素,犯错也是迟早的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尽力就好。”春梅把螓首靠在周秀的胸膛,柔声说道。
“春梅,你可知李宗害过多少人?”
春梅闻言,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周秀,美眸中闪过讶色,问道:“莫非很多?”
周秀苦笑道:“岂止很多,光是害死人命便有三十二条,掳奸女子二十一人,致人残疾更是数不清。”
“什么!”春梅一双眼眸顿时睁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唉,算了,李宗所作所为实在天理难容,我若非真的不知情,恐怕难免被他连累。”周秀摇头道。
春梅闻言,心中一惊,立刻俯身下跪,口中道:“家舅铸成大错,都是妾身管束不严,以致险些牵连老爷,妾身愿受责罚。”
周秀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不过他还是立即将春梅扶起,将她搂在怀中,温声道:“与你什么关系,都是李宗丧心病狂,一手将自己葬送,怪不得旁人。”
“老爷对妾身真好,妾身定要一生一世陪伴老爷,好好侍奉夫君。”春梅面露感动之色。
“哈哈,好好,那为夫可就领教领教咯。”周秀面露坏笑,一把将春梅拦腰抱起,大步走入内院卧房。
春梅惊叫一声,旋即脸蛋微红,一双藕臂环住周秀的脖颈,配合的伏在周秀怀中。
卧房内,粉蝶探香,蜻蜓戏水。
****终于停止,周秀一脸满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玄衣卫那位后起之秀,当真是不简单。”
春梅满额香汗,脸颊红晕未消,好奇的问道:“能让老爷这般重视,此人是谁?”
“此人名唤钱玳,短短数月之内,便从炼体跨入明劲,而今据说已达明劲后期,距离化劲都不远。”
“他再天才又如何,老爷你可是化劲巅峰武者,距离无漏只有一步之遥,他终究不是老爷的对手。”春梅一副以周秀为骄傲的模样,手指在他胸口不停画圈。
“哈哈,你这一双小嘴,可真会说话。”周秀刮了一下春梅的琼鼻。
“就是此人将李宗抓捕,而且适才在公堂之上,居然暗讽为夫,让我好不恼火。”周秀忽然恨声说道。
“那就想办法除掉此人呗。”春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妇人之仁!他背后有赵仓撑腰,更何况师出无名,也是大忌。”周秀佯怒道。
“罢了,不过是出言顶撞,为夫还没有那般小气。”周秀摆摆手。
“老爷大人大量。”春梅脸上尽是崇拜之色,让周秀十分受用。
不一会,大床又开始晃动起来,仿佛一叶孤舟。
三天后,李宗在县城内的一处刑场上,被五马分尸而死。
围观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五马分尸自古便是一种酷刑,但大景王朝并未滥用此刑,而是在大景律中明白写出,但凡谋害人命二十以上者,方可施用此刑。
大多数百姓是不敢看那残忍场面的,但听到县令将李宗的罪行一一宣读,每个人都生起滔天怒火,群情激愤。
及至李宗被五匹健马分成六块,都在大喊:“死得好!”
人群中有人说道:“不知是哪位捕头将此獠捉拿?”
“嘿嘿,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捕头哪有这般机敏。”
“别卖关子,快说。”那人急道。
“听我二叔的岳父的侄子的女婿说,是钱青卫抓到的。”
“钱青卫?就是那位大年夜独斩黄云怪的钱青卫?”
“正是。”
“原来是钱青卫,钱青卫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斩杀黄云怪的事迹全县人心大振,让我对小女顿时放心。
“是啊,此番钱青卫再除恶徒,当真是咱们百姓之福啊。”
人群中不时传来对钱玳的赞叹之声,一时间钱玳声望大涨。
一栋三层木楼房顶,钱玳和宋城隍静静的站在这里。
“钱小友如今可谓是尽人皆知啊。”宋城隍抚须含笑。
钱玳苦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晚辈目前实力还不强,若是风头太盛,招致大敌,岂不危哉。”
“钱小友所言虽是有理,但这就是玄衣卫,时刻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玄衣卫。不过你也无需多虑,有赵玄衣这样一位爱才的强者做后盾,暂时还是无恙的。”宋城隍笑道。
“暂时?”钱玳准确抓住了关键词。
宋城隍抚弄白须,笑而不语。
片刻后,有两名身穿黑袍的鬼差押着李宗的魂魄来到宋城隍面前。
李宗被漆黑的缚魂锁链绑住,魂体的面部仍然保持着五马分尸时的痛苦表情。
“押入阴间吧。”宋城隍挥手吩咐道。
两名鬼差拱手称喏,带着李宗魂体快速消失。
随着行刑结束,人群开始散去,钱玳将心神沉入功德碑前,只见上面显示着:壹仟伍佰。
光是机缘巧合的捉拿李宗归案,便收获了八百功德,加上上次剩余的六百八十,以及零零碎碎获得的二十功德,总数达到一千五百。
钱玳心底暗喜。
“此事已了,老朽也不便在外多逗留,这就回庙里静修去了。”宋城隍对钱玳说道。
“不如,再多溜达几日?”钱玳打趣道,跟宋城隍几日相处下来,深知宋城隍的脾气极好,也发觉宋城隍确实有点老年孤独。
“好你个钱玳,跟那个笑面熊学坏了!”宋城隍嘴角忍不住咧开,指着钱玳笑骂道。
“哈哈,晚辈知错,晚辈知错。”钱玳笑着拱手道歉,没有半分诚意。
“哼!”宋城隍大袖一甩,飘然而去,但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却始终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