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很快笑道,“彭哥,我这会肚子饿得难受,不然我们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彭青目光看起来坦荡无比,答道,“也好,先吃点东西。”
很快,饭菜端了上来,谢遥倒是不担心饭菜里会有手脚,放心了挑了几样吃,过了一会,彭青又端起了酒杯,微朝她示意,“谢姑娘,我们喝一杯?”
谢遥神色无澜,镇定的端起酒杯,道,“彭哥,请。”
她左手挡住酒杯,仰起头,酒水却倒在了左边袖子上,很快湿了一大片,彭青并未察觉,见她动作,满意的一饮而尽。
谢遥左手放下,掩在桌下,皱着眉道,“彭哥,这酒呛得很,我们还是吃菜吧。”
彭青应道,“吃菜吃菜……”
过了一会,谢遥抚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彭哥,我好像喝醉了,怎么感觉头这么晕呢?”
彭青关怀的上前,“头晕?我送你回房内休息吧?”
“那就有劳你了。”
彭青搀扶着她上了二楼,走廊内空无一人,她越走越慢,声音虚弱不已,“今日好生奇怪,怎么就喝了一杯头就这么晕了,好像不是醉酒,倒像是……”
彭青并不搭话,手上使了劲,打推开她的房门,半扶半拉着的将她带了进去。
咯吱一声,屋门很快被关上。
昏暗的黑夜中,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谢遥恍然大梦骤醒,震惊的看向他,道,“彭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彭青眼神上上下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笑得很是邪气,道,“姑娘,长夜漫漫,萍水相逢,不若你我做一夜的露水夫妻如何?”
呸!见色起意的色胚!
谢遥心里暗骂,面上还是装作柔弱的模样,虚弱不已的扶着桌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样,“你……你在酒中下了药?”
“只是一点无筋散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你会渐渐全身无力,反抗不得。”他做这种事不知几次了,竟出奇的熟练,“一会我会把你的嘴堵上,让你叫也叫不得。”
彭青说着,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谢遥眉毛微调,面上却装作害怕的模样,往一旁绕过去。
很快,彭青脱得只剩下了中衣,朝她的方向走来,边走边道,“姑娘,别害羞嘛,这种事,玩一次你就会喜欢……”
黑夜里有利器出鞘声,下一秒,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生生将他嘴边的话打断了。
谢遥握着刀柄,眯了眯眼,“害羞?”
彭青看着眼前人,一脸的清醒,哪里还有刚刚虚弱的模样,“你……你没?”
“那杯酒,我压根就没喝!”谢遥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枉我把你当朋友,没想到看走了眼,你居然是个这样的货色!”
谢遥窝火,刀用了劲,将他的脖子肉压出丝丝血,“说!你这样祸害过几个姑娘?”
彭青察觉到脖子处的痛,慌不择口,急忙道,“两个两个……就两个!”
就两个?
谢遥气得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她劲不小,彭青瞬间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她怒道,“还就两个?两个还不够多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今日就解决了你,免得你回头继续祸害别人!”
她目光落在他下体,打心底里是真正的看不起这样的人。
斩草除根!
她目光一冷,正要动手,不料彭青连连磕头道,“姑奶奶饶命啊!那两个,是她们自愿的!我没有用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姑奶奶姑奶奶!”
谢遥一听,动作一顿,手中的刀落在他命根子一侧,“自愿的?”
“那两个都是孤女,逃荒去京城,跟着我们的队伍,主动勾搭的我,我真的没有下药啊!我今日鬼迷心窍了,见姑娘长得漂亮,一时动了邪念,姑娘……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
“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刚刚若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祖宗在地下不得安宁,我穿肠肚烂不得好死。”
他鬼哭狼嚎的,一时间一把鼻涕一把泪,骨子里怂到了极点,与往日里那个稳健的汉子根本不是一个人。
谢遥想着自己也好好的,他这发的毒誓也不像说的假话,毕竟没有哪一个人,敢用自己祖宗来发誓的。
她收起刀,神色微冷,“药呢?”
彭青一听,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一瓶白瓷瓶。
谢遥夺过瓶子,想着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不能在他手上祸害人,冷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若是再犯,我一定替天行道,把你的命根子给割下来,用酒泡起来让你日日观赏!”
“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绝不会再犯了,谢谢姑奶奶开恩,谢谢姑奶奶!”
“滚出去!”
一听到滚字,彭青立马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谢遥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个客栈是不能住了,收拾了包袱下楼,退了房间,准备另投一家客栈。
走在陌生的街上,寻了一家看起来比较便宜的客栈,正和小二说话间,门口进来一男一女,那男子生的浓眉大眼的,长得高大魁梧,女子在他背上,带着头纱,看不清面容。
男人走到小二跟前,对其道,“一间上房。”
小二很快就寻了空房,取了门匙递给他。
男人单手接过门匙,小二道,“客官,二楼左拐第三间天字号房。”
二人离得比较近,那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并不浓厚刺鼻,甚是好闻。
谢遥忍不住猛嗅了一口,内心分辨着香气是由哪几样组成的,回头她也去配一个。
男人背着女人上了楼,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谢遥要了一间房,拿着门匙上了楼,路过天字号,隐约传来女子的呵斥声,“滚开!”
她有些疑惑,却并未多想,打开自己的房间,入屋后关上房门。
谢遥点了灯,落了内锁,脱外衣上床歇息,躺在床上,一时却无法入睡。
她翘起二郎腿,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床顶发呆,想着还有两日就到闫州了,不知道京城内,楚昭在忙些什么。
这几日,心绪倒是平复了许多,不再如那夜初察觉自己心意时的慌乱,只是近日总是时不时的脑子里就想起他的样子,有时候吃个馒头,都会在想若是楚昭在,他定然是不愿意吃这种硬邦邦的馒头的,他那个人那么挑食,这样不爱吃那也不爱吃,不吃葱不吃香菜不吃甜食不吃辣不吃蒜,出门吃饭都要最基本的四菜一汤。
她脑子估计魔怔了吧。
谢遥自己给自己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