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反应过来是谁先开始的,等谢遥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楚昭按在了墙上。
他的手劲和力道与往日不一样。
谢遥并不是一无所知,想着如今他这样,只怕是要……
他神智犹在,一会啃一会咬,发泄般的亲了好一会,连带着把她的衣裳也弄得半湿不干的。
谢遥觉得被他抓住的手腕有点疼,嘴唇也有些麻,明明那么冷的水,他泡了半天,身上肌肤却滚烫无比。
楚昭喘息,压抑着,却又控制不住。
他低声说着,“遥遥……帮帮我……”
谢遥头皮发麻,也有些懵。
帮……怎么帮……一般下这种下三滥的药,还能是为什么,除了一条路,又哪里有什么可解,不就是想要他把持不住吗。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要进来
明知道进来也没什么用,进来定然要被他这样那样欺负的。
难道,自己潜意识里,也……
难道说,是她想睡了楚昭
轰然,谢遥一惊,这个想法实在太危险了
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过来,正要推他,却突然察觉过来,身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她带到了小房外。
斗篷什么时候掉的?外裳呢?
这衣带怎么松了?
一只手探了进去,顺着腰间的软肉一点一点往上。
谢遥瞬间就僵硬了。
“……大……大人”
衣裳被剥落,露出雪白的双肩,如玉石的肌肤,绿色的肚兜。
楚昭红着眼,觉得心底的火一点一点莫名的败下去,想来药效最烈的时候已经熬了过去,可是……
他看着怀中有些发颤的人,她微咬着嘴唇,三分迷离三分清醒,还有些忐忑……
可是……
他低头咬了上去,他不想停。
恍惚间,听到屋外有敲门声,一轻二重,很快,吴路在外小声道,“少爷,阁老让你们过去,要入席了。”
没有人回应,他颇觉有些尴尬,走远了些。
屋内好像静悄悄的,可是屏风后,传来谢遥隐约带着哭腔的声音,“……好……好了吗……”
没有人说话。
吴路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见门口依旧没动静,想着今日不同往日,便硬着头皮上前去,也不敢拍门,“少爷,今日两家长辈们都在,去晚……”
咯吱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来,楚昭眉眼清冷,皱眉斜看他。
吴路见他如此神态,顿时堆了个笑容,“少爷,赶紧过去吧。”
他赶紧让路,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少爷,遥遥她……”
还能走吗?
吴路实在没敢这样问,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话音刚落,只见楚昭身后,谢遥露出一个头来,浅浅笑着,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颊还透着红,眼眶微微潮湿,好像是哭过的模样,“吴大哥。”
居然哭了
少爷这么残暴的吗?
吴路疑惑,心里盘了好几个小九九,却并未敢多说什么,催促二人赶紧去前厅。
楚昭拉着她,出了观园,往膳厅方向走去。
冷风吹来,骤然将她脸上的热吹走了大半,本来有些凌乱的心也逐渐静了下来。
她被楚昭拉着走,腿没他长,自然落了半步,看起来就像是被拽着走的一般。
想着刚刚的事,谢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默默的跟着,快到膳厅门口时,瞥见厅门口一道粉色的身影。
谢遥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
楚玉宁,她为什么要给楚昭下药这当中只要稍微一猜想,便什么都明白了。
厅门的人见到楚昭,先是一喜,随即奔至前,“楚哥……”
楚玉宁话音未落,楚昭已经带着谢遥目不斜视的越过她,进了厅门。
楚玉宁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剁了剁脚,这才抿着唇跟了进去。
厅内人并不多,楚修儒坐在上座中间,左侧楚昭的母亲万元香,随即是明姨和兰叔,右侧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暗紫色衣袍,眉眼之间倒是与楚修儒像了个六七,看来应该就是楚昭口中的那位不常回家的二叔楚莫河了。
谢遥对这位二叔了解得并不多,只隐约知道他在外面做着生意,极为的富有,但不知为何,四十岁岁了仍然孑然一身未娶,楚修儒也催了几次后,便也不了了之了,倒是多年前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养在身边认做了女儿,便是楚玉宁了。
众人见面,免不了一番客喧,家中有楚修儒在,楚昭的母亲便落得清闲了。
逐一介绍后,谢遥便坐在了楚昭身旁。
她刚一坐下,便觉身旁有人入座,扭头看去一眼,原来是楚玉宁。
谢遥心头对她并不待见,想着她既然是楚莫河的养女,叫一声楚昭为哥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在茶水里下媚药,心思便昭然若揭了。
如今想起她之前一声一声的叫着楚哥哥,活脱脱把大人叫成了她的情郎一般,就怎么也不是滋味……
楚玉宁微撇了撇嘴,不满谢遥坐在楚昭身旁,自己却隔着人,可厅内人不少,她也不好要求。
谢遥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目光,眼珠却滴溜溜的打着主意。
桌上菜色十分的丰盛,美酒佳肴,楚修儒端起杯子,与大家共饮。
年夜饭,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天南地北的说,谢遥注意着明姨和兰叔,见他二人虽然不懂那些异地风土人情,但时不时附和上几句,也颇为其乐融融。
长辈自然有长辈的话要说,小辈……也有小辈的事情要做。
谢遥面色平静,微微带笑的拿起筷子,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菜肴上,那是一道素菜,得于楚府的厨子刀功了得,这一道素菜雕切得让人不禁有些讶叹鬼斧。
谢遥夹起,然后放入楚昭碗里,温和的笑着,“楚公子,你也吃。”
楚昭眉眼一跳,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并未多想,夹了送入口中。
谢遥都不用特地扭头去看,也知道一旁的人什么目光。
她浑然不在意,很快又伸手,夹了一片笋,这一次,却并不是直接放入楚昭碗里了,她先是小小的咬了一口,真的只是小小一口,然后一脸惊喜的模样,将那片笋放到楚昭碗里,略压低了声音,“楚哥哥,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楚昭刚回完楚莫河的问话,耳边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低头,余光却早已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楚哥哥……亏她学得出口。
楚昭忍着笑意,眼底却有些掩不住,看起来毫不嫌弃的模样,将那片笋又吃了。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在向楚玉宁宣示主权罢了。
至于楚玉宁……
楚昭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寒意,极快的掩于笑意中。
谢遥知道两家长辈说话,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而且这桌子中间是个汤锅,生着小火,咕噜咕噜的热气腾腾的,更能掩盖她的小动作。
她什么也不说,就是想让楚玉宁看得清楚一些。
饭至一半,端上来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和汤水,楚玉宁目光微闪,带着笑意站起身来,帮忙端放。
楚莫河头一次见谢遥,不免多问了两句,谢遥正侧目回答间,只听到身旁一声哎呀。
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人已经眼疾手快的揽过了她。
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
谢遥被他按在怀里,还在茫然间,只听见周围皆是抽气声。
“昭儿!”
“昭儿!”
“楚哥哥!”
谢遥急忙挣扎开一看,楚昭的右边衣袍水淋淋的冒着气,一旁的楚玉宁已经吓傻了。
那么满的一碗汤……
谢遥急忙扶住他,急唤道,“来人啊,快去请大夫来。”
她话音刚落,万元香说道,“佘老前几日已经回乡下过新年去了,府上的吏大夫也走了,这除夕夜,街上……”
楚昭冷汗连连,神色隐忍着,“别慌,我房里有烫伤药,抹上就好。”
谢遥点头,“大人,我们走。”
她朝几位长辈微点头,便打算带楚昭回观园,刚转身,便看见堵在一旁的楚玉宁。
谢遥顿时怒从心起,哪里还顾忌着长辈,伸手一把推开她,“滚开!”
楚玉宁被推得一个趔趄,有些恼火,可看到一旁的楚昭,顿时又熄了火。
她……她只是想要让谢遥……
谢遥一路扶着楚昭回了观园,除夕夜,下人们大多都得了恩准回家去了,只有极少的人在。
谢遥带着楚昭进了门,褪去衣物,这才发现,被烫的地方已经开始暗红一片,她打来一盆凉水来,先给伤口降了温,这才给他抹上药膏。
“大人……您忍着点……”
“大人,是不是很疼”
“大人,马上就好了。”
刚抹到一半,门口闯进来惊惊慌慌闯进来一人,“楚哥哥……”
怎么又是她?门口的守卫怎么没拦住她
“昭儿……”万元香的声音紧随其后。
谢遥只当听不见,专心的给他上药。
“昭儿……”万元香到了跟前,看他半边背部一片通红,显然是烫得不轻,心疼不已,“一定很疼吧。”
楚玉宁委屈着,还有些害怕,“楚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
楚昭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楚哥哥……”
谢遥恼了,啪的一下将那小瓶药膏砸在一旁,冷笑着,“姑娘,你左一句楚哥哥右一句楚哥哥,你是在唤心上人呢还是在唤情郎呢?”
“你……你在胡说什么……”
万元香看着情绪有些不对的谢遥,微微一愣。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有数吗?还是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昨天刚回京城,今天晌午一听到我要来府上,就忙不迭的给他下药,不就是想让我看到些别的东西吗?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惜他不遂你愿啊,宁愿受风寒大冬天的泡冷水,也不愿碰你一下,你心里一定难堪极了吧。”
谢遥一番话说得她脸色是一会白一会红,好不精彩。
这还不算完!
“走廊内装作不认得我的样子,拦着我不想让我去观园,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既然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楚家交换了生辰八字,与楚昭定了亲的,是他未过门的夫人!你……”谢遥上下打量着她,冷笑道,“除非有一天我死了,否则你绝无可能嫁给他!”
万元香听了一会,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脸色一沉,朝楚玉宁喝道,“你跟我出来!”
谢遥一口气堵了半天,终于发泄了出来,顿觉气爽,摸回刚刚随意丢到一旁的药,将它放好后,冷不丁和楚昭的目光对上。
额……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她有些悻悻,干脆扭过头去,给他拿了一件干净的里衣,帮着他穿好后,将脏衣服抱了出去,很快折回,坐到了床边。
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问道,“大人,还疼吗?”
楚昭嘶了一声,“疼……”
谢遥有些无语,“大人,你这太假了点……”
楚昭笑了,朝她招了招手,谢遥便又靠近了几分,楚昭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会咬人。”
咬人……
他是在指刚刚吗?
谢遥抿了抿唇,道,“她该!”
楚昭失笑,沉吟片刻,道,“她是二叔收养的义女,我以前曾见过两面,仅此而已,今日到底是除夕夜,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今天的事不好闹大。”
谢遥点点头,“我知道。”
她在他面前,收起了牙尖嘴利,又变成一只兔子。
楚昭看她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蓦的想起晌午的事来,就在这间屋子里,那扇屏风之后,她……
他根本不用猜,也知道她右肩上定然是一片点点青色。
“遥遥。”他唤道。
谢遥抬起头,有些诧异,这个称呼,一般只有在二人最亲密无间时,他才会喊,就像是蛊惑人一般,明明吴大哥也这样叫她,楚九也是、中逵亦是,但凡相熟的皆一个跟着一个叫。
只有楚昭叫得不一样。
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但凡他这么一叫,谢遥便觉得自己心都要化开了。
楚昭一只手枕着头,道,“没事。”
外面响起了爆竹声,一声又一声,连不绝耳。
新的一年,开始了。
二人相视一笑。
真好。
大郦第一女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