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那个组织对自己成员的约束力很强。”安室透开始努力说服,“像您这种人,想必不会喜欢这种不自由的地方。”
南凌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看自己。
他们两个成员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在组织外见面,两人看上去也都不是很忙的样子你管这叫约束力很强?
南凌又想到了安室透平常被琴酒所诟病的神秘主义作风。
嗯非要说的话,组织也就只有在查叛徒的时候显得手腕强硬了一点吧。
“他们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要是就这么牵扯进去,以后恐怕就很难脱身了。”安室透接着说道,“我想,您也不希望就这么白白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倒是有点道理。
南凌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点。”安室透停顿了一下,“身处这么巨大的组织里,成员想必都十分忙碌。没什么空闲时间。”
南凌点头点到一半,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就卡住了。
啊这
忙吗?真的很忙吗?
那为什么你还有这份闲心跑过来找自己聊天?波本你倒是去工作啊?
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代号成员就在这大声逼逼组织的缺点
南凌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光速整活了。
波本,你跟我说这些,琴酒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波本,琴酒要是知道你偷偷过来找我,不会吃醋吧?
波本,琴酒要是知道我俩一起骂组织,不会揍我吧?
真可怕,琴酒,不像我,我只会心疼波本。
南凌:
他抿了抿唇,差点就没绷住笑。
可恶。自己的脑洞什么时候才能受自己控制。
“所以,不管您之前做出了什么决定,我都希望您能再慎重考虑一下。”安室透没有发现南凌正在悄悄摸摸地编排自己,干脆利落地用这句话做了收尾。
他觉得七一看就不是那种能接受别人指手画脚的性格,于是在整场谈话中都显得十分礼貌。
“我明白了。”南凌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笑容伪装成了饶有兴趣的微笑,“不过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安室先生到底是出于什么立场,才会对我说出这些话呢?”
安室透像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问,气定神闲地回答道,“你可以把我看作是梅洛的竞争对手。”
好心机的答复啊。不仅一点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完全否认自己也在组织中的可能性。从正反两方面理解都可以,能获得的信息量少的可怜。
真不愧是打工皇帝。
“竞争对手?”南凌缓慢地重复了一遍,“看来安室先生果然不仅仅是鼠群的人那么简单。”
他想模糊自己的身份?可以。那就让自己顺着他的话给对方逐步施压好了。
反正不能让主动权一直在安室透手里。
“这个嘛”安室透无奈地笑了笑,眼神褪去了温和,变得有些凌厉,“鼠群确实没那么重要。”
现在又开始示威了?这种先示弱,再不着痕迹地露出自己底牌的小手段,他玩的倒是真开心啊。
鼠群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地下组织,安室透此时显露出对这种级别的组织的不屑一顾,无疑是在暗示自己的底牌还有很多。
而且又进一步模糊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南凌早就知道了这位的三张面孔,怕是很难推测出他的真实阵营好像红黑都有可能啊。
“我想也是。”南凌淡定地说道,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安室透的身份一样,“安室先生对那个组织这么熟悉您这种人,到底为什么会来特意说服我这种小人物呢?”
这后半句话说的那叫一个阴阳怪气,偏偏他语气毫无波澜,听上去就是老凡尔赛大师了。
“七先生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安室透开始和他商业互吹,嘴角带笑,“我认为,您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哦。”南凌精准地用一个字结束了他们的对话,脸上毫无表情。
安室透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被噎了一下。
“所以,您的答复是?”他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情。
南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敷衍地吐出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安室透:
就这啊?
你有本事再多说几个字?
安室透感到十分心累,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微妙地和梅洛的心情同步了一瞬。
“如果安室先生没有别的事的话”南凌毫不犹豫地就开始赶人,丝毫不在乎安室透的心理状态。
他现在看见安室透就嫌弃,这种心机人还是尽快消失在他面前吧,他不想在自己家里还要跟别人斗智斗勇。
说到斗智斗勇
前几天赤井秀一好像很闲的样子,安室透既然会来找他,看样子也不忙。
那为什么他们俩不去愉快地相爱相杀,反倒一个两个的都来找他?
南凌沉默了一下。
真是好问题,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
决定了,琴酒回来之后他还是接着偷懒吧。
此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黑樱桃酒突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琴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室透只能无奈地站起了身,“那还请”
“我会考虑的。”南凌用五个字堵上了他的嘴。
安室透只能笑笑了。
七这个性格,还真是古怪。
不过,梅洛大概经历到的也差不多吧。
想到这里,安室透突然就释怀了。
而且那个女人最喜欢给别人下马威,按照七这种性格,梅洛少不得要吃一顿讽刺。
他突然就有点想去幸灾乐祸地问问看梅洛,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份不理智的冲动。
“啊对了。”安室透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说道,“您知道我和梅洛的关系不怎么样,所以还请不要告诉她我曾经来过的事。”
“可以。”南凌也不想再用七的身份拉一遍安室透的仇恨,于是非常好说话地答应了下来。
“那么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