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有点烦躁。
当然并不是因为翠鸟。虽然他并不在抓捕的当场,但是根据风见的报告,他们已经成功从手里控制住了他。顺便还抓了一堆。
没抓到赤井秀一有点遗憾,但如果他不是自己亲手抓住的,可能自己会更遗憾吧。
自己迟早要把这群跨国多管闲事的家伙赶出日本。
不过安室透烦躁主要还是因为金巴利的事。
这人吧虽然他是,但是毕竟他们有着组织这个共同的敌人。自己又和他没有什么私仇,救了他就相当于让组织不痛快,顺便还能用来威胁,安室透还是很愿意去做的。
问题是这人一时半会儿根本动不了啊。
安室透盯着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的金巴利,陷入了沉思。
知道他位置的人就这么几个,一旦公安有什么动作琴酒就会很快怀疑到他们身上。轻举妄动的下场就是自己暴露。
那么要不要放弃他呢
安室透眼神有些游移地思考起来。
因此他并未看到金巴利骤然变得恐惧的神情。
南凌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站在了安室透身后不远处,冲着金巴利安抚性地笑了笑。
金巴利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了。
他张了张嘴,却因为极大的恐惧而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安室透终于看到了他的表情,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个表情所代表的意义
砰!
!?
怎可是枪声?怎么会有枪声?
金巴利
安室透愣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去。
“呼。”南凌吹了吹自己的枪口,神色自然地把手枪收了起来,“怎么了?”
“为什么要杀他?”安室透语气滞涩,又回头看了看死不瞑目的金巴利他眉心中间突兀的弹口说明了一切。
“这就是之前我要求的报酬。”南凌语气轻快地说道,“还记得吗?我说过,你可不能空手套白狼。”
“报酬?”安室透满肚子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杀了的卧底?这不是在同时得罪组织和吗?
“你应该问,我想让你做些什么。”南凌笑眯眯地走近了他,和他并排站在一起,对着金巴利的遗体轻声开口,“我想让你帮我掩盖一些事实。”
安室透没说话。
老实说他根本跟不上查特的脑回路。
“距离琴酒回来大概还有一到两个小时。”南凌看了看时间,“我需要你在一个小时以内,把这里伪装成曾经进攻过这里的样子。”
“你想把金巴利的死嫁祸不对,你想正当化自己杀死金巴利的理由?”安室透缓慢地整理着眼下的情况,侧头看向南凌,“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别问。”南凌举起了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唇边,“就像我也没问你,为什么会对金巴利感兴趣一样。”
安室透不假思索地反驳,“你问了。”
“那你说的是真话吗?”南凌也立刻反问道,“有些东西你自己清楚。我懒得像你一样费尽心思编谎话。”
杀金巴利当然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选择。南凌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风险不仅会得罪,琴酒知道了肯定也不高兴。
但是他必须杀掉他。
一方面他没法把金巴利放回这只能怪金巴利拿到的情报和7实验楼有关了。既然是关于自己的情报,当然是能保密就保密了。
保密的最好手段,就是把知道秘密的全弄死。
问就是打死。
再问就是统统打死。
另一方面因为之前为了救翠鸟,自己拖延了不少时间。如果让琴酒接手金巴利,虽然可能性很但是还是有暴露的风险。南凌可不想冒这个险。
相比起拖延审讯的罪名,因为的进攻而不得不杀掉金巴利这个失误,也算不上什么了。
至于之前和琴酒胡扯的什么转移之类的事那只是为了给波本施压提供一个没有破绽的理由而已。在南凌一开始的计划中,金巴利就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当然关于这一点他并没有和诸伏景光说。
南凌心思转了一圈,嘴上却不能和安室透透露实情,“提醒你一下,你还欠我一个报酬,你没有选择。”
“你把我感兴趣的人弄死了,现在居然还和我提报酬”安室透目光复杂,就差没说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了。
“诶,这可不能这么算。”南凌悠闲地摇了摇手指,“交易就是交易,我提供给你金巴利的线索,你验证了是真的。这事就算完了。我可没有良心到提供7天无理由退换和保修环节。”
“你也知道你没良心啊。”安室透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南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语气骄傲,“我是不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在夸你算了。”安室透皱眉,“你想伪装的袭击?我做不到。”
“这不是你能不能做到的事。”南凌轻笑了一声,“你必须得做到。不然你猜琴酒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金巴利却死了他到底会怎么想呢?”
“你在威胁我?”安室透眯起了眼睛,心中掠过了一丝后悔。
自己今天不该这么心急地过来。
如果他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是查特设下的局的话,那他未免也太傻了。
假意配合给自己提供情报,吸引他逐步陷入金巴利的事情中。最后再拿他来挡刀。目的就是杀了金巴利,顺便利用自己把嫌疑降到最低。
太心机了。
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疑问,就是南凌的动机。
他到底为什么要杀金巴利?
“我哪敢威胁你啊波本。”南凌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只是在身体力行地践行我们的共犯身份嘛。这样一来,我们手上关于对方的把柄不就更多了?”
安室透觉得查特绝对是在记仇。
他绝对是在记仇之前自己用共犯这个词威胁他把金巴利的情报提供给自己这回事现在想来,查特当时其实也是在欲擒故纵吧。
自己还真是彻头彻尾地被算计了一通。
“所以,你嘴上说能不能做到无所谓。”南凌笑眯眯地为这段谈话画上了休止符,“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得努力去做。”
他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语气故作正经,“我相信你,波本。”
但安室透只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