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里几乎是常年分崩离析甚至水火不容的六个人,如今正一起在某个公园的海边隔着拉杆看大海,夕阳将六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暮织问正在和佐仓杏子分享零食的美树沙耶香:“丘比呢,在跟着鹿目?”
美树沙耶香叼着一串章鱼小丸子说:“对啊,那家伙不就是奔着小圆去的吗,对了焰,丘比为什么热衷于把魔法少女变成魔女啊?”
暮织反问:“你数理化怎么样?”
美树沙耶香顿时愣住。
佐仓杏子在后面补刀:“沙耶香的数理化就和想让丘比有人性一样不靠谱。”
美树沙耶香顿时暴怒:“佐仓杏子!”
看着两人又开始打闹起来,暮织真是摊手,看来她要是真的讲涉及到“熵”的热力学问题,不带有人能听懂的。
织莉子在一旁幸灾乐祸:“你给孩子讲这玩意孩子也听不懂啊,你干脆说点通俗易懂的不就行了。”
美树沙耶香又伸起一只胳膊说:“我们有仁美,仁美可是学霸,她一定能听懂。”
队伍最末尾的志筑仁美赶紧摆手:“没有没有,过奖了。”
暮织见大伙都神情各异地看着她,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然后说:“总之就是为了推迟宇宙能量耗尽而毁灭,所以把主意打到了人类身上,尤其是青春期敏感不成熟的少女,魔法少女绝望以后,灵魂宝石彻底被玷污,就会衍生魔女,释放巨额能量,这个能量就是丘比家族要的东西。”
除了织莉子,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像并没有完全听懂。
暮织再进一步解释道:“意思就是说,丘比他们这类的孵化者,是高于我们维度的生物,没人性没感情,所以才找上人类,人类的很多历史都被它们涉足过,因此被大幅度推动,但他们又把人类当成维持宏观宇宙的消耗品,可以说是利大于弊吧,不过话说一半这种事儿是真的挺恶心的,跟传销一样。”
织莉子这时发言:“他们要是全说了,估计就没这么多魔法少女了吧,虽然很可能也有不在乎的,但毕竟占少数,那种冷静心大的群体也不是丘比的主要目标,就比如,你们看现在鹿目圆知道真相以后不是已经犹豫了吗,不然它早得逞了。”
“可恶,真是太过分了!”美树沙耶香一拳砸在栏杆上,恨得咬牙切齿。
她才不管什么宇宙毁灭,她只知道丘比想对她和她的朋友们不利。
这才是女孩子的正常想法吧。
佐仓杏子也忿忿地说:“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志筑仁美身为大家闺秀出身,反倒是冷静得多:“其实丘比的出发点是好的,对人类文明发展的贡献也没什么好诟病的,但如果它给予我们的是信息不对等的欺骗,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暮织回答她:“毕竟是高纬度的生物,估计看人类就像人类看牲畜一样,说不定还觉得已经尊重我们了呢。”
美树沙耶香听了当场炸毛:“欺人太甚!”
巴麻美在一旁倒是安静地一言不发,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暮织能从她眼底的几分冷意看出,她对丘比的欺骗还是很生气的,本来她和丘比的关系是最好的,现在真相揭开一看,简直就是背叛。
暮织现在最愁的就是魔女之夜怎么应对,只要能打的过魔女之夜,一切迎刃而解。
“对了,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有点事情要和鹿目说。”
五个人一脸:“能行吗?”“你要干啥?”的表情。
暮织还是觉得得和鹿目圆说点什么,而且总让鹿目圆单独和丘比呆在一起太危险了。
电话一打,居然打通了。
“鹿目你在哪?”
“......小焰你有事吗?”鹿目圆的声音很小,充满了消沉和紧张。
暮织深吸口气,说:“这么多天没看见你,我只能跟沙耶香和杏子问你的情况,但我还是不放心,鹿目,我只是想说,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
鹿目圆顿了顿,语气放松了不少,对暮织说:“小焰,你知道吗,我好讨厌自己,我明明有能力救大家的,但是我鼓不起勇气,我怕反而给大家添麻烦,我好没用,呜呜呜......”
说着说着场面就失去了控制,鹿目圆开始哭泣起来,暮织扶额,赶紧问:“鹿目你在哪,我去找你。”
“算,算了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鹿目圆哭着挂断了电话,暮织完全没法从她周围安静的环境判断她在哪。
天哪真闹心,暮织仰天大吼:“丘比,滚出来,我知道你无处不在,赶紧出来!”
果然丘比从电线杆上顺溜跑下来:“你有事吗晓美焰?”
“鹿目圆在哪?”暮织把它提溜起来,审问。
丘比果然是秉承着话不多说但有问必答绝不撒谎的原则,回答:“在你们学校啊,你不是她朋友吗,为什么要问我?”
那估计就是小树林了,暮织赶紧变身,夹公文包一样夹着丘比飞快赶往目的地。
小树林,长椅上鹿目圆孤独的身影隐匿在阴暗的树影里。
暮织好不容易找到她,老远就大喊:“嘿,小圆!”
鹿目圆听声便看过来,看起来非常惊讶,为防她跑了,暮织三步并两步赶紧跑到她跟前,还喘了两口粗气。
鹿目圆却带着惊愕的语气说:“小焰......刚才叫我什么?”
暮织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就叫小圆,大概是被晓美焰这几天活跃的灵魂影响了。
于是她回答:“小圆,你已经知道一切了,我们不是第一次认识了,是熟人了,我也没必要用姓氏称呼你了,不是吗?”
鹿目圆低头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脸上带着欣喜,泪水盈满了眼眶,一个虎扑扑到暮织怀里就是放声大哭:“小焰,呜呜呜,对不起......”
业务熟练的暮织轻轻安抚着鹿目圆清瘦的后背,这几天她一定连饭都没吃好吧。
她轻声安慰道:“小圆,你没必要道歉,你要记得你不欠任何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身上的因果线都是我叠起来的,要怪就怪我吧。”
“不,不关小焰的事!”鹿目圆泪眼朦胧的小脸上刻着坚定:“小焰已经为我努力了太多了,可是我明明能做,又什么都不能做,我......”
“丘比跟你讲过什么了吗?”暮织两手按着鹿目圆的肩膀眼神有些严肃地问她。
鹿目圆点了点头,细看她的脸色还有些惨白,估计是吐过了。
按照丘比的思路,大概会给鹿目圆从牲畜是怎么被端上餐桌,讲到少女是怎么被用于宇宙献祭的。
要多露骨有多露骨,小姑娘不反胃就有鬼了。
暮织牵起鹿目圆的手,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给她的心安定坚实的慰藉。
“小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我们四个会阻止魔女之夜的,麻美,织莉子,杏子,他们都很厉害的。”
鹿目圆猝不及防地来一句:“那小焰呢?”
“......”暮织思考一秒,答:“我是金牌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