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获得多少空闲时间，怨灵又聚集过来。

暮织两指之间夹着的塔罗牌化作白光飞出，变成一只狮面恶鬼。

“恶魔，把他们都吃掉。”

恶魔牌开始膨胀变大，张着深渊巨口如吃午饭一般将一撮撮怨灵像吞下，但是恶魔牌只有一个，恶灵却布满方圆百里，望见天际不见其边。

“女王。”暮织又放出女王牌，牌化为红色飘落着花瓣的门，女王身穿赤色九尾凤凰华服，头戴金色风管，身姿绰约地从门中走出来，地面随着女王曼妙庄严的步伐鼓起一个个红色的大包，大包“嘭”地破了，一个个带着红帽字穿着红衣服的士兵架着炮车，整齐庄严地站在女王身后。

女王拉起赤色的长弓，身后的炮兵也装炮待发。

“放。”暮织的手轻轻一落，女王的红色利箭飞上天空，再穿破云霄而下，化为箭雨，地面顿时狼哭鬼叫，哀嚎声阵阵，凄厉悠长，久久环绕在无尽冥域，撕扯得人心痛。

但对于暮织，并没有什么影响。

“死神……”

暮织一边释放塔罗牌里的力量，一边提着黑色长戟亲自上阵，身后有幻化成人形的索隐相助，杀鬼速度恐怖如斯。

当然，猛汉架不住人多，暮织感到身乏筋软的时候，就带着索隐遁逃到鬼少的地方，两个人点一束火丛，歇息取暖。

但是经过暮织长期的洗戮，冥域的鬼已经学会了进化，他们三五成群或是聚合融汇，成为一个更大的恶鬼。

“主人，那是什么？”

“……”暮织随着索隐的视线，看到一个弥天巨影，并且正在朝这边走来。

不好，月漓还没有消化她吸收到的能量，两个人的体力也没恢复，怎么那些怨灵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而且看样子还化零为整了……

暮织二话不说果断地站起身，几十条白色锁链从背后窜出。

“轰，轰，轰。”

地面在震，篝火也被震得乱动，暮织皱起眉，眼中暗影沉沉，如面色一般冷若湖底。

“那就试一试，谁死。”

索隐变回猫的状态爬回暮织的肩膀上，暮织化作一道暗影，对着那巨影冲了出去。

巨影皮糙肉厚，攻击速度极为迟缓，一个拳头抬起来赶上十倍慢镜头，完全攻击不到暮织，但是它有一块由无数亡灵组成的肉盾，暮织费了好大劲，用长戟划出数个“井”字才劈开那肉盾。

她每一次劈在肉盾上，肉盾都会发出亡灵的哭泣。

“个子再大也是个傻大个罢了。”

不过傻大个血厚，暮织将它完全撕碎掉，耗尽了剩余的心力，几乎摊在索隐怀里没有一点力气，眼前一片漆黑，只是模糊的看见无数亡灵借机朝她涌过来……

……

“月漓，你怎么样？”

月漓徐徐转醒，才发现自己在一片温暖的纯白中，她回头一看。

“栩？你怎么来这儿了？”

栩是光明的化身，可以克制阴邪，但是冥域可是至阴至邪的地方，栩这点光就是黑夜孤星，像他这样纯粹的光明，只会受到黑暗的侵蚀。

“我不来，你就要被那些怨灵给……

“给什么，傻瓜，它们这些蝼蚁牛虻能耐我何，你是神，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这里的恶灵气会伤到你，快走吧。”月漓强撑着仍然酸软的身体挣脱了栩的怀抱，冰着脸，希望他知难而退。

却被那温暖的双臂环住，月漓心猛地一绷，只听耳边传来栩嘶哑的令人心疼的乞求：“月儿，我又能救你几次呢，要是我们没有计划这一切，你还在人界过着平凡但是安全的生活……”

“没有，栩，我就是平凡不了的命，你忘了我之前和你的人间体一样身患癌症吗，你以为那只是癌症？那只不过是逼迫我们脱离凡间的劫点罢了，不然哪有那么巧合大家都得了绝症，这就是我该走的路，你懂吗？”

“……”栩看着她，久久无言，但是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让月漓能看见他脸上的泪痕。

她用手指去拭去他的眼泪：“你呀，一个神，怎么一天天儿女情长，哭哭啼啼的，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赢，我之前那么厉害，还把晦明之眼封印了呢。”

“……”栩不说话，只是紧紧拥住她。

冥域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若不是跳动的篝火，谁都会觉得，时间静止了。

在这之后，栩隔三差五的便来看望她，还会给她送疗伤的药，月漓不忍心看着他身上的光晕越来越弱，每一次都相见不过片刻就把他撵走。

等她从冥域出去再好好和他说知心话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有时候来的，也不一定是栩，那比较微弱的光芒出现在半空的时候，暮织便知道，那是栩座下的使童田内晴美。

月漓并不想出去面对田内晴美，那工具人暮织便开始营业。

“你就是田内晴美吗？”

“叫我晴美就好了，栩他最近很忙，我来替他看望你。”田内晴美粉色的大马尾十分俏皮可爱，长着一张萌妹子脸，声音如春风细雨软绵绵的，带一股婉柔的气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小脸上总是写着忧愁。

暮织说：“我蛮羡慕你的，一开始便是人人羡慕的神使……。”

“神使又如何，神又如何。”晴美脸上的婉柔渐渐被愁苦所代替，她叹了口气，挤出笑容：“你叫月漓，对吗，我真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还不是要呆在这里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力量熬回来。”

在冥域一呆就是许多年，暮织受过的苦，晴美这样除了受一些情伤并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性情中人，怎么会理解。

“是呀，这样的地方，要不是想着，你出了什么事情栩一定会伤心，我怎么敢来，像我这样的弱女子，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晴美苦涩地说着，言语中还透露着自卑。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看起来光鲜的人，都很快乐。

暮织摸了摸田内晴美的呆毛，眼神如月一般温柔：“你敢来这里看我，有什么好看不起自己的，别人若是知道，都会夸赞，神使晴美是个温柔又勇敢的女孩儿。”

快穿女配怼怼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