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觉得呢?”
林深池停下步伐,侧首反问楚茴。
楚茴没由来心虚,支支吾吾。“我……我觉得、还、还可以呀……你说是不是?”
虽然她跑步是慢了些,可起码没趁机逃跑,而是根据他一路留下来的冰块找到他。后面被变异螳螂的精神力影响到,但也没有拖后腿,对他做出不利的事。
“你确定还可以?”林深池质问她。
“我!”楚茴仰头,直视他目光,本激动的情绪在他冷冰目光下蓦地熄灭,识时务的软怂下来。“……不是很确定……”
“既然不是很确定,那便不要来问我。”他踏步离去。
楚茴郁闷,不服的朝他背影喊道:“喂——林深池,难道我就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吗?至少我找到了你不是么?”
走在前头的林深池回首,夕阳余晖打在他半边脸上。“你确定是你找到了我?”
鼓着腮帮子瞪着他,最后楚茴泄气的垮下双肩,不得不面对事实。“好吧,是你的冰块指引我找到了你。”
“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了。”林深池哼声,再次移动脚步走起。
一次不是很愉快的谈话就此结束,楚茴有被打击到。
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防御病毒疫苗更是一个空头支票,以林深池对她的这种态度,她怀疑自己可能至死都打不到那一针!
两人回到早上停车处已是傍晚时间,赵然开出的车子早已开回来,王觉也回来了,回得晚的反倒是他们两个。
终得见到王觉,楚茴心情不大好,但比起与林深池待在一块,她更情愿与其他人待在一处。
“小楚,老大,你们终于回来了!”王觉从车顶跳下,惦着脚尖来到两人跟前。
楚茴给予他一记微笑,林深池则冷睥了他一眼。
接收到林深池的冷眼,王觉一脸怕怕的躲在楚茴身侧,在她耳边娘娘的质问。
“小楚,你说,你偷偷跟老大去了哪里?私底下同老大做什么?为什么老大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王觉这大胆且直白的话换来楚茴小脸爆红,她慌张看了几眼林深池,又看了看乱说话的王觉,拔高声调咋咋呼呼的骂道。
“你,你在乱说什么呀?!”
他是有多想找死才说出这种话来?他就不怕被林深池冻成狗?
“人家家才没有乱说呢!”王觉跺脚,掐着兰花指点着楚茴的鼻尖,像个抓奸在床的正宫。“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贱蹄子使出狐媚功,勾得老大丢下我,带你出去浪!”
“屁!你胡说八道,你胡言乱语,你空口白牙诬陷人!”楚茴气愤叉腰,人虽小个,但是嗓门却是极其大和尖锐。
王觉被她这副认真且激动模样给镇住,一脸委屈的内八字站着。“人家家就开个小玩笑笑而已嘛!”
“一点都不好笑!”楚茴瘪嘴,想到在林深池那里受到的委屈,加上又被王觉嘴皮上子一顿耍,她顿时委屈得不要不要,眼眶里更是一点一点的冒起眼泪。
她都这么努力了,可林深池还是不认可她,整得她好像废物一样!
好吧,她就是一废物,但他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就不能含蓄一点吗?含蓄一点他会死吗?
坏蛋林深池!
越想越委屈,眼泪汇聚眼眶,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小楚,你是要哭了吗?”眼看楚茴要掉眼泪,王觉被她这阵势吓了一跳,试探一问。
“我才没有呢!”楚茴倔强咬唇,瞪圆双眼硬是要将眼泪憋回去,可是眼泪都到了眼眶处,怎么可能憋得回去。
王觉以为是自己的话把她给招惹哭了,赶忙求饶,抓着她手腕撒娇的摇晃着。“小楚,小楚,哥哥错了,别哭成么?哥哥最怕妹子哭了!哥哥就是嘴贱!要不你打哥哥两拳消消气?”
好家伙,王觉不求饶还好,一求饶楚茴就更加委屈,更加想哭。
就在她眼泪要掉下来时,她身侧沉默不语的林深池开口了。
“不准哭。”
冷而又压迫的声音传入耳里,楚茴的嗓眼子一噎,险些要掉出来的眼泪奇迹般止住。
呜呜呜,看看,看看这鸟人多过分,就连哭都不让人哭!
没出息的她被他这三个字给震慑住到,眼泪很怂的没有掉出来,而是变为了鼻涕流出来。
她满心气愤,抓起王觉的袖子用力擦着鼻涕。
“咦咦咦,小楚,你脏死了!”王觉虽是这么说,却也没抽回袖子,无奈看向林深池,用眼神问道。
‘老大,你怎么把人家惹哭了?’
林深池发凉眼神朝王觉看去,回道。‘我才没有,是你惹哭她的。’
‘老大,你少冤枉人了,刚刚她回来时就要哭了,明明是你。’
‘不是我,是你。’
打断两人一来一回眼神对话的是归来的启明,他边走边喷着酒精喷雾。
来到林深池跟前,面露惋惜。“找到了不少人,但是都饿死了。”
启明带回了不好消息,楚茴红着眸子顿下擦鼻涕动作,想起了死掉的那六人。
生命还真是脆弱,最终那些躲藏起来的人还是没能等到救援,更是不敢出来一搏。
赵然从驾驶位上下来,她已经换下了防护战斗服,身上穿的是明黄吊带裙子,又美又艳,边踩着高跟鞋边讲道:“这些人真的是宁愿饿死也不愿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王觉凑到赵然跟前,两眼犯着花痴。“呀呀呀,小然然你的这一身太美了,我对你的情又深了两分!”
楚茴垂头一叹,似在回答赵然的话,又似在自言自语。“若能活命,谁想死。”
“哟,小可爱出去一趟回来,变化挺大的嘛。”赵然单手撇开挡路的王觉,来到楚茴跟前,勾起红唇。“看来老大调教得不错。”
单手搂过楚茴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掌在她头顶用力揉着,将她的一头软发揉乱。
“别,别然姐!”被人像狗一样用力撸着脑袋,楚茴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撸秃了。
“小然然,求撸我求撸我,我比小楚更好撸。”王觉围在赵然身边急切道。
启明嫌弃他们三的喷喷酒精,酒精味在夕阳下的空气中漫着。
林深池坐在车尾无意扫到这一幕,唇角一翘,露出一抹弯弯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