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级变异者啊,林队不是同你说过了嘛,你失忆了?”
楚茴连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临昊。
“真的是六级变异者?你看出来的?”临昊高深莫测,温润气息一敛,顿时气势迫人。
楚茴脚下倒退,被他忽改的气势吓到。“真、真的是六级变异者!我听他们说的,我、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审视结巴的她。
楚茴一脸无辜,像小鹿清澈的眸子怯生生的回视他。
“陆浅湖又是怎么回事?”深思一阵,他继续发问。
“我不知道呀……”她声音低至蚊蝇,委屈的表示。“他们开会时都将踢我回房,不让我听。”
没问到想听的,临昊低头,在瞬间勾出一抹温和微笑,一改刚刚的逼迫审问。“我这边还有些工作,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可以的,就几步距离而已。”楚茴无害点头。
他后退一步,微微颔首才转身离去,在转身瞬间,面上的浅笑缓下。
在临昊转身那一刻,楚茴脸上的无害褪去。
下了楼,临昊往远处的一辆低调黑色长车走去。
坐入副驾驶座,车子缓缓启动,驾驶座上的司机身着迷彩军服,帽檐压得有些低。
“如何?”醇厚声自后座传来。
临昊往后视镜看去,脸庞肃然尊敬。
男人端正脸庞上是岁月洗礼留下的足迹,眼角的每一条深痕都是一道悠久历史,如同埋在黄土中储存多年的老酒,越久越香醇。
“抱歉大人,那疯丫头鬼精,与其他人一样,问不出半点信息。但请您给我点时间,上校会留下三个月之久,这三个月足已能问出点东西来。”
男人放在膝上的食指轻点,眉宇有七分与林深池相似,但比林深池多了几分岁月打磨痕印。
“罢了,她已警惕,你更是问不出什么来,精点也好,不过实力太差,还是要换掉。”
临昊迟疑,“上校似乎对她甚是满意,怕是有些困难。大人,您是清楚上校的脾性。”
男人沉吟,望向窗外无尽倒退之景,那栋高耸的教员宿舍被抛之身后。
“或许当初就不应该扣住分配给他的治愈系异能者。”
“大人,您也是为了让上校回归,只不过上校脾性硬,随便捡了个孩子充数。”临昊贴心宽慰后座的男人。
男人陷入沉寂良久,前座的临昊许久才听到他疑似叹息声传来。
“狗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男人靠在椅背上,挺直僵硬的脊背稍松,整个人隐于黑暗中。
靠在楼梯间小窗口的楚茴见临昊上了黑长车,直到车子离去,她才扯扯嘴角,往三楼走去。
回到303套房,江玥馨纤细身形站在客厅的炽白灯下,灯光将她的窈窕身影拉长。
两人碰面皆一愣,楚茴握着门把站在门口,观望不前,环视一圈没见到林深池的身影,悠悠视线落在江玥馨平坦小腹上。…
林深池,不会是……被吃入肚了?她心中揣揣猜测。
江玥馨轻扫她一眼,神态不屑与傲居。“怎么是你,临昊少校呢?”
“回去了。”楚茴郁闷,她怎么老碰上眼睛长头顶的家伙,流年不利,该去拜拜,去去晦气。“林深池呢?”
江玥馨抚了抚乌黑秀发,主人家的姿态。“上校洗澡,进来吧。”
楚茴将门关上,正欲往沙发走去时,江玥馨咋呼的尖声。“你怎么不脱鞋?这地板我刚擦过,都被你踩脏了!”
前进脚步顿下,楚茴低头看着光洁地板,局促的退到门口,盯着留下的脚印,她态度良好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一时给忘了。”三个多月都是居住车上,她根本就忘了进门要脱鞋一事。
楚茴的道歉江玥馨不接受,反倒是不停埋怨。“这是常识你怎么能忘记呢!你还是人么?就你这样怎么照顾上校?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照顾不了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耽误上校的时间,上校可跟你这种人不一样!”
“?”
被好一通嫌弃,楚茴有了丝恼意,但想到理亏的是自己,她憋着一口气,闷声将高筒靴脱下。
江玥馨念念半天不见楚茴出声,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糖上,软绵绵,白费劲,心中起了一团火苗,尤其是看到楚茴逆来顺受模样,更加助长火苗的燃烧。
“我跟你说话呢!”她来到楚茴跟前,高人一等的抱胸。
脱下高筒靴的楚茴直起腰,鸟都鸟江玥馨,越过她,裸着双足要往沙发走去。
被无视的江玥馨越发恼,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尤其是想到先前林深池所说的话,她倏然抓住楚茴的手臂。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欺她?
今日她若是不教训眼前的女孩一顿,指不定日后她会怎么爬到她头顶!
楚茴被迫停下脚步,瞥了眼小臂上的手。“放开。”
“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的,或是聋子。”江玥馨冷笑。
“你脑子是有毛病吗?”楚茴用力抽回小臂,莫名其妙的看着江玥馨。
“什么?”江玥馨震惊,没想到楚茴会反击。恼火的拿过架子上的抽纸砸楚茴身上,指挥她。“把你踩的地方擦干净!”
抽纸砸在楚茴身上,掉落在地。
她咬了咬唇内侧,压下火气。“成!”
蹲下捡起抽纸,将她踩的鞋印擦掉。
她把鞋印擦掉,这事就得翻篇,江玥馨还是江馨玥什么的还敢再揪着这事不放的话,她楚茴可不是吃素的!
一个两个都是神经病!
临昊扮猪吃虎,眼前这位脑子不正常。
将地板擦干净,用过的纸巾攥手里,多给江玥馨一眼,楚茴都嫌浪费时间。
觉得江玥馨白张这么好看,脾气跟鬼一样讨厌,就踩脏个地板唧唧歪歪,唧唧歪歪,恨不得把她老楚家祖宗十八代骂出来。
一屁股舒服的坐沙发上,整个人陷入柔软沙发里,楚茴放空脑子,彻底忽视江玥馨的存在,对付完一个扮猪吃虎的,她已经够累,实在是无力再战。